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章 领兵出战(1 / 1)木震一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曾卓还躺在病床上,圣旨却来了,说元大都城外忽然来了一支名叫朱小璋领头的农民起义军,朝廷中只剩三名武将,大帅靳威刚生了痔疮,无法出战,中帅林安虎刚死了老婆,魂魄随前妻去阴界参拜阎王爷去了,身上无力半步都走不动,副将韩蕃房事过多,精力大失需调养半年。元崇帝思来想去,满朝只有他曾卓是奇才、全才,只能派他领兵出战。

曾卓一介文官,不谙武事,但是大敌当前,他咬了咬牙,接旨。太监在递给他圣旨的时候,把一块巾帛也放入他的手中。他移步到僻静处一看,是宋才人的短信,上写:你树敌太多,此次出战凶险,万望保重!不管怎样,找一匹好马,找一队好的卫士至关重要!

他仰面向天笑笑,好像看到了宋才人俊俏的脸庞。很快,曾卓集合三个马队的兵力,他要从中挑选一些精兵作为自己的卫队。骠骑队队长邓标自告奋勇地出列,愿效犬马之力,曾卓见他身材魁梧,眉眼精神,定他为卫队副队长,许尊为卫队队长。接着他们三人把另外四十个人挑选了出来。

他们又来到马房,见了一百多匹马,曾卓只觉得这些马眼睛大而无神,缺乏雄奇之力。他刚要转身向另一个马房走去,忽然侧目看到一匹卧在地上低吟的黄泥马。

曾卓问:“这马为何躺在地上?”

手下人回答:“这匹马病了有两天,大概不行了。”

旁边许尊说:“算了吧,今天晚上干部会餐用吧。”

曾卓躬下身体,细看那马的眼睛。它的目光很柔和,不是一种求救的眼神,而是泰然自若。它躺在地上,流了很多汗,双蹄把泥土地刨出了一个小坑。

曾卓说:“把马医叫来,治好它。我们不能随便损失一匹马。”

晚上,篝火升起来了,大大小小五六十个部队干部围坐在帅府大帐里。曾卓坐在帅位上,端起一碗酒,朗声说:“诸位,我们奉了皇上的命令,在此迎候乱军来犯,兼负着守卫都城外围屏障的重任,只可胜,不可败。今晚我们痛饮一场,明日鸣锣开战,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副将刘春城说道:“大帅,我们今晚当然要痛饮,但是我们和朱小璋交过手,那小子是鬼才,还盼您给我们赐教啊。”

他这是话中有话,明里是恭敬,实则有一种挑畔的意味。曾卓瞪大了眼睛说:“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对,他只是鬼才,我们是降鬼的人,喝酒,莫怕。”

“怕只怕今晚就会劫营啊。”副将李权清说。

曾卓读过兵书,知道营房布置的重要性,也知道虚与实、纵深互为犄角是要领。他冷冷一笑,说:“我营房布置纵深有度,还怕他小儿来袭。况且,他一路松散布阵地来袭,已然好像成竹在胸,没有试探突袭的迹象,而是想围着我们打,这正是我们抓他们短处的地方,也是他们不会今晚来袭的证据。因为他们想一举冲垮我们,而不是从一点突入,只袭扰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

众人听了,不再言语,自是狂欢喝酒。

这时,邓标把那匹黄泥马牵来了,对众人说:“看啊,马夫给它喂了一碗小米汤,放入几粒牛粪,它吃了居然好了,站起来了,现在又能活蹦乱跳了,真是奇了怪了。”

有人说:“是回光返照,我说啊,现在就杀了它,今天晚上还缺马肉。”

曾卓并不理睬,说道:“缺肉是吗,再杀一百头猪,今晚大家要吃得痛快!杀猪,杀猪,讨个口彩,明天我们就要杀了朱小璋。至于这匹马嘛,我看挺好,我要了,我来骑。”

第二天升帐,众人早早站立两侧,都想看曾卓如何布置。其实曾卓想了一晚,思前想后,并无多少将才可用,他只求排兵布阵较为工整,可以互相照应,一切更多地要看随机处置了。他说道:“李权清任左前军司令,统领本部人马钳制住朱小璋的李济元部。刘春城任右前军司令,统领本部人马钳制住朱小璋的马成部。其余各部按各自序列在左、中、右两路后侧作预备队,我率帅府人马居中前路,听我统一号令指挥。”

