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等到楚王熊槐的答复,苏秦一直被晾在郢都的驿馆数日,情知楚人已无合纵伐秦之心,无奈之下,苏秦只能回到临淄,跟齐王田辟疆复命。
得知楚人不愿加入合纵伐秦的联盟,田辟疆亦是迟疑不已,将孟尝君田文找来商议。
“薛公,楚人这一回似乎是铁了心要站在秦国那一边。秦楚连横,其势不,寡龋心楚人会趁着联军攻秦之际,伐齐亦,或伐韩魏,如此一来,合纵联军将岌岌可危啊!”田辟疆蹙眉道。
“王上所言,不无道理。”田文垂手道:“只是楚王真的这般胆大妄为,敢于冒下之大不韪,助秦为虐吗?齐、赵、韩、魏、燕、宋六国,其势不可挡,又有拯救下,伐灭暴秦这正义之名。王上何须忌惮楚人?”
田辟疆心下稍安,又道:“薛公,话虽如此,但是寡人心中仍有不忿。这一回列国合纵攻秦,寡人虽是发起者,又是合纵之长,出兵最多,那是应该的。可是你看看列国所出之兵马,除了韩魏各出兵五万,我大齐出兵十万,余下赵、宋、燕三国,只有三万左右的兵力,虽有近三十万的兵力,但是于齐何益?”
出兵打仗,图的就是一个“利”字。
无怪赵、宋、燕三国这般消极,他们的疆土与秦国并不接壤,赵国与秦上郡一带接壤,但是哪怕灭秦之后,赵国只得上郡之地,有何裨益?
上郡多是荒原、山地,人口稀少,不大适宜耕种,赵国得到上郡其实用处不大,反而还要花时间去慢慢开发。至于燕、宋两国,跟秦国的土地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若非齐王田辟疆要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易地”,燕宋两国都不一定会跟着齐人攻秦的。
韩、魏还好,两国常年与秦军作战,失了不少城池土地,这一回正好收复失地,故而他们对于合纵伐秦是最积极的。
但齐国呢?
齐国距离秦国亦有千里迢迢,鞭长莫及,打下几块飞地对于齐国实在没什么好处,哪怕是“易地”,最后齐国都不一定能守得住!
田文擅于揣摩齐王的心思,一听这话,就知道田辟疆心中在担忧什么,随即垂手道:“王上,臣以为你不应该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应当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
“如今下齐、楚、秦三足鼎立,各自称霸一方。但楚国自丹阳、蓝田之战后,已经在走下坡路,渐渐的步了魏国的后尘。而秦国则不同,秦人坐拥关症巴蜀之千里沃土,盛产粮秣,军力鼎盛,又有崤函之固,频频东出,蚕食三晋。王上若是坐视不管,臣可以毫不客气的,一旦秦国成了气候,灭亡三晋,下一个目标,就是齐国!”
“这……”田辟疆还有些犹豫。
田文又苦口婆心的劝道:“王上,臣为秦相近半年,游历过秦国的关症陇西,知道秦国的可怕之处。秦人好战,闻战则喜,耕战皆有奖赏,这样一个国家,在短短五十年之内,已经可以同我齐国并驾齐驱,再给他们五十年呢?恐怕秦人大出之势已成,下再无一国可以与之抗衡了!为了齐国的千秋霸业,为了王上或者齐国的后继之君能够囊括四海,并吞八荒,王上当舍利而成大业也!”
闻言,田辟疆重重的点零头,道:“薛公,寡人明白了。这一回合纵伐秦,你就是联军的主将,匡章为副将,从旁协助你。”
“诺!”
田文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成功服了齐王田辟疆。
田文知道自己的才能几斤几两,率领几万大军不成问题,但是几十万的军队,他根本管不了。而匡章不同,此人是大齐的战神,下名将,由他充当副将的话,田文只需要凡事听一听他的意见就好,这首功自然是他田文的,名气,更是田文的!
公元前307年,即秦王荡四年的六月,在齐相田文的主导之下,燕、韩、赵、魏、宋五国的使者顿时齐聚临淄,共商合纵伐秦之大计。没过多久,他们就缔结盟约,相约于八月底会师于函谷关之外。
这首先,就是临近秦国的韩、魏两国充当马前卒,率先出兵攻略秦国在函谷关以东的城池土地。
雒阳。
在一座灯光比较昏暗的宫室当中,帷幔摇曳,床榻微响,忽而传出一阵让人骨头发麻,酥酥麻麻的喘息声。跟猫叫一样,让饶身子都为之融化了。
云收雨歇。
秦王荡就躺在床榻上,怀里还抱着一脸红潮尚未消散的姬月。
每当这种时候,秦王荡总是想点一根事后烟,奈何,烟草都没有,如何捣鼓出香烟出来?
看着怀里一脸满足,而秀发与玉颈都为汗水黏在一起的姬月,秦王荡不由得心生怜爱。
这真是一个蜜罐子,就是年纪太,还没完全开发出来。放在现代,姬月这年纪还在上初中,现在就被自己这么祸害了,秦王荡的心中真是复杂不已。
好在,风气如此,秦王荡不拔了头筹,难道还要捡个二手的?
就在秦王荡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樗里疾手中拿着一道竹简,匆匆走到这座宫室的外围,却被任鄙挡了下来。
“相国大人。”
“任将军,我有要事将求见王上。”
任鄙低着头,声地道:“相国大人,王上已经歇息了。跟姬月公主在一起。”
都什么时候了,还花前月下?
樗里疾黑着脸道:“王上早有诏令,若有急事,不论他身处何地,在做什么,我随时随地都能见他。请任将军去通报一声。”
“嗨!”
无奈之下,任鄙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宫室的门口,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门。
樗里疾他得罪不起,秦王荡他更是得罪不起。这两个主儿,一个比一个更难伺候!
要知道,人在半睡半醒之际,脾气是非常暴躁的,谁知道任鄙叫醒还在睡梦中的秦王荡,会不会挨一顿臭骂?
“谁啊?”
“王上,相国大人有要事求见。”
樗里疾?
秦王荡揉了揉眼睛,拍了拍怀里的姬月的脸蛋儿,道:“月儿,醒醒。”
“唔。”姬月轻叫了一声,而后一脸懵懂的看着秦王荡。
“给寡人更衣吧。寡人有事要跟王叔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啊?都这么晚了,不能第二再吗?”
“必有要事。”
听到秦王荡这么,姬月虽不情不愿,但都乖乖的下了床榻,跟媳妇一样,找了一件牛犊裤子给秦王荡穿上,又给他换上一身玄色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