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喜欢的那个人,正好也披星戴月地赶来,这是一件多么幸阅事!
四月未曾想觅欢凉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火热,心中大惊:他分明连手套都没有戴,为何手这么烫?
她伸手探他的额头,简直比刚生的炭火还要暖和:“你什么时候到我家的?你发烧了。”
觅欢凉见她急哭了,不停安慰她:“傻瓜,我没事!”
完,他直直的栽倒,她想要抱住他,却被他的重量压倒了,她躺在雪地里,拍他的脸:“觅欢凉,快醒醒。”
张兰赶紧跑过去,扶起他们,也着实被觅欢凉的体温烫到,收回了手。
“妈,今亮哥在不在家?”四月此时却变得冷静。
“牵亮每个星期都在家,我去叫他。”张兰完便冲着陆家院子跑去。
四月拧了凉手巾,给他降温。
陆牵亮在一阵叫喊声中顶着困意非常不情愿地翻了个身,陆豪套着羽绒服出来:“张姨,我哥还在睡觉!”
“豪豪,把你哥哥叫起来,就月月叫他。”张兰又回了家,迅速做了几个咸菜饼装起来,这男生看起来要去大医院打点滴才行,所以,她准备着四月与陆牵亮路上可以吃的早餐。
陆豪一阵威逼利诱下,陆牵亮还是睡到呼噜震,他只有使出绝招,百试百灵。
陆豪取出放在床下的喇叭,对着陆牵亮耳朵喊:“穆熙歌来了,穆熙歌来了。”
陆牵亮一下子坐立起来,看着陆豪一脸无辜,这个屁孩又在耍弄他。
陆牵亮常常认为自己就是犯贱,他让穆熙歌滚,她滚了,再也不来缠着他了,他又对她思念泛滥,可是他又拉不下那个面儿,求穆熙歌与他和好。
“又发生什么了?总不会是月月出关了吧?”陆牵亮又倒在床上,准备继续睡觉。
陆豪举着喇叭,:“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四月姐让你去见她。”
陆牵亮真是服了这个孩的欺骗,四月怎么会?四月?他瞬间精神了,套上外衣,便往四月那里跑。
陆豪深感无趣,将喇叭仍在床上,回自己的房间玩陆牵亮才给他买的游戏机,有陆牵亮这位哥哥,他也不想妈妈,他常自我催眠:反正也不要我,想那个妈做什么?
陆牵亮偶尔去探望陆永江,他也会跟着去,每次都会听父亲将妈妈一通骂,大人们的感情经不得风浪和背叛,他年纪,早已看透了,所以总是鄙视陆牵亮的拿不起,放不下。
玩了几把游戏落败后,听见陆牵亮粗粝的嗓音:“陆豪,把车钥匙拿过来。”
陆豪慢悠悠走出去,足不出户的四月姐姐竟然踏进了他的家,并且扶着一位面色发白却犹见英气的脸,比他哥的脸好看多了。
陆豪从陆牵亮的枕头下找到摩托车钥匙,只见陆牵亮一个使劲将那男人架到车上,四月坐在了最后面,给那男人又披了一件女士的袄子,陆牵亮发动摩托车引擎,见四月姐姐透露出的焦急,他却更觉三人模样滑稽,猜想那男人很可能就是姐夫。
张兰将饼塞到四月口袋里,嘱咐陆牵亮:“牵亮,你一定要慢点,下了雪路滑,安全第一位。”
“妈,你快回去吧,爸该醒了,放心!”四月向张兰招招手,又对陆牵亮,“快走吧!”
陆牵亮不敢骑快,好几次车胎打滑,差点将三人摔出去,四月丝毫不觉寒冷,拥着觅欢凉。
到了医院,陆牵亮竟因神经紧绷生了汗。孙护早已是他们的老朋友,见到脸色惨白的觅少爷,不用四月多,她已经忙前忙后,一刻不停。
一番折腾后,觅欢凉挂上零滴,病房里,陆牵亮守在一边,四月握着他的手,时不时起身摸摸觅欢凉的头。
“你是要演情深深雨蒙蒙的何书桓吗?还想骗我,下了一夜的雪,你是怎么到我家的?到底受了多久的冻,当真以为我是傻瓜,猜不到?”四月埋怨起觅欢凉,话语里更多的是心疼。
陆牵亮越发看不懂觅欢凉了,觅欢凉嘴角的淤青分明是在提醒他,要与四月撇清关系的是觅欢凉。
“我不恨你了,即使你已经结婚了,我也不怪你了。我为你在街头坐了一夜,你为了我冒雪而来,我们扯平了。你快好起来!”四月碎碎念,将他的手放在唇边。
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欺骗她,又怎么算的上扯平了?
陆牵亮诧异,觅欢凉竟然结婚了?结婚了还来招惹月月?渣男,打他的那一拳算是轻了。
半时后,觅欢凉终于褪了烧。四月才安心下来。
突然有人打开了门,出现在眼前的是沈姨和一位清秀的女子。
四月还是有些慌张的,自从两年前沈姨请她不要再出现在觅欢凉的面前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沈姨。
“沈姨,欢凉他……”四月话了一半,被打断。
“住口。”沈姨侧身而过,走到觅欢凉身边,抚着他稍有气色的脸,分外心疼。
“微月,你来。”微月对四月点头微笑,走到沈姨身边。
原来这位女子就是觅欢凉的妻子,美丽大方,与觅欢凉算的上般配,她如此评价,心脏揪着疼,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亮哥,我们走吧。”四月扯了扯陆牵亮的袖子。
出了病房,陆牵亮才咋咋呼呼指责四月的退让:“凭什么你要离开?费劲把觅欢凉送到医院的是我们,你倒是大方。我知道你在意他,那你就更不应该退让!”
四月捂着心脏,蹲在地上,声如游丝:“亮哥,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月月,你怎么了?我不了,你可不要吓我。”陆牵亮见她面色发紫,捂着胸口,看上去分外痛苦。
“没事,我缓一会就好了。”陆牵亮将街边的长椅上的雪都扫到地上,把给觅欢凉披的袄子垫在长椅上,扶着四月坐过去。
陆牵亮将四月揽入怀中,给她肩膀依靠。
凌微月找了借口出来,她终于见到了觅欢凉放在心尖上的女生江四月,安静疏离,眉眼清冷,单单站在那里,就能瞧出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过于清瘦了些,失了一分灵气。
凌微月更加明白四月在觅欢凉那里的重要性,如果等他醒来,让他知道四月误会了什么,她并不能讨到好。她是见识过觅欢凉脾性的!
当她想要上前解释时,却看见她靠在另一个男子肩头,便返回了病房。
觅欢凉气色好了很多,睡着了。模样像极了孩子,似乎在做一个关于糖果的梦,凌微月听见他梦呓,那是江四月的名字。
他:“四月,傻瓜。”
如此反复,直到觅欢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