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太后立刻笑了,“你就这么看好她?”
“怎么说是我一个人看好太子妃呢!您不也挺看好太子妃的吗?”司冰雅将修剪好的玫瑰花插进瓶子里,“只是陛下似乎对太子妃不大满意呀!”
夏侯太后没说话,望着眼前被修剪得一点花刺都没有了的玫瑰,想起了有一次自己也是在插花,丈夫便坐在旁边跟她说话。
“洄儿不能放下心结,皇室就不能彻底交到他手里!”
她那时还有些生气,觉得丈夫会便宜外人,“那陛下您准备要交给谁?”
成和帝摇头失笑,“皇室还能交给谁?你呀!总爱多想,是阿渊!”
“阿渊才多大,岂能堪此大任?”
“我知道你一直怨朕让洄儿娶了丰绅明珠,可当时皇室已经是四面楚歌了,朕也只能牺牲他一人,保全皇室了!所以,阿渊的婚事你也就不要再插手了!”
“陛下,是有了人选了对吗?”
“嗯,望月伯夷的孙女望月静熹!”
她记得她当时没好气地将手里的花扔在桌子上,“陛下,您让自己儿子娶了革命派的女儿,如今又要孙子娶叛徒的女儿,您……您是哪根经搭错了吗?”
“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伊人,为了保住皇室,朕不得不这样做!你明白朕的苦心的!”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保住皇室,她能忍下当雎红绫的存在不也是为了皇室吗?孙子的皇妃人选又算得了什么呢!自此,她便没再插手孙子的事!
她也希望未来的皇后能有些手段和魄力,压得住底下的那些人,显然,这个望月静熹做得好不赖,只是要需磨练磨练才成!
司冰雅见夏侯太后盯着玫瑰花发呆,心想,怕是有想起了先帝,便也就没再出声打扫她了,静静地陪着她坐着。
望月静熹还不知道有人要磨练自己,她跟着当雎红绫她们再一次回到了流云殿,不过这次多了个太子殿下!
“太子妃,下午,您修整修整,明天,老身和三位夫人再一起来,”说着,当雎红绫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望月静熹,“这是学习的日程表,您看一看,明天请按时起床,老身和三位夫人会从皇室的衣食住行四个方礼仪教您!”
望月静熹接了过来,“那就麻烦四位夫人了!”
“您客气了,那我们就不打扰太子妃您休息了!”
说着,当雎红绫站了起来,朝坐在一旁品茶的长陵渊躬了躬身,“太子殿下,老身就先告辞了!”
“四位夫人,今天辛苦了,”长陵渊放下茶杯,也站了起来,“太子妃刚来,不懂皇室里的规矩,还请四位夫人海涵!”
“太子殿下言重了,”当雎红绫面无表情地说,“不过,太子妃的礼仪确实需要狠下一番功夫了!”
她将“礼仪”二字咬得很重,意思不可谓不明显了!
长陵渊不动如山,“那就有劳当雎夫人教导她了!”
“老身一定竭尽全力教导好太子妃!”
长陵渊和望月静熹一起把四人送到了门口,便携手回了客厅!
望月静熹伸了个足有一米八的懒腰,“殿下,我怎么觉得刚来你家半天比我加班一个星期还累呢!”
长陵渊闻言,眉头一皱,“什么叫来我家,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额,这就不高兴了?
望月静熹立马哄道:“是,殿下,您说得对,是我口误了。”
“嗯!”
望月静熹瞧着他还有点不高兴,立马转移他的注意力,“左辞现在住院待产,我今天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长陵渊皱眉,想了想,“你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她现在情况不太好,上一胎没保住,这一胎也有流产的先兆,提前三个月进了医院保胎,也不知道这胎可保得下来,阿泽现在也一直在医院陪着她,哦,对了,下午,阿泽说过来见见你一个大嫂。”
望月静熹一愣,心想,难怪连她进皇居这么大的事都没见到他们夫妻,原来是这事闹的!
“嗯,我知道了,等她好些了,我再去看她吧!”
“嗯!”长陵渊点点头,随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望月静熹肚子,不说话了!
望月静熹一抬眼,瞧见他这古怪的行径,伸手摸了摸肚子,“我大姨妈刚走,可没怀!”
长陵渊笑了起来,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我还能不知道?咱们不是每次都做了措施了吗?怎么可能怀上呢?”
“那你盯着我的肚子看个不停干嘛?”
“我是想着等咱们结婚了,首要任务肯定是要孩子的,就想着从妇幼保健院请个专家来东宫,专门看着你!”
“那么麻烦干嘛?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顿了顿,望月静熹突然明白他提起左辞住院的用意了,“殿下,你该不会怀疑左辞上次流产有问题吧?她流产原因查到了吗?”
不然干嘛无缘无故要请专家来东宫呢?
“医生说是有很多因素完成的,说是胎儿发育不良,都快六个月了,还流掉了,是个男孩!所以,咱们还是多加注意!”
“唉,还真怪可惜的!”望月静熹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对待孩子一事尤其地上心,一点风吹草动就成了惊弓之鸟,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童年阴影还是怎么了,只得依他的心意来,“行,殿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望月静熹突然一笑,爬在长陵渊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殿下,要是缺钱了,跟我说一声,我爸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总算还给了我一点陪嫁,用钱的话,吱一声。”德德eexs
“我还缺你那点钱?”长陵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自己留着花吧!”
“不行,你得先给我找个理财专家,有一些股票和基金,我不是很懂。”
“感情你是在这等着我啊?”长陵渊摇头失笑,“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真的要给我钱花了!”
望月静熹笑吟吟个看着他,“行不行?”