第三天一早,朱小璋率部倾巢而出,与曾卓部对峙于仙华谷口,双方交战正式打响。

“报告大帅,敌左路军已过西岭山,把我李春城部压缩到了开兴镇。”探子报来前方消息。

曾卓站起身,走到墙上挂的巨幅军用地图前,他看到自己的李春诚部已严重后撤,被用厚重的红铅笔标注了出来。他目测了一下西岭山至开兴镇的距离,心里想道:“用了一晚上的行军,敌左路军才到西岭山,莫不是佯攻?这说明我们的阵形还是让朱小璋很头疼,他有意在这里虚晃一枪。”

“把钱坤将军和赵定秋将军叫来。”卫兵听令出了营帐。

一会儿功夫,两个高个的穿着铠甲的军官进了营帐。

“你们看,我们中路所在的小东河是暴露在敌人最前方的部队,如果我们后撤,必然最为被动。如果我们向前冲,则敌人在西岭山一线的部队必然受到极大的威胁,他们已经前进到开兴镇的先头部队也会被我们兜住,这是考验我们勇气的时候了。”

赵定秋疑惑地问:“大帅,您是说,胜负的关键在东路?”

“是的,我担心东路有变啊。”曾卓说。

钱坤说:“您的意思是主动出击?”

曾卓点点头。他们继续研究了两个时辰后,曾卓斩钉截铁地下了指令:“传我命令,七点整全部集合,向康阳镇一线的敌军发起进攻。”

朱小璋的起义军阵脚大乱,急令其左路军全体轻装突围,主动龟缩到其中路大本营的地带,使其东、中、西三路人马有了相对可靠的依托。

一日后,曾卓突然接到了元大都大本营总指挥宰相黄瑞的命令,让他们不要僵持,继续驱兵,力争彻底将朱小璋西路军的退路截断。

这是一招险棋,曾卓后背直冒冷汗。他在指挥部里绕着圈子着磨,把地图上的形势反复研究了好几遍,依然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在脑子里盘桓。到了后半夜,元大都大本营接二连三地催促他立刻行动,他才下了最后的决心。

第二天一早,曾卓把部队调集起来,简短地作了战前动员后,部队就出发了。但他也留了一手,把一个功勋马队布置在帅府附近的主干道上,既有防御的意思,也是为他的大部队的给养提供保障。

朱小璋果然鬼机灵,他早已通过急行军,在附近设下了六个重兵马队,见元军中路军主力离开后,就全力向元军中路军的帅府扑了上来。

曾卓只能硬着头皮命令部队死守。他沉着地指挥他的卫队和功勋马队与敌人周旋,双方展开激战,不分昼夜,流血不止。

战斗越来越残酷,越来越激烈。朱小璋不惜血本,还在继续增大攻击力量。

到了次日晚上,曾卓一看大势已去,不能坐以待毙当俘虏,就率着一小部分人马向东突围。

远处的夜色朦朦胧胧,天地之间渐渐起了大雾,逃命的人们看不见大地,看不见森林,只能跌跌撞撞地向前狂奔。可是朱小璋下令让他的先头部队发了疯似的追赶,领头的将军胡丛云组织骑兵箭士密集射箭,造成逃出来的曾卓的卫队依然死伤惨重。逃到小东河西边的野马岭时,曾卓一看身边只剩下秘书吴同一人了。

曾卓示意吴同停下来歇会,他实在跑不动了。他们在松林间歇息,曾卓看见前方有一条小溪,溪的尽头是一条宽宽的河,看来继续往前走也没路了。

这时,一阵箭矢“突突突”地射过来,吴同躲闪不及,一根箭射穿他的喉咙,他倒在了曾卓的怀里。曾卓吓得全身剧烈地颤抖,他看着吴同的脖子大股大股地流出血来,把自己的衣衫染得鲜红,流到他手上、胳膊上的血十分粘稠,让他恶心得直呕吐。

曾卓在心里说,怎么办,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他深深叹了口气,突然发现今夜是满月,月光无比的清澈明亮,要在往常,正是吟诗做乐的好时辰。那些所谓的才情,所谓的从容地向女人用隐含的诗句表白的美妙时光,现在看来是多么珍贵啊,真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刻。

他抬起头,感觉泪水已流出眼眶,正在让月光模糊,让一切模糊。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小卓,我是黄泥马,是上苍派来的。”

