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以为李小凡就此可以开始烤豆腐，但翻炒好的香料还需要最后一道工序。

将其磨碎。

这个时候需要用到破壁机，将炒好凉一会儿的香料倒入其中，把它们打碎。

这就是臭豆腐最灵魂所在，五香辣椒粉。

对门老板惊呼：“这样的做法真是少见，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尝尝会是个什么味。”

这句话李小凡认为是发自内心的，看上去他确实对这个炭烤臭豆腐很感兴趣。

接下来终于等到炭烤臭豆腐的时刻。

李小凡将小方块豆腐放在炉子上，一片又一片，小心翼翼挨个放上去，紧紧有条。

被切小的豆腐很嫩，稍不注意便会被夹碎。

其实，李小凡处理过后的臭豆腐，看上去跟普通豆腐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颜色稍稍偏灰白。

在说味道，也没有先前拿出来时臭。

食客有些新奇，说道：“刚瞧见你手上长了绿毛的豆腐时，那个味道难闻到吓人，跟平时家里嗖掉的豆腐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经你手这么处理过后，似乎没什么太大味。”

李小凡点头道：“眼下正是酷暑，新鲜的豆腐搁在外面隔夜就会发酵，又因为时间很赶，所以这味道自然没那么浓烈。”

说到这里时，下意识看了下对门老板。

他像是心虚，会出李小凡的意思，眼神开始游离，想要扯开话题。

“照你这么说，还嫌坏的时间不够长？”说着又有点不知所措。

不管豆腐时间长短，好像都帮了李小凡个忙，顺手推了他一把，真是弄巧成拙。

李小凡并没在意，笑道：“若是时间到位，恐怕开上抽风机也没办法将其味道散去。”

“臭豆腐，就是这么迷人！”

随着炉子温度升高，豆腐块开始在铁网上‘呲呲呲’响起来。

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加热后的豆腐块，逐渐散发出味道，这股味道并不像刚才李小凡做五香辣椒粉那般清香。

而是...

有股像是放了很久的臭袜子味，又或是脚气？

总之这股味道有些令人窒息，毫不夸张来说，如果在室内待久了，极有可能头发上，衣服上都会沾染上这股味道。

只要一出门，一阵微风飘过。

那么身旁的路人便会对你发出嫌弃的眼神，就好比你这人是刚从臭袜子堆里爬起来的一样。

那股若隐若现的味道，非常灵性。

果不其然，其中一位食客已经轻皱眉头了。

“这豆腐怎么在炉子上烤了之后，味道越来越臭？明明刚才拿来的时候根本就闻不出什么味道。”

说着又问旁边食客：“你有没有觉得，这豆腐越来越臭。”

旁边食客接连点头：“是啊，说是臭豆腐，不臭还能叫臭豆腐嘛。”

“但..这个味道，实在是没办法跟美味联想在一起啊。想想看，要把这个像臭袜子似的食物吃进嘴里，臭袜子...满嘴臭袜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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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能好吃吗？”食客开始质疑。

对门老板抓住机会，回道：“后生，这臭豆腐我是知道它臭，我听说制作工艺也有讲究的，也不像你这样，拿上新鲜豆腐直接捂坏了就能吃的啊。”

“你在制作上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这毕竟是嗖掉的豆腐啊，马虎不得。”

李小凡随口回道：“你怎么知道我直接捂坏了，而不是加了别的东西？”

“这...我只是猜的，猜的。先前看豆腐除了长毛却什么都没有，以为你没加别的东西呢。”

对门老板略显尴尬解释着。

李小凡也没做过多的追问。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小方块的豆腐像是充了气似的，一个个慢慢膨胀起来。

此刻的豆腐表面已经烤制金黄，反正臭味始终没散去。

食客们也逐渐习惯了这股味道，但对于眼前这道小食，持着观望态度。

李小凡将豆腐翻了个面，说道：“可以吃了哦..趁热吃口感会更好。”

食客依旧保持观望态度，故作客气道：“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吃法，还是你先来吧，我看看..看看..”

李小凡夹起块豆腐，在面前晃了晃，又闻了下，是熟悉的味道，像那么回事。

吃上这一口家乡的小食，毫不夸张的说，他是花了一辈子的时间。

此刻想想也难免有些遗憾，上个世界时，为什么没想过做臭豆腐，为什么没把臭豆腐纳入黑暗料理界的食谱里。

臭豆腐被夹上一筷子，立马像是泄了气的球，李小凡将豆腐在五香辣椒粉里蘸上一圈，吃进嘴里。

旁边的人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

这东西真的可以吃？

旁边蔡小俊见状，赶紧拿起筷子，动作很娴熟，夹上一块豆腐蘸了五香辣椒粉，吃进嘴里。

“唔...”

“是这个味，久违的味道，这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样，突然吃上，瞬间感动了。”

蔡小俊感叹着。

一食客好奇，手臂蹭了下邻座的人，道：“真这么好吃？你试试？”

邻座食客立刻回应：“吃就吃，这有什么好谦让的，豆腐闻着是臭了些，但我对那五香粉却颇为好奇，他们怎么可能把难吃的食物比作好吃了。”

说完，食客夹起一块烤制焦黄的臭豆腐，闻了闻...

“好像闻着也没那么臭了啊！”

随后学着李小凡的样子，在自己身前的那碟五香粉里裹了一圈。

恐是害怕臭豆腐的味道，所以五香辣椒粉多蘸了些，犹犹豫豫的吃进嘴里。

刚开始还有些屏住呼吸的意思，慢慢咀嚼，然后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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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舌头好像在跳舞！！！”

“本以为带有辣椒粉会刺激到舌头，产生强烈的辛辣味，可没想到的是，这个辣椒粉只是微微辣，带着辣椒的辛香。”

“还有辣椒粉里的香味充盈，香气凝实而不飘忽，清新的香气中还略带一丝回甘。”

“在来是这块臭豆腐，外酥里嫩，一口咬下能听到豆腐外壳酥脆的声音，然而内里...”

“是豆腐的软嫩啊，根本没有烤制时的臭味，真是香的，在搭配上这碟五香辣椒粉，别有一番这滋味，仿佛置身在异国他乡，感受异国风情啊。”

对门老板看得邪乎，叨叨一句：“是不是这样啊，难不成是被这小子在调配五香粉的时候，搭配错了调料，吃出幻觉了？”

“被下药了？”

老板边说边夹起一块豆腐，很不信邪的蘸了点五香辣椒粉，吃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