“行行行,改天带你去见一见江一白,他是主要负责咱俩的资产顾问,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我这就有资产了?”
长陵渊一本正经地说,“咱们结婚了,我不就成了你的资产了。”
望月静熹:“……”
这男人是怎么修炼到把人撩得全身麻酥酥的,还能保持伟光正的形象的?
乐云桐和边枝站在门边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正在进退维谷时,望月静熹无意间一抬眼,正好看见她们了。
望月静熹有些不自在地挣脱了长陵渊的怀抱,“那个,你们俩有什么事吗?”
乐云桐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后面的边枝就没乐云桐这么有眼色了,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长陵渊跟望月静熹。
边枝觉得眼前这个太子殿下跟她认识的不是一个人。虽然,平常在东宫里,太子殿下对她们这些工作人员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没有给她们一点脸色看,可她觉得这样的太子殿下总给人一种疏离感,不像廉亲王来得亲切,还会关心她们的生活。
可是,太子殿下在太子妃面前就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还从来没有在太子殿下脸上看过如此温暖的笑容,像是寒冬腊月里,暌违多日的一抹暖阳撒到了人间,消融了一切寒意!
“是这样的,照您的吩咐,您那几个箱子,我们没动,可也不好就那么放在衣帽间,所以,想也问问您,该怎么办?”乐云桐垂眼念白似的把话说了出来。
“哎呀!把这事忘记了,”望月静熹朝俩人歉意地一笑,“放着吧!我等会去整理就行了,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长陵渊趁着她们说话的当儿,拿起矮桌上的文件夹,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
乐云桐踌躇了一会儿,有个什么事都爱自己动手的主子也挺烦恼的,她抿抿嘴,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太子妃,“太子妃,我和边枝是过来照顾您今后的饮食起居的,其他事,有其他人在做的。”
望月静熹:“……”
这些该死的特权阶级,自己动手会死吗?望月静熹瞄了瞄身边坐着的“特权阶级”,只见该“特权阶级”没事人一样坐在一旁看文件,一点也没觉得使唤俩姑娘有什么不对的。
望月静熹算是知道凤女士为什么说结婚后,夫妻俩会有很多方面需要磨合,她现在就和太子殿下出现了不合。
“你要开始适应这种生活了,”长陵渊慢条斯理地翻着文件,不去看望月静熹,“她们也需要这份工作。”
望月静熹一愣,虽然,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长陵渊暗叹一声,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了,他对乐云桐说,“你去把我的日常的生活用品拿到这里来吧!”
乐云桐一愣,随即,躬身应了一声,“是!”而后,把还愣在原地的边枝拖走了。
望月静熹眉一挑,“这不太好吧!”
长陵渊合上文件夹,笑问,“怎么不太好?”
“毕竟还没举行婚礼,”望月静熹抱着胳膊,下巴一抬,“你就跑到我这里来同我一起住,在几位长辈眼皮子底下公然同居,我可干不出来!”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早就心知肚明了,”顿了顿,长陵渊突然凑到望月静熹面前,鼻尖对鼻尖,用了一种“你今天吃过了吗?”的淡然口吻说,“你不想要我吗?”
望月静熹:“……”
这男人是怎么做到坦坦荡荡说出这六个字却丝毫没显出一点猥琐的?
这话一经他的口中说出,望月静熹瞬间感觉周遭围绕的全是他的气息,最气人的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似有若无地拿鼻尖轻轻摩擦着她的鼻尖,一股熟悉的战栗感立刻如潮水般滚滚而来,脑海里飘过一句话:你确实是尝他的身子了!
随后,望月静熹一伸爪子,毫不留情地把太子殿下推倒在沙发上,下一刻,站起来,拔腿就走,走之前还欲盖弥彰地给太子殿下留了一句话,“我上去整理了,你别跟来!”
长陵渊一呆,随即,低头看了看半躺在沙发上的自己,他还以为某人会就势摔进他的怀里,长陵渊站起身,整了整衣领,随后,也跟着上楼了!
望月静熹上二楼,直奔衣帽间,进去一看,自己的那几只箱子已经一字排开整齐地立在墙角。
望月静熹一个一个地拖出来,先将装衣物的箱子打开,里面都是凤女士为她置办的,虽然,那个姚紫初跟凤女士说不用给她准备衣物,皇室会专门找人为她定做,但凤女士还是给她置办了,想来凤女士为她置办陪嫁也是费了一番心力的,春夏秋冬各给她准备的三套,望月静熹往身上比划了一下,站在穿衣镜前照了照,款式、大小都合适,凤女士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是岳母大人给你准备的?”
嚯,吓了望月静熹一跳,手里的衣服差点扔出去了,她回过头来,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吓死我了,殿下,你走路都不带声的吗?”
长陵渊走了过去,笑了笑,“这种技能是从小练出来的!”
望月静熹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了,走到衣柜门边,伸手打开衣柜门,咻地一下,视网膜就被衣柜里面整整齐齐挂满的衣服占据了,这也太多了吧!
望月静熹回头,准备跟太子殿下抱怨一下皇后娘娘也太壕时,愣住了!
只见太子殿下食指上勾了一件红色蕾丝bra,这也不算什么,可是为什么是镂空的,谁来告诉她一下,那两片海绵去哪了?
长陵渊知道这丫头好面子,被他发现这么个“好东西”,她一定会气急败坏,他告诫自己要忍住,可实在有点强人所难,嘴角哆哆嗦嗦地来回拉锯,终于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望月静熹果然如他所想,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bra,塞进箱子里,“啪”一下合上了箱子!
长陵渊在一旁又搓了一把火,“岳母大人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望月静熹伸手一指门口,“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