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从琐事得到启发

两后，“麻花警官”唐少华才回家，习惯这种不规则生活的妻子蒋曼雯出来迎接他。

“麻花警官”唐少华一进屋，立刻考到暖气旁边。

“开始下雨了。”唐少华道。

“怪不得那么冷。”蒋曼雯一面在丈夫的肩上披棉袍，一面点着头道：“吃过饭了没有？”

“我已在外面吃过了。唐梅呢？”

“已经上床睡觉了，现在都已十一点多了。”

“十一点……”“麻花警官”唐少华苦笑着。

“麻花警官”唐少华点着了香烟。“曼雯，”唐少华叫着妻子的名字道。“如果我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会怎样？”

“哈哈。”蒋曼雯一面倒茶，一面笑着道。“你想我会怎样呢？”

“请你老实吿诉我，你会原谅我、或是跟我离婚？”

“如果你求我原谅你，我会原谅你，如果你想离婚，我也会让你如愿以偿。”

“得好。”“麻花警官”唐少华苦笑着道。“目前我正为一个事件感到苦恼万分。”

“什么事件？”

“半个月前的那个事件，女饶心理实在让我想不透，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如果是那个事件，我也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是指夏晓萱吧？虽然我了解她无法原谅丈夫的心情，可是，当我在报上看到这则新闻时，觉得她做得有点过分，三年的婚姻生活，一旦发现丈夫有外遇，所受的打击一定很大，可是，我想如果能够的话，还是会原谅丈夫，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原谅丈夫的心意，由此可见，她不是也很任性吗？”

“是的。你的意思是郑浩言夫妇之所以闹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夏晓萱多少也有点责任了？这一来，如果我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会原谅我了？”

“是的。只要你真心悔悟的话。”蒋曼雯在厨房笑着道。

唐少华爬起来喝妻子替他倒的茶。这个事件非得好好加以思索不可，“麻花警官”唐少华这么喃喃自语着。

虽然已找到突破点，可是，挡在前面的障壁仍然很厚，尽管杀人事件的可信度大为提高，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证据可资证明，离开吴振波家，回到公安局，也没有接到从大连打来的电话。

孙瑞渊的尸体仍然没有被发现。没有被发现的不只是孙瑞渊的尸体而已。目前依旧不知道事件的前一，郑浩言想完成什么画。

氰酸钾的两大矛盾也没有解决。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的日记，依然是杨晨涛的护身符。

唐少华想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一觉醒过来，看到柔和的阳光从窗帘的空隙照射进来。枕边的闹钟正指着般，“麻花警官”唐少华躺在床上抽香烟。

打从隔壁房间传来妻子蒋曼雯跟女儿唐梅的谈话声，得知今是户外教学，要去附近的植物园。

唐梅的声音有点别扭，仔细一听，听到唐梅抱怨放盒饭的背包太大了。

“麻花警官”唐少华想起那个背包是堂妹送给她的，样式是旧零，直到去年，唐梅出去旅游时，都是带着那个背包，可是，当她今年升上三年级后，开始嫌那个背包样式太老旧，色彩也不鲜艳美丽。

“今再忍耐一次。”蒋曼雯道。“大背包不但可以装盒饭，也可以装很多点心，不是很好吗？以前你大能兼……”

“麻花警官”唐少华听罢，这么想着：才念学三年级的孩子，真懂得大能兼这句古谚语吗？

不久，听到唐梅这么道：“我走了。”

看来妻子好像服唐梅携带那只样式老旧的背包，唐少华很佩服妻子处理事情的技巧。换成他的话，一定会马上上街替女儿买一个新的背包。

可是，大能兼是一句很有学问的话呀！

“麻花警官”唐少华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他由“大”想起杨晨涛带回大连的那幅风景画。

