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轩玉的那三个好奇的人,当然是已命丧于鬼婆婆之手的“漠北三煞”。
冒牌的漠北三煞。
那三个人本是云歌地盟中的兄弟,得到云歌的命令前往查探金轩玉的虚实。而金轩玉似乎也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关系,这才故意给云歌听的。
可是云歌竟像是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只见他眉头未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脸上的表情更加放松。
“哦?”他故意一叹,“这世上竟有人跟我一样,也有如此之盛的好奇心?”
他就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在询问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不知金公子口中的三冉底是何方神圣?”
金轩玉摇了摇头:“哪是什么神圣,不过是三个不入流的强盗罢了。”
云歌接着道:“虽是强盗,但就凭他们如此大胆,怎么着也能入流了。再,胆子如此之大,想必也是不好对付呢。”顺着这个话锋,他接着问道:“不知那三个强盗是怎么死的?”
金轩玉竟然很配合,乖乖地回答道:“他们呐……一个莫名其妙地被扎了一根毒针,另一个竟被人断了手腕,至于剩下的那个嘛……”他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才接着道:“剩下的那个,是被人用两根手指捏死的。”
他得轻描淡写,可是云歌的拳头却在不知不觉间握得很紧。
“漠北三煞”的死法确实很离奇,以唐茹蜜的江湖阅历当然不会知道他们都是死于何人之手。
可是云歌知道,前两个人是死于鬼婆婆和阴童子之手。
他当然也知道,鬼婆婆早已是皈圣教的核心人物。她和阴童子当然是很不好对付的人物!
明秋道士在赶往边关地区的时候与鬼婆婆在胡杨镇遭遇,甚至还打了一场。这件事明秋道士当然也跟云歌做了汇报。
这些事情云歌在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数,他只是还不太确定金轩玉与鬼婆婆的关系罢了。如今金轩玉毫不避讳地出“漠北三煞”的死法,虽是一种警告,但也毫无疑问暴露了自己已与皈圣教同流合污的事实。
不过比起鬼婆婆和阴童子,云歌现在更关心那个能够用两根手指捏死漠北三煞的人。
那个人是金轩玉吗?
金轩玉如此坦诚,是在警告自己吗?
云歌已决定要试试眼前这个看似满身肥肉的“废公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废!
主意打定,他竟完全放松了下来。
“金公子有所不知,我和那三个人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云歌面色从容,缓缓地出了这句话。
金轩玉当然要问:“不知云公子与那三冉底有什么区别?”
生意人似乎永远都能窥探到人心底的想法,而且总乐意顺着对方的心思去做。所以金轩玉竟然真的这么问了。
云歌当然也乐得回答:“我这个人皮太厚,所以毒针扎不进骨头又太硬,手腕好像也不是太容易断至于被两根指头捏死嘛……”星眸如电,意味深长地看向金轩玉:“我倒是想试试,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话音刚落,云歌的人已经跃起,迅速地朝着金轩玉飞去。
他似是已打算先动了手再。
唐茹蜜见他突然行动,虽觉得有些意外,但心中片刻便平静下来。出发时,云歌本就已跟她好,此行一定要探探金轩玉的虚实。
云歌的身法并不算太快,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金轩玉有所准备,好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来。
可金轩玉竟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他旁边的管家金福骇然大喊:“快保护少东家……”
这一声呼喊未了,三个身影已应声飞来。
三个人,三柄剑。
正是云若松、云霄和云霆父子三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三人听到金福的呼喊求救,已不能不出手。
霎时之间,剑光陡闪。三柄长剑分别朝着云歌身上的三处重穴刺来!
云若松三饶剑法乃是云氏家传,施展起来刚劲有力、落落有方,倒是颇有几分名家的风范。
可是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刚才出手不成,云霄、云霆这次像是抓住了时机,光明磊落的剑法在他们使来竟带着几分阴险与狠毒!而云若松虽不是很情愿,但少东家有难,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唐茹蜜看在眼里,倒不是十分担心。云歌的身手她是知道的,除非云若松有绝招,否则就凭这样的剑法,是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云歌的!
可不知怎么的,云歌一见三人进攻,竟连连后撤。
他心里还是不愿和云若松三人交锋。
刚才的发生一幕幕如在目前,唐茹蜜心中对云氏一族的过往矛盾早已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她当然也明白,云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其中必有个非同寻常的缘由!
可这个缘由到底是什么,唐茹蜜目前还猜不出来。
云歌轻而易举躲过三饶剑招,身子往后一瓢,眨眼之间已稳稳地落在霖上。而云若松三人虽然进攻毫无建树,但把云歌逼退之后,也只是挡在金轩玉的身前聊作保护而已。
有金轩玉在,云霄、云霆二人自然也没有像刚才那般造次。云若松朝二人使了个眼神,他们也就乖乖的站在父亲身后而已。
可金轩玉的身材实在太过庞大,云若松三人站在他面前都没有把他遮住。
他竟然在笑。
边笑边鼓掌:“好好好,剑法妙,身法更妙!”
完这句,突然话锋一转:“云公子,你知道刚才那一幕,最妙的是什么吗?”
金轩玉口中的“云公子”,当然是云歌。
云歌冷哼一声:“我实在是不知,刚才那一幕有什么可称得上妙的地方。”
金轩玉不以为然,接口道:“非也非也,你要是不太妙的剑法让妙到极致的身法无可奈何,你这一幕妙不妙?”他一本正经地出这话来,突然又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真是妙极,真是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