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阿凌见钱多多的脸色不适，拉住她的衣袖，担忧的问道。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吧。”钱多多连忙挣脱阿凌的手，努力堆起一个笑容，微偏着头，害怕继续沉溺在阿凌的温柔中不可自拔。

“多多，对不起，今晚你睡我身上吧，保证比睡床舒服多了。”阿凌知道钱多多顾虑着什么，却不知其由，不喜欢看到她脸上的落寞和酸涩，拍拍胸脯逗她开心。

“谁稀罕。”钱多多眼睛一瞪，心想这什么虎狼之词，但化忧虑为舒畅，笑骂道。

“我稀罕。”

灵芝仰着头望着走在前面的钱多多和后面叫嚣着追赶的阿凌，总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即便现在的情义是真的，也不知今后阿凌是否会翻脸，毕竟一个凡人和一个历经不知几千年的人是不一样的。灵芝开始担忧自家主饶情感路是否顺畅。

灵芝想到的，钱多多岂会没想到，只是今后的事始终未成定数，如何变化终究要靠自己书写。情之一字，最是变幻莫测，花费再多的心思去猜测和营造，倒不如，听之任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最后和阿凌分道扬镳，至少还有灵芝这只忠心耿耿的跟班作伴。

可惜灵芝不知道钱多多的想法，否则它一定感动的涕泪横飞，抱着钱多多的大腿，发誓永不离弃。

沿着河流往上走大约一里路，便来到山脚，四周的山包围着几个村子，倒像守护神。几个猎户背着袋子，拿着弓箭商讨着狩猎的战略，到可行处，几人都露出贪婪的大笑，双眼闪动的是胜利在即的光芒。从他们的眼神中，灵芝似乎看到了弱动物毫无反抗之力的痛苦死去。龇着牙齿，弓起身子，竖起猫毛，一副随时准备迎战的模样，倒让钱多多觉得十分滑稽。

一个猎户不经意见瞥到身后的两人一猫，两个锦衣华贵的年轻男子和女子，容貌皆属上品，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猎户误以为是踏足游玩的富家之弟，眼神中没有对美色的贪欲，反而是满满的鄙夷，他讨厌不劳而获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鼻翼发出不屑的哼声，引来其他猎户的注意。

一个个子瘦弱，带着点嚣张气焰的猎户，用大拇指抹着鼻子，挑起眼皮，粗声道：“不好好躲到娘亲的怀抱里，跑到深山里当狼的食物，嫌命太长了。”

其他猎户听了，都发出一阵嗤笑。

“多多，他们瞧你。”阿凌附耳道。

钱多多瞥了阿凌一眼没话，心道：人家又没指名道姓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指不定人家的是你。

“主人，我也觉得他们的是你。”灵芝双掌捂住脸颊，垂着脑袋，挪向阿凌，声道。

钱多多气结，这跟班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再看看比自己高一个头，长相虽然绝美无双但比自己成熟几分的脸颊，钱多多瞬间妥协，不得不承认猎户的话是针对自己的。

钱多多正想开口反击猎户，便嗅到一股夹着腐臭和死尸的气味迅速在山间移动，弹指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此，钱多多的第一反应便是，对方发现自己的行踪，逃了。

“多多，我们要不要追上去。”阿凌也察觉到一闪而过的异常，如果这几个猎户上山，只怕有去无还。

“灵芝，你去追。”顾颜夕命令道。

“主人。”灵芝为难的拖着声音叫道，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怎么？”

“我不是狗。”灵芝垂着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的道，害怕得瑟缩成一团。主人初次下命令就敢违抗的，纵观下仆人，唯有自己一人吧。

“所以？”钱多多挑眉，不明所以。

“多多灵芝的意思是，刚刚的气息消失得太快，它没有狗狗灵敏的嗅觉，所以追查不到。”阿凌好心解释道。抛给灵芝一个我是好饶笑容。

灵芝感激的直点头，第一次觉得阿凌的笑不那么恐怖。

“我倒是忘了。”

“不过作为仆人，就得为主人尽心尽力，尽管嗅觉不是你的强项，但凡事都可以训练的，现在就是一个大好时机，对吧？”阿凌弯下腰，拿手指戳戳蜚玉的脑袋，笑道。

灵芝开始后悔刚才对阿凌的赞美，果然恶魔终究是恶魔，看着眼前白皙修长的手指灵芝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可惜终归只是想，借十个胆子自己也不敢得罪阿凌。

“我知道了。”像是交代遗言，灵芝罢，伸展身子，咻的蹿入山里。

猎户见两人对自己的挑衅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爽，就如一拳的所有力量打在了棉花上，怒火蹭的往上蹿。

“乳臭未干的臭子。”

“奉劝你们一句，最好别进山。”钱多多冷面道。

“我们进山，和你没关系，少管闲事。”猎户不理会钱多多的劝告，转身招呼同伴笑着没入山郑

“多多，我们不用管他们吗？”

“生死有命，我们去找灵芝。”钱多多没作多解释。阿凌亦不再询问。

气息来得太快，消失得也太快，不过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如何都遗忘不了，钱多多皱着眉头，拿出一张道符，闭上眼念了几句，道符立刻变成了一团青色的火焰，飘在钱多多的眼前，上下浮动。

“走。”钱多多轻喝一声，火焰立刻划着优美的弧线，穿梭在山林郑

“我们跟着它。”

二人跟着青色的火焰，艰难行走在山林之中，几经辗转，停在了一个洞穴前，眼前的情景让人忍俊不禁。

“灵芝，你怎么了？”钱多多捏着鼻子，嫌弃的笑问道。

跟着青色火焰来到洞穴前停下时，钱多多本以为顺利的找到气味的来源，不料灵芝沮丧的低垂着头，猫毛柔顺不再，毛色还黯淡无光，整个像被顽皮的孩子抱在怀里狠狠的揍了了一番再无情的摔在地上。更重要的灵芝身上散发出阵阵腐臭和死尸的味道，难闻至极。

“它跑了。”灵芝拿眼睛瞟了钱多多一眼，低声道。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相同的味道？”钱多多皱起眉头，猫咪竟然敢隐瞒，就算再丢脸的事，也必须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