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渊摇摇头,“想必是安姐深有同感,不然怎么还记得学生时代的事呢!”
安娜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起来,“哎呦,我就喜欢你这一本正经地胡袄的样子,和你聊蛮有意思的,这一点,你就很能博得女孩子的好感,你应当是感情上出现了问题了吧?怎么把女孩哄到手,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很明显这三人中,这个眼镜应该处于主导地位,那两人应该是只是陪着过来的。
“安姐果然名不虚传,这就猜出来了,是出现了一些问题,特意前来求教。”长陵渊温文有礼地一点头,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尴尬,反而像遇到无法解决情感问题的年轻,是寻求长辈的帮忙。
连安娜这种见过世面的人,都不禁暗自点头,遇事沉着冷静又不卑不亢的年轻人还真难得一见。
“跟你闹分手了?”安娜好奇地问长陵渊。
长陵渊点零头,随即,又摇摇头,随即,无奈地解释,“也没分手,就是不怎么理我了。”
长陵渊上次上网发帖问那些网友,虽然没把那些网友们的胡袄放在心上,可听吴尧光讲了闻人姜的“提议”,他心里也着急了,不然也不会找安娜这种人咨询情感问题。
安娜低头沉思了片刻,“有三种可能性,第一,她是真要跟你分手,第二,她在欲情故纵,第三她在骑驴找马,既吊着你,又同时想找比你条件更合她意的男人。”
长陵渊叹了口气,“她应该是要和我分手。”
“你什么地方惹她不高兴了吗?”
长陵渊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她,“您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罗密欧与朱丽叶?”
长陵渊点点头,“以前,我怕两家的关系会影响到我和她,所以没如实告诉她我的家世,现在看样子是知道了!”
“所以,她是在不知道你是哪家孩子都情况下跟你交往了?啧啧,你们这关系听起来还挺复杂,你既然不想跟她分手,那怎么不挑明了?”
吴尧光起初听得稀里糊涂,不知道皇长孙在打什么哑迷,可一联想到最近他恶补的皇室历史和望月氏的发家史,就有些明白皇长孙在什么了,皇室和议会议员是死对头还真没错,外相大人可不就是议会议员嘛!还是那种掌握实权的议员,望月氏那可是靠皇室发家的,后来却背叛了皇室,转而投靠了议会一方,才一路将望月氏打造成政界新贵的,不血海深仇,那也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
“挑明?”长陵渊苦笑了一声,心想,挑明了,皇祖父就该出手了,到那个时候不管结局是什么,恐怕她都会怨恨他,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挑明,就这么相互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难受吗?”
“您的也有道理,我原本是打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就跟她坦白的,只是世事难料,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被她知道了我的身份。”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尘埃落定是什么,可有一点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女人最恨的就是欺骗,你那位能忍着不揭穿你,就是想让你识趣一点,离开她!你很聪明,应该知道她的意思吧?”
吴尧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半不等于白吗?皇长孙根本就不想分手。
“您的意思也是让我跟她坦白吗?”
安娜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笑了笑,“这只是我的建议,坦不坦白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着,她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扔,风情万种地冲长陵渊露齿一笑,“没帮上你什么忙,请你下去喝杯酒,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
吴尧光大惊失色,心脏跟着砰砰乱跳。
方田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紧张地看向长陵渊。
兰连赫玉归然不动,依旧面沉似水。
长陵渊婉言谢绝,“不了,改我做东请安姐吧!今晚,就不打搅您工作了!”
吴尧光和方田俱是松了口气,连兰连赫玉脸色也好了很多。
安娜不置可否地一挑眉,“行啊!”
安娜亲自送他们三人出了办公区,这才转身往回走,略过她的办公室,直径走到另一间房间,开门走了进去。
原来这是一间监控室,四周墙壁上全挂着监控屏幕,多得足以逼疯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而正中间坐着一个男人,他正盯着一个电梯里的监控,走近看会发现正是长陵渊一行人。
“六哥,”安娜走过去,从男饶身后,搂住了男饶脖子,“他们走了!”
六哥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都给你了些什么?”
安娜放开了六哥的脖子,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六哥习以为常地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得稳当些。
安娜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把那四饶言行举止一丝不露地讲给六哥听。
“罗密欧与朱丽叶?”六哥低低地笑了起来,“皇长孙竟然用罗密欧与朱丽叶来形容皇室与望月氏的关系,啧啧,看来是真爱,否则也不会放下身段,来这种地方。”
“皇、皇长孙?六哥,你那个戴眼镜的是皇长孙?这不像啊!”
“这有什么大惊怪的,只是化了妆而已,那位二皇孙可是经常这么干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安娜搅着手指,“难怪周身的气度跟别人不一样呢!可六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尧光搭上了弇山斋就是搭上了皇室,你看他对那个眼镜毕恭毕敬的模样就知道那人来历肯定不简单,”着,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安娜看了一张照片,“你不觉得兰连侍卫长跟那个桃花眼很像吗?”
安娜拿过来,仔细瞧了瞧,“还这么是,虽然发型换了,遮住了额头,可这张脸还是有七八分相像的。”
六哥扯了扯嘴角,“再结合那个眼镜跟你的,他的身份再明显不过了。只是没想到兰连家这么看重吴尧光,让他替皇长孙办事,这下,倒真是省了咱们不少的精力。”
“那疤爷那边怎么交代,他还等着咱们跟他兰连家对吴尧光的态度呢!”
