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洛国的,人人都知道白家的小少爷因为失母之痛得了失心疯。
无数人纷纷惋惜这位年少有为的孩子,“天妒英才”,“贵族疯子”的传闻满天飞,正好解了人们提供了茶前饭后的闲乏。
莫洛白家。
白子寒依旧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眸子空洞无神,明明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孩子,身上却带有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沧桑。他的生活只有吃饭和睡觉,一成不变,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
在外看守的人每日向白雄禀报白子寒的情况,日复一日,别无二致。渐渐地,在这样过了几个月后,所有的人都仿佛忘记了他,也对,谁会记得一个傻子?
白冰卿来看过他,她拉着白子寒讲了很久,很久,可白子寒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于是,这个向来金娇玉贵的小姐,这个总是把小脸翘得高高的天之娇女,第一次落下了苦涩的泪水,也第一次明白了心痛的感觉。后来她每天都来看望白子寒,来时是漂亮白净的俏脸,离开时是红肿忧伤的憔悴。后来的后来,她不再哭了。只是像是形成了习惯似的,她每日都与白子寒共同吃饭,可能是因为只有在吃饭时,白子寒才会像个正常人。
叶知秋也来过几次,他总是对着白子寒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然后用他那贫乏的词汇一遍又一遍的骂着白子寒的不仗义,循环反复并乐此不疲。每次都是白冰卿觉得烦了,赶走了他,不然按照他的性子,肯定要赖在白家不走了。
白霜也来慰问过,但也许是白子寒痴傻的模样吓到了她,也就没有再来了。
倒是白雄从来都没有来看过白子寒,也对,一个傻子而已,怎么配被白家家主看望。
帝都学院。
“白子寒已经疯了,我们的交易也达成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白雨洁脸色不善,语气凌厉。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疯?”叶清秋的声音轻快,似乎是在不经意间蹦出的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白雨洁的额头皱起,显然叶清秋说中了她的心头疑虑。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叶清秋只是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没有看身旁的白雨洁一眼。
白雨洁的额头上布满阴郁,眸子里有凶光闪过。
白子寒如果真的疯了,那白雄顾念着血缘之情,必定会留他一命,毕竟白家家大业大,不在乎养一个闲人。
可是如果他没疯,那么就太可怕了,白雨洁想到自己对白子寒做的事,脖子一紧。
“果然只有死了才令人放心。”白雨洁喃喃。
无论白子寒是真疯还是假疯,他都必须死。
莫洛白家。
在“白子寒变傻”传的满城风云时,不知是出于心虚避嫌还是骄傲不屑,白雨洁一直没有回来。
现在,已经过去五个月了,白雨洁回来了。
她的模样是那样的美,气质是那样的温婉,足够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对她心生好感。
白家的人都很高兴,白雄,白霜自然不必多说,就连因为白子寒而终日愁眉不展的白冰卿也难得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