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

修长的劳斯莱斯wraith停在了芒山县收费站前。

赵玉堂打开车窗。

探出半边身子，朝收费亭喊道。

由于路上遇到了堵车，他花了半天时间才追到这。

收费亭黑洞洞的。

安静的可怕。

他干脆下车，自己把收费站的闸门抬起来，然后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在收费亭窗口。

“奇了怪了，这县城没人还是咋的。”

进了县城，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路旁两边昏暗的路灯孤独的矗立着，刮过一阵寒冷的山风，逼得赵玉堂关上了车窗。

现在的芒山县家家户户大门紧锁，街道两边的人家窗户也稀有灯火。

“Siri，芒山县有几家宾馆？”

赵玉堂问了问语音助手，得知芒山县由于经济落后，平时基本没有什么外地人会过来，能住的宾馆只有县城中心的一家。

现在夜也深了，至少过完夜才好找人。

越往县城中心开，赵玉堂越觉得此地十分诡异。

两旁的民居就如同寂寥的山谷一般，行驶在路上，犹如行驶在一道黑暗的夹缝中，并且给人一种裂缝在收紧的压迫感。

这里不仅没有人，甚至没有任何生气。

就像是一座死城。

突然，他的余光扫到一道佝偻的背影，那道身影藏在一间民居屋檐下的阴影里，似乎正在抬手敲门。

吱呀——

他下意识的一脚踩尽刹车。

碳陶瓷刹车属实得劲，紧急制动下，把接近两吨重的钢铁怪物扎扎实实的急停在路边。

那道背影显然很机警。

它听到身后的巨响，猛地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赵玉堂紧握着方向盘，眼睛里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他第一时间打开了自己的阴阳眼。

在黑夜中，这个能力堪比最顶级的夜视仪。

世界变成了黑白两色。

在那道背影躲进巷子里的一瞬间。

赵玉堂看到了它的半边身子。

它浑身长满长毛，身体构造和人类迥然不同。

是的，那玩意绝对不是人！

“妈了个逼的的，难怪这鬼地方晚上没人了！”

赵玉堂也没有贸然追上去，他拔出腰间的枪，拨开保险，插进随手可以够着的杯架里。

——

终于到了县城中心的宾馆。

说是宾馆，其实就是上个世纪的招待所改造成的。

到了这里才看到一些活人。

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光芒停在宾馆门口。

宾馆大门上拉着欢迎辉煌建筑开发公司的横幅，一路上赵玉堂也见到了不少。

民警见到这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刚想拦停。

却偏见了它红白双色的特种机关的牌照，于是即使收手了。

赵玉堂下车，关上车门。

民警上去就是敬了个礼。

“同志您好，请问这么晚了，您这是······”

“找个地方住而已。”赵玉堂掏出中华，拔出两根递给民警：“你们这大半夜的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民警摆手拒绝了。

“是这样的，我们芒山县这扫黑除恶，为了保证老百姓的安全所以施行宵禁。”

“哦？”赵玉堂给自己点上一根，将多余的那根塞了回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

民警礼貌的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赵玉堂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径直走入了大厅。

还没到前台，远远的就听到前面的前台小姐大声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满房了。”

赵玉堂皱了皱眉头，还是走了过去。

“真一间都没了？”

“没了，辉煌公司包完了。”前台小姐敷衍了一句，继续低头刷起了抖音。

真麻烦，赵玉堂呼出一口烟。

这时旁边的老实三菱电梯叮咚一声响了。

里面走出来几个全副武装的男子。

他们穿着登山装，拿着攀岩钩子，腰间挂着长长的尼龙绳，头上还带着钢盔，钢盔上挂着探照灯。

那几个男子走过赵玉堂身边，领头的一个和赵玉堂对视了一眼。

“兄弟，你要留宿？”

“嗯。”赵玉堂说。

领头的那个男子撇了一眼门口的黑色劳斯莱斯，当他看到劳斯莱斯的车牌后，突然瞳孔收缩了一下。

“我是辉煌的开发经理。”男子转身朝赵玉堂伸出了手：“我们虽然包下了这里，但是还是有几间空房的。”

赵玉堂伸手也握住了他的手。

前台小姐识趣的关掉了手机屏幕，露出了她早晨八点钟的微笑。

“潘经理好，我这就帮您办。”

很快，顶层的豪华单人间的房卡便塞到了赵玉堂手里。

赵玉堂回头望了一眼那行人离开。

他闻到了那行人身上的土腥味。

“嘿，没想到这里还挺有意思。”赵玉堂摸出一沓红红的票子，塞到了前台小姐的手里：“脸变得挺快啊，啊？”

前台小姐尴尬的笑着。

“先生，您······您要住多久啊？”

“一两天吧？”

“您给的太多了，这里······”

那一沓票子至少也有个一万了。

“这就是住宿费，多出来的当给你的零花钱。”

前台小姐也不尴尬了，她眼睛里闪起了小星星。

“谢·····谢谢先生了。”

“没事。”赵玉堂掐灭了烟：“今晚有空吗？一会上我房间一趟。”

“啊，这。”前台小姐咬了咬红唇，她摸了摸手里厚厚的钞票，思索了半秒钟，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

进了房间。

赵玉堂打开窗透气。

然后站在窗边，又点了一根烟。

这家宾馆的视野很好，能俯瞰整座县城。

这座县城的地理位置很特殊，被群山包围，犹如建立在一个碗的碗底，晚上湿气雾气很重，于是原本就漆黑一片的县城变得更加朦胧。

他微眯眼睛，远处一座山的山脚却亮着灯。

就如同夜间开工的热火朝天的工地。

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这时房门响了。

“进来吧，没锁。”赵玉堂说。

身后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那边是工地吗？”

“是的。”前台小姐回答道：“辉煌公司的建筑工地就在那边，县官府说要在那边建一个旅游风景区，招揽外地游客。”

“唔。”赵玉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行人穿成那样，倒不像是下工地的样子。

赵玉堂转过身子。

只见前台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黑色的丝袜，有些扭捏的坐在床边，正在勾着芊芊玉指脱掉红色的高跟鞋，露出圆润的脚跟。

高跟鞋的弧度在灯光下显得娇媚。

“先生，是直接来，还是······”她羞红了脸，娇滴滴的问。

“闭上眼睛。”赵玉堂命令道。

他上前解开了前台小姐的衣扣，然后伸出手摸了进去。

前台小姐闷哼一声，身子都软了。

······

赵玉堂眼瞳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注视着前台小姐的胸口，直到摸到了某样东西，然后夹住取了出来。

那是一张被叠起来的黄纸。

打开一看，上面用黑色的墨水画了一道符咒。

赵玉堂眼睛的火焰熄灭了。

他凑近鼻子闻了闻。

“妈的，怎么是这玩意？”

——那是水银的味道。

前台小姐见半天没动静，睁开了眼睛。

只见那个壮硕的胖子坐在了自己面前的电视柜上，看着自己藏在内衣的护身符发呆。

“这谁给你的？”赵玉堂问。

“我们县城一个算命的。”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赵玉堂把符咒叠好重新还给前台小姐：“记住，你从事的是服务业，顾客就是上帝，态度放好点。”

前台小姐愣了愣，然后扣好上衣，鞠了一躬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