返回第五十七章 不敬之罪(1 / 1)吹风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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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巷喧嚣吵闹,走了挺久了的路,祁婳实在饿了,也不知道在这如何称呼齐聿,只直接说了:“我好饿……”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用了早膳再出来。”

“那么远的路,说是跋山涉水也不为过。我虽然经常到处跑,但也没这样不休息地赶路。你们整天练武的人自然觉得不值一提,这事搁幕姑娘身上她也不一定吃得消。”

祁婳以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也知道主要还是自己的问题,她这个体质没有用早膳做什么体力运动都会晕。

齐聿不以为然,幕提能在一众男人前面走到他身边的位置,可不是仅凭幕府传人医术得了那么简单:“幕提跟着我攻占北冀枢城时,一天一夜驾马越岭,不眠不休,也未见她说半句怨辛苦。”

是是是,你们都厉害,幕提在她面前斯斯文文看起来医术很厉害的样子,原来身上还有其他本事。也映照了之前雷雨夜那晚自己的推测。

“可是我真的是饿了,走不动了。”祁婳停下脚步,赖在原地看着他。

齐聿转身瞧她一副没有吃的就不走了的样子,忽然想到,为什么自己要带她这个累赘出来?

祁婳也是别无她法,其实她又开始有点乏力了。

“一路过来你有看到东西可以吃的么?前面主街才会有饭馆。”齐聿看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不想生气。

“有呀,怎么没有?那个不是有一家热乎乎的牛肉面店么?”祁婳往齐聿身边的一家店指了指。

牛肉面店。门面不是一般的旧,客人不是一般的多,生意不是一般的红火。

……

祁婳蹭到他身边,看着粉店里面,“看起来生意挺好的呀,应该味道不错。”

祁婳其实是真的想吃一次的,宫里面那些精致得不得了的山珍海味跟这些怎么比得了,祁婳现在还记得上元夜的那碗云吞抛葱。

祁婳眼巴巴地等着齐聿迈开步伐,她可不敢拉他,只能这么干等着。

许是换了环境,四周不是红墙绿瓦金壁生辉,身上没有穿戴着祀宫那些华丽厚重的官服,身边不再是那群低着头随叫随到的侍从,就连她跟齐聿的距离感在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富有生活气息的街道中也不知不觉拉进了很多,冷冷地气质被弱化了。

她似乎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和往常,不再带那个祀宫娘娘的面具说话和做事的她,其实是那么可爱的。

“我是真的饿。”然后只听到齐聿叹了一口气,然后往那店里面走。

其实店里面还是很干净的,凳子摆放得整整齐齐。

齐聿才到门口,还没走进店里,立刻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上前招呼着,把他们引到座位旁边,见齐聿不动作,赶紧又把凳子和桌子忍忍真真擦了一个遍。

等齐聿似乎也不甚嫌弃,拉开凳子坐下。

“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要……”一碗还是两碗?他应该不会吃这种东西吧?可要一碗的话没点他的份算不算没把他当回事?可是在他面前吃独食是不是很不好?况且他没事情做看着自己也吃得不爽快,算了,还是两碗吧,他爱吃不吃……

“一碗。”齐聿看她那个样子,直接帮她点了。

身边的人形形色色,什么吃相应有尽有,狼吞虎咽,勾肩搭背,这边不小心掉个筷子,那边站起来喊个辣椒。

哎,人家什么时候进过这种地方。真是委屈他了,祁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不要怪罪,我也知道难为你了。其实我是再不吃点东西真的估计要晕在大街上了。”

齐聿没搭理她。

话音才落不久,面就被端上来了。食欲驱动本性,齐聿在的感受什么的完全被祁婳抛在脑后。祁婳掏出帕子擦了擦筷子,就激动地吃了起来。

那汤汁……太鲜美了。真的是民间秘方宫中难寻啊。

“虽然这一任的祀宫尸位素餐没得说,但我不记得平日里有克扣过祀宫的份例。你像是平日里被我虐待一样。”齐聿嘲讽道。

尸位素餐?她在宫里不是被这个妃子针对,就是被那个奴婢陷害,他这倒好,说得好像自己很轻松很快活似的:“是,我是尸位素餐,不过我就是吃不惯你那些东西。我就爱吃这个!”

祁婳说气话,齐聿居然没有再跟她一般见识。

祁婳吃饭才放下筷子,这边一位中年女店家,穿着个玫红色梅花袄裙,兰花指拎着块粉红色的小手帕便悠悠过来了。

径直走到齐聿面前:“客官,一碗面两文钱,客官你要两碗一共是四文钱。”

两分钱?齐聿双手抱着胸,冷冷地说:“她吃的面,你找她要。”

齐聿一副跟她不是很熟的样子,祁婳顿时愣了,她哪来的钱啊,她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啊!

正当祁婳纠结该发怒还是该隐忍的时候,一位身材瘦小的男人冒了出来:“找她要?怎么回事说话的?没钱还带女人到外面吃饭……”

那大伯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多管闲事的能耐倒是不小。他要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彧帝,这可是,祁婳再怎么折腾都不敢乱来的人。齐聿,祁婳这是突然深刻意识到这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见齐聿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大伯……

祁婳没想到会这样,气也消了,甚至有点害怕。她赶紧站起来拦住那位大伯,奈何她越拦他越起劲,“……怎么做人家相公的?多好的姑娘啊。相貌不凡一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口子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到外面还这样……”

相公?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复杂。一时间,祁婳似乎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也感受不到人的拉扯……

就像他说的,这世间确实有无限的可能性,所以当这位不相识的陌生人基于一种误会把一种寻常的可能性模糊地放在两人面前时,似乎谁都无法心平气和。尽管这只是一种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可能性。

“嗒!”地一声,一定银子放在桌面,齐聿起身往外走去。

看到他往外走的背影,他是不打算追究了。祁婳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出了一口气,难得有人这样教训他,方才心里憋的气一下子全都消了。

祁婳拍拍那位大伯的肩头:“您好眼光,他确实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您很有胆量!”说着祁婳摘下左腕的白玉手镯看着那妇人对大伯说,“一点心意,谢谢您帮我教训他。”

放下镯子祁婳追向齐聿。

齐聿走在前,祁婳乖乖跟在他后面。

“人家这么说你,大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你……就这么放过他了?”祁婳手指勾在背后没事找事。

齐聿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然了,他们俩之间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祁婳吃饱喝足,还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心情自然愉悦起来。时不时玩玩那个风筝,时不时拍拍那个灯笼,自得其乐。

齐聿带她到一个听琴的雅苑。

夜雨不知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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