马,是马在说话吗?曾卓直起腰,站在黄泥马前,在他和马的前方,有几棵松树紧靠在一起,像盾牌一样挡住了射过来的箭矢。

“黄泥马,是你在说话吗?”曾卓用颤微微的声音问。

“是,是我,我是黄泥马。”那匹马的声音越发清晰了,它的嘴一张一合的,确实是在说话。它继续说:“我是上苍派来的。上苍把你解救到元朝来,是要让你做出一番做为的,不能这么就死了。所以,你要振作,我会帮你的。”

曾卓的两行热泪猝然滚落下来。他想了想,问:“你会说话啊,以后你也会这样和我说话吗?”

“不会了,我只有一次和你说话的机会,今天说了,以后就不会说话了。”马儿说。

“那我以后怎么向你求助,你怎么帮我?”曾卓问。

马儿说:“这就靠你的悟性了。你和我对视一分钟,让我接收到你心里想着的求助信息,我就开始行动,你的对视将起到点燃我的能量、召唤我的神力的作用,我就会恢复功力,帮你化解危险。但是我在帮你的时候,你要能悟出我的意思,顺着我的意思去做,才能达到效果,否则,我帮不上忙,还是只能靠你自己救自己。但是,每次你遇到危险,如果你能化解,你的功力就会增加两成,你就会更有本事知道我的眼睛的含义,更有能力读懂我要说的话,就会使我的帮助更容易发挥作用。但话说回来,神力也是有限的,如果你的悟性不够,不明白我的意思,那么你就会死,我也会死,我们没有更多的机会。这也是概率性质的事情,以后,每次你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你悟到了,你就活,否则,也会死的。”

这时,曾卓已听到元军士兵急吼吼的声音,他们正成群结队地向这个方向涌来。

曾卓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觉得现在你可能比我更了解情况,你说,我的卫队是不是有问题?”

马儿说:“对,这是我想对你说的最后一段话,你的卫队绝对不可信,因为他们已经收买了其中的几个人物,他们只需要一个晚上,就把你挑选出来的卫队大部分人员变成你的敌人。”

“那为什么还能坚持到今天晚上?”曾卓不解地问。

马儿说:“因为还有另一支部队在帮你,他的领头人叫秦霑。他们是一支农民起义军,一直在你的正面敌人的左、右两侧用马队袭扰,让你的敌人始终脱不开身。”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帮我?”曾卓更为不解。

“秦霑的大哥叫秦永,是与朱小璋齐名的另一路起义军的统领,他们刚开辟了湖州一带的根据地,与朱元璋是对头,不希望朱元璋发展太快,现在就打败你们直逼到元大都城下,那样,朱元璋有可能就做大了,大到把其他起义军全部消灭掉。所以,秦霑帮你,希望你们打退朱小璋。好了,坐到我的背上,刚才你和我已经对视一分钟,我现在有功力了,能保持一天,我将带你逃出去。我的话讲完了,我将再也不能说话了。”黄泥马晃晃头,在月光下像一个长者一样从容镇定。

曾卓翻身上马,把奄奄一息的吴同拖到马背上,冲进了大雾。远处是那条小溪,再往前是河,好像没有路了,但是黄泥马神奇地带着他,一溜烟地越过去了。

曾卓顺利来到钱坤将军和赵定秋将军所在的部队,把吴同交给战地医疗队马上抢救。在骑着黄泥马狂奔的路上,曾卓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比以前壮实了一些,意志更坚定了,考虑问题的思路也更有章法了。到了目的地,面对钱坤和赵定秋等下属们惊慌失措的表情,曾卓冷静地对他们说,局势还有逆转的可能。

第二天,曾卓命人采办了大批腌牛肉、腌猪肉、罐头食品、高梁酒、彩缎、丝绸、金银用具、衣帽、刀剑、古玩字画、碑贴、瓷器等,送往前线慰劳将士,对立功将领还给以一等至五等光荣红星章,获得勋章的人,承诺每年可以领取年俸200至2000银元不等。下午的时候,与曾卓走散的许尊、邓标满身是伤,躲过敌人的哨卡,一路找过来,也归队了。

当晚,曾卓命钱坤亲率一部精锐,采取侧翼迂回战术直捣朱小璋的前敌总指挥部,其他所有人马,随后全力出击。战至次日傍晚,朱小璋招架不住,率部主动撤离了战场,战事宣告结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