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四周古树参天,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朱红的大门前悬挂着金色的木匾,上面规规矩矩的写着三个大字“静心阁”。
殿内白玉铺地,飘动的帐上绣着海棠花,风吹过如花海一般,美不胜收。檀香四散烟雾缭绕,床榻上的女子露着白皙小巧的玉足,衔起碧金托盘里的葡萄放入口中。
“太后娘娘,照这个时间来算,皇上已经出城。”
女子坐起身,如花般美艳的容颜上有了一丝倦意,她挥了挥手遣散身边的下人,转身朝着帐中走去。
帐中是一个面容绝色的年轻男子,他见女子来了,露出温柔的笑容弯腰便要行礼,和秋书上前一步拦下他。
“阿乔无需行礼,你我不必计较这些。”
羿乔垂下眼睑,怜爱的抚摸着和秋书的手,“秋书,我知道你待我的好。只是,当今圣上毕竟是你的亲骨肉,我们真的要下手吗?”
和秋书脸色渐渐柔和起来,她握紧羿乔,眼中划过一道怨念,“哀家对她没感情,只有把她除掉了,我们的孩子才能顺利出世,阿乔你要相信哀家!”
羿乔目光闪烁,嘴角勾起温柔的笑,和秋书深陷这股宠溺中无法自拔,这是她在先帝身上从未体会到的感情,仿佛死去很多年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
“哀家已叫人把信送出,聂政王之子晁焱和皇上一向水火不容,甚至一度暗中针对皇上。若不是聂政王的这层关系,皇上早对晁焱下手了。哀家把信送去聂政王府,不用我们出手,自然会有人帮我们除掉眼中钉!”
羿乔恍然大悟,“到时候你我便坐收渔翁之利,聂政王府也能一锅端了,真是妙极了!”
在羿乔看不到的地方,和秋书眼中划过一抹怨毒,她讨厌被她拿捏不住的东西。
慕枯白,这就是你与我做对的下场,你以为收了我的权利我就无法干预朝堂了?
要怪就怪你树敌太多,此番下南域,定要你有去无回!
……
聂政王府的一偏殿外,绿树成荫风景如画,假山旁的石桌前,面容阴柔的红衣男子对着棋盘,手持黑棋子淡淡的思索着。
他落下一黑棋,衔起白棋把玩在手中,轻轻摇着头:“不妥……”
“世子殿下!”
黑衣暗卫来报,递上手中的信封。
晁焱瞥了眼信,丢掉手中的棋子上前展开,看到信上的内容,他神色倏地一滞,有些吃味儿的道:“皇帝哥哥居然离京了,连父王都没有收到消息吗?”
暗卫询问道:“殿下,是否要连夜追赶?”
他将信纸撕碎丢河里,坐在石凳上侧头枕着拳,喃喃自语:“他们恐怕已经出城,现在追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太后那个女人想让我冒险帮她?脸倒是够大的,我怎能对我的皇帝哥哥下手?”
那张柔美的脸庞划过一抹阴鸷,晁焱黑棋落下,眯着眼眸轻哂道:“哎呀,死局。”
……
慕枯白这边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她还没出城门,这是谁这么快就想她了?
因为赏了个花灯多住了一晚客栈,再加上中途被千红楼的人掳走所以耽误了行程,到现在主仆二人还没走出城。
“公子,你感冒了?”花浪神情担忧,方才被千红楼的人带走肯定淋了雨,加上又受到惊吓,他担心慕枯白的身体吃不消。
那千红楼楼主败坏风俗,强抢民男,还敢抢到他家皇帝头上。这么缺男人一定是个丑八怪,花浪在心里已经把千红楼楼主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慕枯白突然又打了个喷嚏。
花浪回过神忙道:“公子,我去给你叫一份热汤。”
“等下。”慕枯白突然拉住他,将他按回座位上。她的视线盯着酒楼下面刚进来的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梳着高马尾辫嘴角裂着一道疤痕的女子,女子手中持着软鞭,视线一扫而过不经意间对上黎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像是匹看中猎物的饿狼。
嘴角裂开一抹笑,脸上的伤疤狰狞可怖:“今天的玉门楼好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