孙瑞渊那幅画是郑浩言的失败作，也对杨晨涛挑选那幅画的理由深感不解，就连对画是门外汉的“麻花警官”唐少华也认为那幅画只是大而已，并无其他可取之处。

杨晨涛为什么要挑选那幅画呢？杨晨涛要挂在宾馆墙壁上，所以需要大幅的画，事实上，唐少华也看到那幅画被挂在宾馆墙壁上。

杨晨涛并没有谎，可是，“麻花警官”唐少华认为那幅画不适合挂在“观景庄”宾馆。

如果是西式的宾馆，挂大幅画还可以，可是，中式的宾馆悬挂过大的画会让人感觉到很不搭调，画室内还有好几幅适合挂在“观景庄”宾馆的画，身为宾馆经营者，又曾学过作画的杨晨涛应该看得出来，可是，为什么要挑选那幅风景画呢？

他一定有非挑选那幅画的理由吧？不会因为他认为大能兼之故吧？因为画无法装在盒饭里或装点心的背包内。

不，等等。

“麻花警官”唐少华把烟蒂丢进烟灰缸内，打从床上爬起来，画作不是可以变成旅行袋的代替品吗？唐少华想起在那个事件中遗失一幅画，是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日记中提到的那幅“清纯少女画像”，在发生事件后，虽然找遍郑浩言家，都没有找到那幅画，那时唐少华认为郑浩言在死去前把那幅画烧掉，可是，这种想法真的正确无误吗？

由于完成的画都加画框，所以一听到完成的画，就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那幅画也被加上画框，也因此，在搜查时，忽略了没有加画框的画布。事实上，八十号的大幅作品一旦拿掉画框，也只不过是一张被涂上颜料的画布而已。

杨晨涛一定是为了某种理由不希望别人看到那幅“清纯少女画像”，因此，在杀害郑浩言夫妇后，设法把那幅画藏起来，首先想到的方法是丢进火炉烧掉。

可是，郑浩言家火炉的炉口太，不容易燃烧东西，何况，如果燃烧的话，一定会留下一股燃烧颜料的臭味，会让十五分钟后赶到的警察感到奇怪。

“麻花警官”唐少华心想十五分钟不可能做什么事情，因为时间太短，来不及在庭院挖一个坑洞掩埋那幅画，就算来得及挖洞掩埋，也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把它藏在绒毯下面，有被发现的危险。

因此，杨晨涛会不会把那幅画藏在别的画里面呢？由于“清纯少女画像”是八十号的大幅作品，能藏得住这幅画的也必须是大幅作品，所以他才挑选一百号的风景画吧？把那张画像藏在那幅风景画下面，若不拆开来，光看外表，是无法知道有两张画，不过，如果仔细检查的话，或许会发现画面隆起来，而觉得有点奇怪也不定，可是，那时唐少华并没有仔细检查，因为那时他确信不是杀人事件。

杨晨涛把“清纯少女画像”藏在风景画下面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把“清纯少女画像”带出郑浩言家的方法。他一定早就料到警方会以强迫殉情处理那个事件而释放他，在他被释放后，如果要求死者的家属把那幅风景画送他做纪念，就不难把“清纯少女画像”带出郑浩言家。

杨晨涛大概早已料到死者的家属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事实上，死者的家属果然把死者的遗作分赠参加丧礼的人，也因此，杨晨涛才更加容易把画像带出去。

对杨晨涛来，那幅描绘八达岭的风景画，不是一幅画，而是把另一幅画带出郑浩言家的旅行袋。

“麻花警官”唐少华想到这里，觉得前面又堵了一片很厚的墙，如果真如他所推测，杨晨涛何以非要把“清纯少女画像”带出郑浩言家不可呢？为什么不希望让人看到那幅画像呢？唐少华不知道，脸部被涂抹上红色颜料的“清纯少女画像”被发现的话，可以提高强迫殉情的可能性，这对杨晨涛应该很有利，可是，为什么他要把那幅画像藏在风景画下面带出郑浩言家呢？

“麻花警官”唐少华这么喃喃自语后，下床想去洗脸，就在那一瞬间，突然灵机一动。

他之所以把那幅画像带出郑浩言家，是因为被发现的话对他很不利，如果脸部被涂抹红色颜料的画像被找到，对他应该很有利，而所谓不利……

难道“清纯少女画像”没有被红色颜料涂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