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心里一股热流流淌，伸手抚摸心脏位置，感受着心脏的节奏。

少女笑的眉眼弯弯：“我有心了呢！”

商越离翻了个白眼，这丫头莫不是个傻子。

“你摸摸看。”少女说着就来拉商越离的手摸向自己的心脏位置。

“你是不是有毛病！”

商越离有些生气，少女表情有些疑惑，随后想起了月老曾经说过有关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心里了然，倒也没有不自在，只傻傻笑着。

摸摸自己的脸，手臂。

商越离：.......原来是个傻子......

猝不及防一双温热柔软的小手攀上少年的脸，少女双手捧着，又移到肩膀，臀......

商越离一个闪身闪出三米远，少年涨红了脸：“你，你，你要干什么？”

少女笑容愈发深了：“让我摸摸嘛。”

“......”

商越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要给你摸！”

说着往远处跑开：“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望着少年消失的背影，小团子笑开了花。

人间男女之防她多少懂一些的，不过看着商越离一副不要碰小爷的样子想要逗逗罢了。

哼，让你昨晚逗我一晚上！

小团子觉得有些解气，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放在阳光下，透过指缝漏出一道道光影。

手指内测的肉泛着粉红。

不愧是桃花妖的身体呀，果然娇嫩。

脑子里灵光一闪，现在有了实体，是不是可以去王宫找乐羡了？

正要走，小团子听见小厮的声音：“小姐，您在吗？公子醒了。”

小团子来不及分辨，穿着深蓝色马袍的小厮已经走到她面前，见了她，低头做了礼，对上她的目光：“小姐，公子醒了，要见您呢。”

收了人家的妖灵，总要帮人家料理一下后事吧，小团子这么想着，答：“带路吧。”

声音清脆，小厮疑惑地再看了一眼小团子，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言不语带着小团子出了桃林。

这家人的府邸有些奇怪。

炎琅家里虽有一片梧桐林，但是起码有十几间屋子供人居住。

这家人的府邸，确实只有一片桃林和一间小小的草屋。

没有侍奉丫头，只有一个看门小厮。

到了草房门前，小厮弓身做了个礼：“小姐，公子子在里面。”

“嗯。”

草房很简陋，甚至没有门，只挂了一道竹帘，小团子掀开竹帘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床。

“夙夙。”

男人坐在床边，只穿了白色中衣，赤着脚，长发自然垂下。

目光清润，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小团子想着，这人好像四月的月，泛着温润的光华，照亮漆黑的夜。

意识到男人在叫自己，小团子走到男人身边，男人把她抱到膝上坐着，看到小姑娘的脚，皱了皱眉：“夙夙怎么又没穿鞋子？”

说着又把小团子放到床边，用双手给她捂着脚。

见小团子愣着，男人手在小团子眼前晃了晃：“夙夙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嗯？”

小团子下意识发出了疑问。

男人像是没察觉到，继续给她捂着脚。

男人的手很大，手心很光滑，只是有些冰凉。

“你，不冷吗？”

冰凉从脚心传来，小团子抖了一下，问道。

男人嗔怪地刮了小团子的鼻子：“夙夙怎么了，都不叫北寰哥哥了？”

原来他叫北寰。

“北寰哥哥，你不冷吗？”

小团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北寰笑开了，：“哥哥不冷，只是有点累了，要躺一会儿，夙夙帮哥哥盖好被子好吗？”

不待小团子回答，北寰从床底拿出一双黑色地鞋子，鞋子很大。

北寰认真仔细地帮少女穿好鞋子，又温柔地把少女抱下床，理了理少女裙子上地褶子。

将一切做好，又自己躺到床上，身体放的笔直，双手乖乖放在身侧，随后，北寰微微笑着，望着少女：“夙夙帮哥哥盖好被子好吗？”

小团子照做了，期间手无意碰到男人的脸，依旧一片冰凉。

待小团子做好一切，男人已经睡着。

男人安静地睡着，胸前甚至没有起伏。

小团子推出了草房。

脚下的鞋子有点大。

小厮依然站在门口，看见小团子脚下地鞋子，好奇问道：“小姐今日怎么将鞋穿出来了？”

“嗯？我以前不穿吗？”

小团子问道。

“嗯，小姐以前不爱穿鞋，都是在公子帮小姐穿好之后又脱下来的。”

小厮答得认真。

随后，似乎是想到什么，小厮抬头疑惑地看向少女：“小姐今日有些奇怪，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小团子伸手触碰到小厮的脸，依旧是一片冰凉。

少女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北寰哥哥睡了，你在这好好守着，我有事去去就回。”

“是，小姐。”

小厮没再问，做了个礼，笔挺地站在门前。

小团子闪身到半空，俯瞰地面，默默记住这个地方。

......

王都，王宫，美人殿。

宫殿不大，门上的牌子依然崭新。

为了维持宫里的颜面，尽管这是十六皇子生母居住过的地方，宫人们还是每年都定期将宫殿翻新修补。

不过终究是表面，推开朱红宫门，院子里杂草丛生，院内的枇杷树长的高大茂密，只是许多年不结果了，阳春三月，杏子树只发了几颗嫩芽，光秃秃的。

里面的屋子除了主屋东西两边的房子已经倾倒，阳光隐隐没没，十分荒凉。

主屋门开着，只摆了一套桌椅。

熟悉的少年表情木讷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屋外地阳光。

少年带着粗糙的木制面具，一身黑衣，全身上下被宽大的袍子遮的严严实实。

常年不见阳光，露出来的手背泛着冷白，小团子忍不住哆嗦。

走进了看，少年皮肤很细腻，手背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很细，几乎看不见。

“乐羡？”

小团子轻手轻脚地解开少年的面具，却在看见少年的脸那一刻心下一滞。

少年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已经开始腐烂，泛着暗黑的血水。

小团子又轻轻叫了一声，少年还是没有反应。

解开少年身上的袍子。

心口兀地出现一块巴掌大的伤疤。

小团子一只手附在自己心口，一只手附在少年心口。

刚刚获得心脏的小团子，没有感受到少年的心跳。

少年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错落的伤疤，小团子的手一一拂过，在指尖落下暗红。

“疼不疼？”

小团子声音颤抖。

少年没有反应。

“乐羡，”小团子声音轻轻的，仿佛少年只是睡着了，怕吵醒他：“乐羡。”

“乐羡。”

“乐羡”

“乐羡”

“乐羡，乐羡，乐羡......“

不曾和人交流过的少女只会呼喊他的名字，一声一声，要喊到他心里去。

太阳西斜，小团子不记得自己怔怔地在少年身边站了多久，甚至忘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