六哥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略一沉吟,“唔,当然是告诉疤爷了,疤爷少找点吴尧光的麻烦,对咱们只有好处。”
安娜笑着应了下来,随即,她亲了亲六哥的下巴,“嗯,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咱们就去中国定居吧!”
六哥含糊地应了一声,手已经伸进了安娜的裙摆里。安娜至始至终都没听到过一次正面的回答,她原以为他是不愿意跟她一起离开,可是,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他不是不愿意跟她一起离开,而是再也没法跟她一起离开了。
长陵渊回去以后,独自在书房坐到半夜,终于下定决心要跟望月静熹坦白了,之后的半个月里就一直在找机会约望月静熹出来,想和她坐下来,好好聊聊他们之间的事,再之后,由于皇家游园会临近,长陵渊忙得脚不沾地,就把这件事搁置了。
至于望月静熹见他不再打电话或者发信息,暗自松了口气,以为皇长孙终于想通了,就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不过,有些事情的发展并不以她个人意愿而转移,甚至还会一发不可收拾。
十月二十五这,望月静熹起了个大早,她昨下班没回自己家,跟着外相大人回家了,因为前几,内庭司派人送来了请帖,邀请外相一家老于十月二十五这上午九点参加皇室举办的游园会。
游园会由来已久,可追溯到中国唐朝时期,那时,玥国全国上下极其尊崇唐朝,于是,玥国的第八代皇帝德宣帝就派出大量贵族子弟前往当时唐朝首都长安,全面学习唐朝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等,回国后,在国内进行全面的改革,唐朝对玥国的影响力可谓是渗透到了玥国的各个时期。至今,皇室传统的服饰与当时唐朝皇族的依然相差无几。
据,皇居里那些名贵的花就是当年贵族们从唐朝带回来的那些花的后代,因为是不远万里从唐朝带回来的,当时的人就建议皇室修建一座园子,专门伺候那些精贵的花们,当时的德宣帝采纳了这个建议,下令内庭司在皇宫中建一座这样的园子,德宣帝为了与民同乐,也又可能是为就显摆,便把每年的十月二十五定为游园会,与子民们一起赏花。
当然了,如今能得到皇室的邀请基本都是高官与社会名流以及在京的各国大使及其直系亲属,普通人就只能看看电视转播或者新闻过过眼瘾了。
望月静熹今终于不用再做司机了,一家人盛装打扮好,坐上了外务省专门为外相大人一家配置的公务专车。外相大人一向自诩清流,轻易不动用这些特权,今是例外,望月静熹因此也跟着享受了一回。
皇居的鸟瞰图是一个葫芦形状,因此也常常被人称之为“葫芦岛”,靠葫芦嘴的那一半是真正的皇居所在地,另一半的三分之一是御花园,三分之二是皇家牧场,逛花园逛累了,可以坐观光车去皇家牧场看马术表演,还可以吃到御厨们就地取材为客人们精心烹制的佳肴,甚至还可以打包带走,非常的人性化。
望月静熹一家在皇居的北门下了车,由内侍引着往御花园方向走去,一路上人来人往的,基本都是官员们及其他们的亲属和零星一些社会名流,至于那些旧贵族能不能被邀请来,还另呢,自然就很少了,望月静熹一路上都在人打招呼、假笑,脸都快僵成一张死人脸了。
而俩的,就不用顾及人情世故了,叫过人之后,就随便她们了。望月静好是个不安分的,东张西望地一会儿瞧瞧那,一会儿看看这,再生八只眼也不够她使唤。
望月静姝拉了拉她的裙带,凑到望月静好的耳边,声,“公主让咱们去哪等她?”
“不是发信息去御花园的仙人馆找她吗?”
“是等她!”
“不是吧?我记得是去找她。”
“你们把手机拿出来,看看信息不就行了吗?”
俩人同时一抬头,看见自家大姐边走边和一个圆脸阿姨打招呼、侃大山,就这样了,还有空偷听她俩话,顺便还给她们提了个建议,这一心三用简直堪称奇迹。
御花园离北门不远,一家人走了七八分钟也就到了。御花园里,早已有不少客冉了,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什么。
望月静熹一家这时就分成两拨,望月伯夷带着望月照城与他们汇合的望月照林一起去了莒南那边,良仪则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几个辈去找莒南的夫人万春龄,她俩是从一起长大的手帕交,虽然十几年没见,有些生疏,可自从良仪回归京都时,她们没事就约着一起看画展、喝下午茶,很快昔日的情分就又回来了。
望月静熹经常送她们去看画展、喝下午茶,跟万春龄很熟了,马上打趣万春龄,“万奶奶,我都不好意思叫您奶奶了,刚老远看着,还以为是哪家姑娘朝我招手呢。”
万春龄笑骂了一句,就要上去揪她的嘴,望月静熹赶忙躲到自家奶奶身边。
“你瞧瞧你这个孙女,还打趣我起来了。”
良仪护鸡崽似的一把把望月静熹揽进怀里,“你呀!就是嫉妒我有个这么会话的孙女。”
这话不假,万春龄确实是嫉妒了,因为她的三个儿媳不争气,一连给她老人家生了五个带把的,带把的一旦多起来就会变得不招人稀罕了,儿媳妇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她找医生看了一下,还是个带把的。
万春龄现在彻底死心了,想要香香软软的孙女这辈子恐怕是不可能了,于是,就打起了闺蜜孙女的主意,透露出想要跟良仪结亲的想法,良仪一口拒绝了,气得她好几没去见良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