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嗳侧目:“情报?”
春歌挣开下人的束缚,匍匐在苏暖嗳脚下:“对,我有话说。”
春歌稳住心神道:“萧大小姐在外过得并不好。奴婢之所以会被赶走,是,是因为萧大小姐怀疑奴婢……奴婢和李公子有染。”
苏暖嗳果然如此的表情。
春歌急急解释道:“不不不,那次不是奴婢的错,是李公子强迫奴婢的,他本就不是正经人,背地里莺莺燕燕无数,奴婢那次实在反抗不了……”
苏暖嗳心道:反抗不了,这话得有多大水分啊?
春歌见她不信又道:“萧大小姐如今被他养在城西的一处私院里。她如今和李公子那些莺莺燕燕,别无二致。”
宁愿做外室和一堆女人争宠,也不愿嫁给岑云熙,这男人是多失败啊。
苏暖嗳瞧过去,只见男人淡定端起茶盏,喝茶压惊,前未婚妻逃婚仿佛是别人的事。
苏暖嗳在他旁边椅子一坐,看着匍匐在地的春歌,冷冷道:“你的情报是关于萧悦音的。可惜,我不关心这个。”
春歌目光一暗。
萧悦薇如今替嫁给岑云熙,自己当家作主,上无公婆约束,下无子女照顾,自由自在得很。萧悦音过得如何,她自然就不在乎了。
“不过——”苏暖嗳眼里带着几分狡黠:“你倒可以试着求二爷,毕竟,当初是他指你进岑家的。”
岑云熙被点名,原本拿着茶水压惊的他,闻言呆了呆,似乎没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苏暖嗳抽抽嘴角,心道:论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比不过这男人。
春歌很明白,眼前这男人心冷得很,就算求他也不会管她死活。
倒不如求萧悦薇。可萧悦薇说了,她不关心萧悦音的境遇。
春歌灵机一动:“萧大小姐抓住了萧老夫人的把柄,萧大小姐每隔一段时间就偷偷回萧家,从萧老夫人那儿勒索!萧老夫人实在拿不出来,就将你的嫁妆一大半给了她。”
苏暖嗳的那些嫁妆是金皿玉器,古玩字画,是祖传下来的宝贝。
该了解的都差不多,苏暖嗳挥挥手。
下人直接将春歌拖走了,春歌愣了愣,她不该问萧悦音抓住了萧老夫人什么把柄吗?怎么把她拖走了?
这一次,任凭春歌怎么也嚎不出了,下人直接往她嘴里塞块抹布,拖死狗般拖走了。
苏暖嗳对四月道: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四月:可信八分。
苏暖嗳挑眉:可我只信了三分。
上辈子,她不计较姜婂心推她下楼,于是姜婂心就有了第二次机会推她撞车。姜婂心这种人就像毒蛇,伺机而动。
而春歌就是这样的人,而她的主子,也亦然。
替嫁的事,萧老夫人,萧悦音,春歌这些人,估计人人有份,而萧老爷子只是最后下决定的人。
他们能将她当作物品交易一次,也能交易第二次。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苏暖嗳处理事情的手段也不尽相同。
解决了春歌,苏暖嗳将目光看向岑云熙。
岑云熙心有灵犀,自动将茶盏放好,正襟危坐。
苏暖嗳勾唇笑:“夫君,这是怎么了?”
岑云熙用衣襟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娘子这般盯着为夫,为夫紧张。”
“紧张个屁。你就不懂拒绝吗?”苏暖嗳忍不住爆粗口:“看春歌这架势,应该不止勾引了你一回,既然不想要人家,你就该拒绝,义正言辞的拒绝。这事还闹得我抓包,你也不嫌难看呢?”
岑云熙背挺得更直,由着她骂。
“夫人,你错怪爷了。”一旁的磐竹有心为自家二爷辩解。要说春歌的勾引过程,颇为喜剧。
第一次,春歌打扮得妖妖绕绕,夜半去堵回家的岑云熙,表演了一通崴脚戏码,结果岑云熙从她身边饶了过去,连瞧也没瞧她一眼。
第二次,她又假扮厨娘送鸡汤,她还没进房门岑云熙就直打喷嚏,春歌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跪在地上楚楚可怜道:“爷,是奴家的鸡汤不好吗?”岑云熙捂着鼻子:“把人拖走,别让我闻着这味儿,熏死个人了。”春歌自然不臭,反倒浑身喷香,岑云熙对那脂粉味过敏。
……
磐竹不满苏暖嗳这么说岑云熙:“爷都不知道拒绝多少回了,若不是邀月说这人得留着给夫人你处置,爷早将人处置了。”
苏暖嗳总结了一下:“怎么没见她去勾磐竹?还不是怪你长一副招人的模样!”
岑云熙睁大眼睛:“所以长的招人是为夫的错?”怪他咯?
“自然。”苏暖嗳脱口而出,想想又觉得不对,她骂他作甚么?
苏暖嗳对自己的行为不是特别理解。
邀月贼笑着摇头,悄悄带着众人退场,留下这对夫妻自己解决。
岑云熙换了个姿势,学着她平时看他练字时的动作——单手支头,他看着她眉眼带笑:“薇儿为何如此生气?”
对哦,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岑云熙又道:“薇儿是不开心为夫没处置她,还是不开心为夫被她觊觎?”
这是件细思极恐的事,苏暖嗳瞪眼睛。
岑云熙步步紧逼:“娘子不是醋了吧?”他带笑的眉眼间,细看之下竟有几分戏谑。
苏暖嗳支吾半响,生生憋红了脸。
被他盯得脸上发烫,苏暖嗳只能拔腿跑了。
跑到一半,苏暖嗳回过神,她害羞个屁,这肯定不是她的情绪,那是原主的情绪,这样告诫着自己,她淡定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