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来自异域的毒药(1 / 1)亦斯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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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来京都有一段时间,想起还没给家里人写信,估摸着那边也正惦记着自己。

苏宓在油灯下铺开信纸,蘸了蘸墨汁,提笔认真地写到:

宗政先生尊鉴:

自阆州至京都,尔来二月有余,我与骆彤一切安好,勿要挂念。

朝中局势虽不明朗,但我一切尚能应对,未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只是时常想起大家,师父一切可好?子衿可有好好读书?

半月之后便是南华学试,一旦有了结果,我会立刻给你们回信的。

还望师父为我向大家转达心意,希望大家身体健康,一切平安。

敬颂海安

最后在左下角署上自己的名字:苏宓。

待笔墨干透之后,苏宓把信细心地叠好放进信封内。

因为不便让他人知道,她特意出了房门,找到一片僻静狭小的空地。

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玉笛,缓缓吹奏起来,只有那么轻柔的几声,曲音黯然,极尽玄妙。

让人感觉糅杂进这春夜里的风声,听不真切,虚无缥缈。

笛音戛然而止,黑夜之中出现一个飞影,轻功奇高,不知道从何处落下来,并未闹出一点声响。

低低地伏在苏宓面前,接过那封信,便身手利落地隐没在暗夜之中。

苏宓把信完好地递送出去,整个人一身轻松,回到舍院,刚想推门进去,没想到一转头看见两个人搀扶着走来,动作很不利索。

元恪一身黑衣,还架着一个人,仔细瞧才发现是梁丘临。

苏宓狐疑地看着俩人越走越近,梁丘临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元恪身上,元恪把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后面,扶着他往前走。

怎么回事?

待到他们越走越近,苏宓才看到梁丘临的手臂上有好大一处伤口,血色浸染了素衣。

因为好奇,她刻意地等在门口。

元恪看到“他”时,眼神不自然地向上微微瞥了一眼,眼中闪过漠然,薄唇掀了下:“麻烦玊公子让让。”

“他受伤了?”

苏宓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语气肯定,毕竟手臂上深红的伤口已经代表了一切。

元恪默不作声,拖着受伤的那位,正要绕过苏宓往前走。

“这么晚了,你找谁帮他医治啊,”苏宓一把拦住他,好心地对他说,“鄙人略通医术,非常乐意帮你们。”

从元恪的眼神中,苏宓能够看出他的不情愿,只不过这大半夜也的确找不到医官。

而且,苏宓还观察到,这元恪显然对找医官来帮梁丘临治病是拒绝的。

“那好吧。”

容不得他过多思考,还是做了决定。

说着,苏宓从房里取了药盒,跟在他们后面。

原本这南华学宫安排学生的护卫、侍从一干人等住在南房,没想到这梁丘临竟然与自己的护卫同住,恐怕也是买通了学宫里的人,才这样安排的。

梁丘临被元恪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看得出来,元恪对自己的这位主子很是担心。

苏宓先是按例给梁丘临断了脉,蹙了一下眉,但没说话,静静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真是不断不知道,一断吓一跳。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为何还不清楚,但苏宓确实是知道了另外一个秘密。

这个梁丘临果然也不是个普通身份。

元恪小心地探了脑袋过来,“玊公子,他怎么样?”

没搭理他,她也只是把了个脉,暂时还看不出来太多。

苏宓眸子深邃,带着一分玩味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现在是担忧、紧张、不安、甚至还有些害怕。

她又让元恪打了一盆水,仔细地清理了伤口。

伤口不是很深,大约只是从胳膊擦过去,但是却鲜血直流,难以遏制,整个人疼得昏迷过去。

苏宓皱着眉头,眯了一下眼,瞬间犀利:“他怎么受伤的?”

元恪面露难色,倏然握紧了拳头,显然不愿意说,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不知道哪里一支暗箭伤了他。”

没说时间、没提地点,能省略的都省略掉了,只是告诉苏宓最简单的信息。

允许苏宓为梁丘临诊病,告诉她梁丘临为何受伤,这些都是看在之前火灾时苏宓救了自家主子一命。

暗箭?

这箭上一定带了毒,不然,这轻微的擦伤不至于让人失去意识。

苏宓看梁丘临唇色发白,眼周带着紫色,鼻息似有若无,再根据脉象,不难判断,这是一种剧毒。

解红煞。

这三个字在苏宓脑海里闪现,她面色一滞。

曾在书册上见过此毒的描述,症状都与梁丘临此刻相同。

这解红煞是一种异域之毒,来自图渠国。

苏宓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药丸,给梁丘临服下一颗。

这药丸是抑制毒发,只能防止人暴毙,并不能解毒。

苏宓知道需要哪几味药,只是这个毒来的蹊跷,图渠与大梁向来水火不相容,这学宫出现这种毒实在可疑。

越是可疑,越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人为梁丘临诊病。

“你有本事出宫吗?”

苏宓望向元恪,神色凝重地问道。

元恪虽然不解,但是点点头。

“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药,你去青囊药坊,找辛大夫。”

苏宓不轻不淡地说,手上忙着写药方,写完后并没有署名,只是随手画了一个符号,看着像一朵莲花。

把药方揣进怀里,元恪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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