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麓将酒杯中的酒饮尽,良久,说道:“照顾好婉婉。”说罢,起身离开。
温府,温华烨将帮厨和郎中带到老夫人院儿里,让人将主君温长林也一道儿请来。将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两人,林老夫人听完气的直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敢某害我的孙儿!谁给你们的胆子!我们温家白养你们了不成!”
温长林急忙上前安慰道:“母亲,你为那帮畜生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这些事儿就交给我和烨儿去办就行了。”继而转身问道:“烨儿啊,你想到什么解决办法了么?”
温华烨上前回道:“父亲,既然这郎中说是名女使与他串通,那幕后定有主谋,儿子认为那便让秦妈妈到各院儿去只说是寿华堂需要人手帮忙,让所有女使都在寿华堂听命,再叫这名郎中前去辨认即可。”
温长林捋了捋胡子,想了想,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当机立断:“好,秦妈妈,这就要麻烦您跑一趟了。”秦妈妈连忙说道:“真是折煞老奴了,一点都不麻烦,就生怕帮不上忙呢!”
秦妈妈领着几个婆子开始各们各院儿的将女使唤到寿华堂。
待找到芳绮阁的时候,赵氏见到秦妈妈赶忙上前问好:“秦妈妈,这是要做什么啊。怎么能没了服侍的就将我们院儿里的人都遣去吧,这是什么道理啊。”
秦妈妈略显鄙夷的说道:“主子们的心思,岂是咱们下人能揣测的,我们只需按照主子吩咐的照做便是。别摸蹭了,这院子里的所有的女使都快随我去去寿华堂听命吧,别让老夫人等急了。”
赵氏陪着笑脸说道:“秦妈妈,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您就让文墨留下来吧,剩余的人都跟您走。”秦妈妈毕竟在大宅院里呆了这么多年,心下了然,喊了两个婆子架上那文墨便回了寿华堂。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押着那文墨到了老太太和主君面前,那文墨见到郎中跪在厅上,脸霎时就白了,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那郎中连忙指认:“就是他,就是这位小娘子与我说好的。”
老太太喝了口茶,说道:“妾室院儿里的文墨,我记得你的你不是赵氏的陪嫁丫鬟,而是拿着籍契卖身投了我们温家的奴仆才是。看你这么些年也不容易,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都交代了吧。”
文墨立时往地上磕了个响头,说道:“求老夫人救救我妹妹,她被赵小娘的弟弟瞧上了,要知道那赵小娘的弟弟就是个泼皮无赖,娶了几次妻都生生将人折磨死了。老夫人,我没有办法,不然我妹妹就没命了。”
温长林不解道:“这与你帮她做事有何干系啊?”
文墨回道:“我帮赵小娘做事,她便帮我回绝他弟弟,帮他弟弟寻一味更加貌美的填房。”老夫人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你糊涂啊,你焉知他有没有放过你妹妹,说不准她如今就在那无赖那里受尽折磨!”
文墨连忙认错:“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就救救我妹妹吧,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温明婉看着园子里回来的女使,问道:“寿华堂是出了什么事么?”那女使答道:“主君和烨哥儿都在,我瞧着两个婆子押着赵小娘院儿里的文墨进去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
闻言,温明婉赶忙儿喊上海棠和秋水去了寿华堂。一进去,就见到那郎中和一旁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一个,应该是海棠说的那个帮厨吧。再就是赵小娘院儿里的文墨跪在地上直哭。
温明婉走过去请安,坐到哥哥身旁。温华烨柔声道:“婉儿可用饭了?”温明婉答道:“在母亲那里用过了。哥哥呢?”温华烨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发顶,回道:“等待会儿忙完了,便去用一些。”
温明婉瞧着眼前这情形,问道:“这是怎么啦?”温华烨不甚在意的答道:“无事,马上就要结束了,再稍微等一会儿。”
不多时,两个婆子便押着赵小娘来到了寿华堂,赵氏一路吵吵嚷嚷,到了庭前也不没有丝毫减弱的势头。
温华烨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赵小娘,你可知错?”
赵云梦放声狂笑,指着温长林说道:“是啊,我有错。我错在不该倾心于你!温长林,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了你的手上!想我沧州赵氏,书香门第,当年有多少人上赶着求娶我我都没有答应。明明就远远的看了你一眼,我怎么就瞧上你了呢?是,我是耍了手段怀身大肚进的你们温家的门,可是这么多年你是如何对我的?你可曾将我放在心上?”
温长林红着脸怒喝道:“你给我闭嘴吧!就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么?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怎么能忍心啊?”
赵云梦不怒反笑,道:“呵呵,我狠心?温长林,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与那王若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在这京都城内是多少人都钦羡的一对儿啊。若是没有我,你估计这辈子也不会纳妾,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想要王若仪死,我要看看她若是死了,你会不会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人等了你十几年!”
在有人去押赵小娘的时候,王氏便听到了动静。他想过去看看情况,可是向妈妈安抚她道:“大娘子你就别操心这些了,交给烨哥儿和主君吧。”
王若仪在房内来回踱步,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急匆匆的赶去寿华堂,向妈妈小心的扶着王氏,提醒道:“大娘子您别急,小心脚下。”
温明婉先看到了母亲,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母亲,您怎么过来了。”王氏慈爱的摸了摸温明婉的发顶,说道:“阿娘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温华烨将事情经过大体告诉了王若仪,老夫人也开口询问道:“若依呀,这件事说到底跟你有关,你觉得怎么办才好啊?”
王若仪略略思量,回复道:“母亲,媳妇认为这件事原本该移送开封府查办才是,可若是如此的话,开封府定会判她谋害官眷,她恐有性命之忧。若移交官府,必然对我们温府的名声有损,而且媳妇如今还有身子,想为未出世的孩子多积些福泽,不如就将她禁足在芳绮阁,且看她将来如何,再做打算。”
老夫人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若依还是心善,罢了,就这样吧。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守好芳绮阁的院儿门,将她禁足吧。行了,今日就先这样吧,都散了吧。”
温长林带着妻子儿女回了芳华阁,四人又一起用了些饭。温长林心里愧疚万分,说道:“若依,这些年委屈你了。”王若仪笑了笑说:“温郎,你不必自责,不妨事的。你瞧瞧,连我们婉儿都如此机敏聪慧,我心里呀,别提多高兴了。”
温华烨突然想起徐先生让明日带着母亲去看诊,便开口提醒道:“父亲,今日崇明医馆的许先生说让我们明日带母亲他那里,他给看诊瞧瞧。”温长林赞成道:“许先生医术高明在整个京都城都是有名的,看看也放心些,那明日你就陪你母亲走一趟吧。”
事情解决之后,温明婉便回了自己院子。因为明日还要听学,便早早收拾好上了床。
原本想好好休息,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又做了之前的那个梦。没有光亮的地牢里,温华烨和李承麓还是站在那里,不同的是这一次温明婉发现自己能走过去了,她看到那个被捆住跪在那里的人,居然是赵小娘身边的刘妈妈!听到刘妈妈一桩桩一件件的将赵小娘做的恶事悉数道来,温明婉心里止不住的涌溢震惊和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