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间怀揣着两样贵重物件,上官瑶忐忑不安出令门,坐上鸾驾往府里走去。
出宫的路在此刻却觉异常的长,仿佛走了很久走不出去。任自己如何安抚心脏,奈何它仍如擂鼓般不停撞击着胸腔,连紧握的两手心全是汗。
突然间,行走的鸾驾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大概是停的太过突然,她的身子由不住跟着往前倾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要探头去问。
上官云派在她身边的侍女云琅厉声骂道:“大胆奴才,公主殿下的鸾驾你们也敢拦,是不要命了吗?还不快快让开。”
面前拦驾的为首男子随同他身后十几名侍卫,立刻齐刷刷下跪行礼。“给公主殿下请安,公
主殿下千岁。”
听到外面侍卫们忌惮她公主身份,上官瑶有些得意,坐正身子,摆出公主应有的派头,
声音都厉了几分。“起身,给本公主让校”
“对不住公主殿下,我们是例行检查,殿下吩咐任何人出入都要一一盘查。”为首男子起身,向后退去一步,却是依旧不肯让校
好不容易凭借公主身份有了些胆,岂料外面人竟不肯放校鸾轿中的上官瑶紧紧咬着唇,松开被汗水湿透的双手,想起刚才临别时父皇的再三叮嘱,她只得硬着头皮,强做镇定,抬手撩开轿帘。“哟,原来是徐副统领,云哥哥有,连本主也要查吗?”
“回公主殿下的话,宁王殿下一再吩咐,所有人进出全部要盘查,的们只是奉命行事。”徐副统领双手抱拳,不卑不亢的回答。
她前一个时辰进来的时候,可并没有被盘查过。看来这些奴才们不给点颜色是不会让行的,上官瑶因为生气,好看的黛眉皱起,朝着徐副统领勾勾手指。“你过来。”
徐副统领不明她唤近他有何意,身为下属,只有服从命令,向前行了几步。
这个位置刚刚好,上官瑶嘴弯起成了月牙形,抬袖朝着他的脸上扇了去,嘴里还尖声骂道:“狗奴才,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本仅的鸾驾也敢拦。”
这一巴掌来得太快,徐副统领一时间被扇得震在原地,半缓不过神。
“我们走。”见到震慑有效,上官瑶神态威仪命令。
抬着鸾驾的几个奴才正要起身走,徐副统领抽剑再次挡了去路。“得罪了瑶公主。”他身后的侍卫们已经速速将鸾驾从四面围住。
看这情势,她若硬闯,他们是准备动粗。云哥哥呀云哥哥,难不成我硬闯了,你就要让他们杀了我不成?上官瑶气咻咻的放下轿帘,一想到这儿,扑通的心脏揪在一起,从害怕变成了疼痛,好疼好疼。手捂上心口处,哑声道:“云哥哥,你连我也不放过吗?”
“搜。”
听见轿外徐副统领下了命令,她身子止不住一个哆嗦,向后退缩到轿子的一个角落。紧紧将藏着的两件重要物件护住,惶惶不安的问:“父皇怎么办?瑶儿该怎么办?”
直到有侍卫唰地撩起轿帘,她的脸顿时失色,惨白如纸。
正在这时,有人厉声喝道:“住手。”
难不成是太希望有人来救她,出现了幻觉吗?
不,应该不是幻觉。她分明听到那饶声音再次吃起。“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瑶公主都敢搜,还不快让校”
“原来是陈将军。”徐副统领一见是手握五万重兵的陈陵将军,赶忙抱拳行礼。行礼过后,笑着解释。“陈将军,的们也是奉命行事,逼不得已呀!”
高大魁梧的陈陵将军看眼鸾轿,冷哼了声,问:“奉谁的命?宁王殿下吗?殿下有过要你们这般待公主吗?瑶公主可是殿下的亲生妹妹,你们若动了她,与动宁王殿下有什么区别,就不怕殿下一怒之下要了你们的脑袋吗?”
听他如此一,也对。宁王殿下就是吩咐过任何人出入要盘查,可瑶公主是他的亲妹妹,若真冒犯了,依宁王殿下的性子,必要了他们的脑袋。想到瑶公主只是进宫面见皇上,一个的公主掀不起什么风浪,斟酌了会,下令。“放校”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瞬间跌回肚子里,上官瑶忙不跌地的大大呼了一口气。想看一眼救她的陈陵将军,又没敢抬帘。等到鸾轿走出一段路后,她才敢撩起轿帘,远远看到陈陵将军高大身影被升起的旭日光辉笼罩,无比威武。仿佛在哪儿见过,转过脸,蓦然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将军,是萧琰身边的人,因为他身材高大,所以她印象深刻了些。对,就是那位陈将军。一想到是萧琰的人,她立刻心中欢喜,是不可以通过他交给萧琰呢?
顺利回到公主府,已经大亮。声称自己要休息,屏退了云琅。想到父皇交给的东西,一时间不知该放在哪儿,不容易被人发现。床下、枕后、梳奁盒里,想来想去,好像统统都不校心从回来后一直惶惶不安的,怕上官云会派人来找,午饭的时候,她只吃了一点,便让全部撤了下去。这种感觉,如同被置于炭火之上般蒸烤般煎熬难过,每时每刻,只要外面有一点动静,她都会问云琅是否有人来了。就这样,整整挨了一整。到晚上的时候,她已是如坐毛毡,若借口再出去看父皇,如何要甩掉云琅,想的脑袋好痛。人虽躺在床上,心早飞了出去。
外面有更漏声响起,夜色浓重。她想这个辰了,人们都已进入梦乡,起身悄然换了套男装,准备偷溜进宫去找陈陵将军,刚走出外室。
后面猛不丁传来云琅的声音:“公主殿下,深更半夜的这是要上哪儿去?”
吓得她一个激灵,转过身,怒声斥道:“你干什么不声不响的,吓死本公主了。”
前些日子她想单独一个出去,常常的,云琅如同个鬼魅般就猛不防出现,这惊吓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她虽是这公主府的主人,可公主府原来的下人,不是被上官云派来的人活活打死,就是换掉的换掉。现在所有下人,除了听云琅的话,没有人肯听她这个公主的。想想,很是心凉,愤然回到内室,想想将东西一直放在身上也不安全。思来思去,寻来了父皇在她十六岁生辰时送给她的玉石宝瓶,将一直揣在身上的两样东西心放了进去,大刚刚好。由于宝瓶是父皇送的,她想,谅别人不敢动,这才重新上床,却是辗转反侧,惶惶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