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歌坐了一阵后,觉得无聊,起身往屋内走去。走过连廊时,背后响起脚步声,她满怀欣喜转过头,却是两个蒙面大汉,手拿长刀,凶神恶煞地围上来。
求歌迅速反应过来,如离箭般往前跑去。可是另一个方向也来了两人,同样的装束。求歌惊慌失措地跳进庭院,那四人也跟着跳下来。
庭院中杂草丛生,求歌慌不择路,一高一脚往前跑,跑了一段后,脚一崴,重重地摔到地上。双掌刺痛不已,她顾不上看伤势,从旁捡起一根粗树枝,右手握着,面对着四个蒙面汉子。她清楚这四人来者不善,声音有些哆嗦,“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那四人不说话,眼睛看着求歌,其中一人慢慢走近,求歌一步步往后退。那人伸出左掌来抓,求歌右手挥出木棒迎击,那人冷笑一声,手臂举起挡住。木棍打在那人手臂上时,求歌的虎口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她知道敌不过,忙往后退。那汉子右手来抓,求歌下腰闪身躲过,转身要逃。旁边一个汉子飞出一脚,直踢求歌的右腿,求歌忙提起脚,左腿原地一转,伸出左掌要去打,手一伸出,那汉子嘿嘿一笑,一双大手抓住求歌的手腕,如一个大铁钳一般顺势将她的手绕到腰后。
求歌用力挣扎,那人粗鲁的呸了一口道,“你还是乖乖听话,免得受皮肉之苦。”说完将求歌钳得更紧。另外三个汉子站在旁边看着,待求歌老实后,拿来绳子绑住她的双手,将她塞进一辆马车。两人骑马在前,另外两人赶着马车。
太阳西斜,这里本来是偏僻之地。这时,更加看不到一个行人。四人加快马鞭前行。
沈无尘和求歌分别后,他骑着马慢慢地往城中走,细细地咀嚼着两人说话时的场景,不时嘴角上扬。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他的思绪。他将马吁住,侧身让后面的马和马车通过。待他们行过时,沈无尘觉得诧异,来的路上除了素衣苑,并没有其余的宅子,这几个人是从何而来?而且这四个人黑衣打扮,蒙着面,显然是练过的人。
沈无尘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用力拍马赶上去,追到马车旁时,听到马车内发出阵阵撞击声。他伸出手要去挑窗帘,马车上的一黑衣人出手来挡,沈无尘毫不在意,右手迅速出击捏住黑衣人的手腕,往后一拧,那人惨叫一声,沈无尘手往后一甩,黑衣人跌下马车。
前面骑马的人听到声音,将马掉头,拿着刀冲过来,沈无尘拔出腰间的剑,与两人混战到一起。马车上的黑衣人趁着间隙,用力拍着马,加速前进。沈无尘被骑马的两人围在中间,见马车越走越远,他无心恋战,横举着剑,接住两人砍过来的刀,僵持几秒后,沈无尘往上发力,身子站直在马鞍上,出其不意,右脚一点马背,身子腾空而起,他右脚踢飞一人后接连再一脚又踢飞一人,然后身子落到马背上,他催着马追赶前面的马车。
追了不到两分钟,眼看就要追上时,沈无尘从马上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赶马的黑衣人松开马缰,出拳来打,沈无尘并不接招,他身子一闪溜进马车,见黎求歌躺在地上,嘴里塞着布,手脚都被绑缚着。
黎求歌见到沈无尘,泪眼婆娑中看到了一线生机。沈无尘来不及多说,伸出剑斩断求歌脚上的绳子,再要斩手上的绳子时,赶马的黑衣汉子追了进来,手脚并用攻击沈无尘,沈无尘怕伤着求歌,躲过一招后翻了个跟斗滚出了马车外,黑衣汉子追了出来,两人拳脚相交,斗了几个回合。
马越跑越急,马车也跟着跌跌撞撞。马车向右倾斜时,那黑衣人站立不稳,身子往前扑,沈无尘也往后倒。他灵机一动,顺着车子的惯性,上半身往后一压后又往前弹起直击他的面门,那黑衣汉子也是个好手,脸往后一仰,沈无尘未能得逞,只撕下那人的面巾,看到了赶车汉子的脸。赶车汉子大惊,恼怒地拔出别在马鞍上的刀朝沈无尘捅去,沈无尘身子架在马身外,右手拉住马绳,无法还击。
求歌正好走出马车门,看到这一幕,她用尽全力冲过去,猛地撞开那黑衣汉子,那汉子往后踉跄了两步,身子即将飞离马车。他脚勾住马背上的绳子,一借力,右手拿刀对准求歌,求歌想往后躲闪,只是马车空间太小。正在她惊慌失措之际,沈无尘用力拉过求歌身子一转,将求歌抱在怀里,沈无尘躲避不及,右肩中了一刀,他忍着痛将求歌推进马车,他捡起地上的剑,挡住那人的刀,两人又斗了几个回合。路上尽是乱砂石,马越跑,车越颠簸。
车上的人站立不稳,两人自知这样斗下去也难分高下。沈无尘见机斩断马背上右侧的绳,马拉着左边的绳急奔。路上的石头磕磕绊绊,马车向左倾斜,站在左侧的赶车汉子大惊,欲跳离马车,沈无尘哪会让他得逞,飞身拿剑直刺,刺中了他的胸口。那汉子急忙右手抓住剑,不让沈无尘再往深处刺,两人对峙了几秒,他右腿偷偷往后迈了一小步,随着马奔跑的节奏,突然右腿往后一蹬,背对着地跳了下去。
沈无尘不好再追,奔进马车中,抓住求歌,待要给她松开手上的绳子时,马车越来越往左侧倾斜,沈无尘大喊一声,“不好”,抓住求歌奔了出来,马正好往左转弯,沈无尘抱住求歌往右侧急忙跳下,两人顺着一个斜坡滚了下去。
沈无尘醒来时,天色昏暗。他全身疼痛,尤其是背后中的那一刀,仿佛万箭穿心般。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摸摸手边,不见求歌。他心一紧,挣扎着站起来,借着一些微光,四处寻找,他大喊着:“求歌,求歌。”然而,四处茫茫一片,听不到一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