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把弟弟抵押给你(1 / 1)半死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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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欢带着妗春又走了一刻时间,在林子的某处停了下来。

“小姐,确定是这里吗?”妗春看了看这片除了树和草,连块大石头都没有的地方,“可这里不像有密道的样子啊。”

贺君欢笑笑,一边蹲下摸索着身边那棵树露出来的树根,一边给妗春解释:“若是旁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还能叫密道吗?”

妗春“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贺君欢没多理会,手指摸进树根某处的一道缝里,用力一扣,从里面勾出一根绳子来,轻轻一拽,便见那树的根处都陷了下去,露出一个板门来,口径不小,足够通过一个成人。

妗春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放在洞口处,见火未灭,才扶着贺君欢进去。待两人进去了,贺君欢又拽了里头的绳子,将洞口合上。

密道里安置了几颗夜明珠,算不得太大,但足够看清脚下的路。密道不高,即便是如贺君欢这般小身量的人,也得弯着身子才能走,只是苦了妗春,比贺君欢高出半个头来,弯的腰都快断了。

“小姐,这密道怎么修得这么矮啊。”妗春抱怨地说了一句。

“这修密道的人啊,是个瘸子,只能坐在木轮椅上,可他却是个恃才傲物的,所以这密道就矮了许多。”贺君欢耐着性子解释道。

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阮玝,坐在木轮椅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把伺候他的下人吓了一跳,这位爷向来脾气古怪。半月前就曾因为贪凉,多吃了两碗冰,拉了一天肚子,便将身边伺候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怎么,受风寒了?”坐在对面的贺拂递了一杯热茶过去。

“准又是燕儿那个臭丫头说我坏话了。”阮玝接过茶喝了一口,走了一步棋,“说来,那丫头走了得有一年了吧,给你来信了没有?”

“那丫头你还不知道,不折了半条命,绝不会来找我。”贺拂叹了口气,跟了一步。

旁边伺候的人看了看初初挂起的太阳,也默默叹了口气,这两位先生只要凑到一起下棋,不杀个痛快是不会结束的,看来今儿的早午饭又要免了。

这边,贺君欢和妗春走了一会,便到了出口。妗春上前,轻轻推开那块板子,先出去看了看情况,才又将贺君欢扶了出来。

贺君欢有些狼狈,密道里虽通气,但到底入了夏,还是有几分闷热,再加上贺君欢身子弱,今日又走了许多路,这会子身上的薄衫早就被汗水打透了。

想到一会还要见人,贺君欢忙叫妗春过来给自己扇风,好叫衣服干的快些。

妗春这正扇着风,就听见门开的声音,妗春立马转过身去,盯着门口处。

一个俊美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身勾底金丝的玄衣,透着尊贵。

贺君欢已然整理好了仪容,带着妗春走了过去。

“民女见过凌王殿下。”贺君欢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起来吧。”顾旌舟并没有多看她一眼,直直地走到了床边坐下,打量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妗春,有些不悦,“怎么还带了个人?”

“民女身子弱,须得有人在身边。”贺君欢微微颔首,规规矩矩地回答。

“嗯。”顾旌舟敷衍地应了一声,眼前的女子面色白的过分,显然是有什么病症,便信了她的话。

见顾旌舟坐定,贺君欢偏头对妗春说:“去密道里等着,我不叫你,不准出来。”

妗春紧张了看了看顾旌舟,又看了看贺君欢,还是退下了。

“现在,殿下可以与我好好谈了。”妗春一走,贺君欢的语气便变得冷淡了许多。

“不知姑娘想与本王谈些什么?”顾旌舟明知故问。

数日前,有人送信给他,说可解他燃眉之急,约在玉清观内院的东房间细谈,而这所谓的燃眉之急,想必是储位。

贺君欢也不急,从袖里拿出一封信,搁在桌上,推到顾旌舟面前。

“凌王殿下,原来的五皇子,生母是深受圣宠的皇贵妃,外祖是陈太守。”

“十六岁出征西南瓦剌,连夺两座城池,名声大噪。使得皇帝龙颜大悦,成了第一个有封号的皇子,一时风头无二。”

“十八岁,皇帝亲自赐婚,吏部尚书左翊之女为正妃,次年三月完婚。”

“大婚当日,有刺客四十七人,潜入王府,致凌王殿下身受重伤。”

说到这,贺君欢抬头看着顾旌舟,他的手死死地攥着那些写满他大小事的信件,似是要将它捏碎。

“后遍寻名医,皆不可治。”

贺君欢这几个字一说完,就被一双手掐住了脖子,将她整个人掼到了墙上,后背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旌舟的眼睛里全是杀意,额角的青筋表示他现在十分愤怒。

他想起了那些为他诊治的大夫冲他摇头,想起了新婚王妃的一脸震惊,这是他的秘密。这么多年,他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如今这个病怏怏女子却当着她的面,扯下了他的遮羞布,他要杀了她。

贺君欢感觉到顾旌舟眼里的杀意很浓,但脖颈上的手却未再用力。许久,锢着脖颈的手突然松开,贺君欢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顾旌舟背对着贺君欢不说话,禅房里只能听到贺君欢不停喘息的声音。

“你要本王做什么?”

半晌,顾旌舟才缓缓开口,他的语气淡然,仿佛方才那般暴戾的人不是他。

此刻他已经冷静了下来,这个女人,能查到这么多东西,说明她是个有能耐的,若真能为自己所用,或许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贺君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步一晃地走过去,虽然她的背此刻正疼得要命,但她还是直直地坐在那里,不卑不亢。

“我辅佐你,助你当上皇帝。”

“你好大胆子,竟敢妄言立储?”顾旌舟的语气虽透露着威胁,但眼中已无杀气。

“殿下何必同我演戏,您有多想坐上那个位置,您自己比谁都清楚。”贺君欢嘲讽了一句,“还有,我不是助你成为储君,而是,皇帝。”

“你究竟,有什么底气?”顾旌舟不得不感到好奇,他虽清楚了此人不凡,但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病秧子究竟有什么底气,说出保他登位的话。

“当年的事和所用手段,我都知晓。”贺君欢从怀里拿出两张纸,一张是玉清观的设计图纸,上面清楚的画着玉清观的所有进口出口,包括两条密道。另一张上,密密麻麻写着的,是当年傅家为皇帝登基所做的事情,事无巨细。

顾旌舟拧眉看着那两张纸,当年父皇登基,的确是用了些手段,但具体做了什么,又是如何实施的,当年也只有父皇和傅家人清楚。且这件事被藏的很好,哪怕是他,查了这么多年也仅能知道一些细枝末节。这女子竟能知道这么多内因细节,还能拿到这么些东西,莫非,她与傅家有关系?

“殿下猜的不错,我同傅家确是有些渊源,但助殿下登基还是另有目的。”贺君欢似是能看透他,直接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顾旌舟一愣,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虽五官端正,是有几分姿色的,但也算不上倾国倾城。脸色虽白,但白的过分了些,一看就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

“若殿下还有顾虑,我可以,”贺君欢挑眉,朝顾旌舟一笑,“将我弟弟抵押给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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