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诸葛,把马牵出来。”沈云睿吩咐道。
“是,将军!”
左诸葛把汗血宝马牵出来时,包括夜朝玖在内双眼皆在放光。
这宝马确实担当得起这个称号!
只见那马儿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优雅,那弯曲高昂的颈部与马背勾画了完美的曲线,且在太阳底下竟能看到毛发呈金光闪闪之色。
饶是不懂马的夜朝玖皆被此马所叹服,这马的相貌生得是马中极品啊!
“小娘子喜欢吗?”
“甚得我心,夫君,此马儿可有名字?”
夜朝玖几欲想抚摸马儿,看那宝马虽生得温顺可人,但毕竟还未被驯服,沈云睿便不敢让她以身试险。
沈云睿迎上她的笑容,说道:“此马儿是为夫赠予你,你想起什么名起什么罢!”
夜朝玖思量了片刻,“嗯那便叫他金骁如何?”
金骁,金骁,一来指得便是马儿的外形如金子般灿烂,再来就是汗血宝马异常珍贵,这金字他绝对担当得起。
古人言,“太一况,天马下,沾赤汗,沫流赭。休容与,驰千里,今安匹,龙为友。”
说得便是能与汗血宝马为友的只有龙而已。
且此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耐力极好,担得此名。
“如此甚好,金骁,金骁,小娘子果然是才女的。”
沈云睿大声叫好,将军府众人也跟着拍手称快!
今日倒是让狼蹄失去了风头,连一向心爱他的沈云睿也陪着夜朝玖在院子里头瞧这匹汗血宝马。
“今日可能学马不?”夜朝玖着急问道。
“小娘子先别急,为夫先试试此马的秉性如何。”
沈云睿说罢便上前在马背上拍了拍,金骁脾气甚是倔强地甩了甩蹄子,看上去虽温顺,实际不太好惹。
据红女所说,此马从昨夜便未饮过一滴水,更别说进了食。
“那驯马之人可还在?”沈云睿皱着眉头问。
“昨夜便从王府离去,看上去不像是京城中人,若是现下要寻找起来定是有些困难了。”
肖勇还记得那驯马之人,浑身狼狈不堪,扔下马缰寒暄几句便借机赶路告辞,像是扔掉了一个大麻烦。
不过,他们懂马之人皆之,越是不好驯服的马,一旦驯服,便终身受用,且马儿灵性极高,一般驯服之人便会一声皆不会抛弃于他。
可如今,沈云睿断不可交给小娘子去驯服的。
“小娘子,这金骁脾气可大着,今日恐怕无人能上他的马背,待为夫把他驯服之后,明日再来教你可好?”
沈云睿对此马来了兴趣,他是一个征战的将军,心中定有一股子蛮气,就如同满怀着胜利的决心去打胜仗一般,那种征服的欲望便此刻发作。
夜朝玖见那金骁确实不太好惹,看他的眼神虽是懒洋洋的,但只要有人妄想踏上他的马背,顷刻间,那马儿的力量便迸发出来,旁人连躲都来不及躲。
“云睿,你也需小心才好。”
说罢,夜朝玖眉眼满是担忧。
翌日清晨。
沈云睿果真是说到做到,骑着金骁便来到了阁老府来把她接到京城郊外的马场。
这金骁不愧是金骁,夜朝玖坐在马背上便觉得心中舒坦,于是乎对这匹马儿便更欢喜了几分。
她又想到昨日那金骁谁也不待见,今日怎就如此乖顺了?便惊喜地问道沈云睿,“你是如何做到的?”
沈云睿一手抱住她,另一只单手牵着缰绳,意气风发,路过之人无一不觉得这两人就如同神仙眷侣一般,画面感实在是过于美好。
“这驯马的诀窍应于马与驯马之人把心融为一体,”沈云睿娓娓道来其中秘诀,“若是你让马儿觉得,你确实有驾驭他的本事与雄心,他自然愿意臣服于你。”
夜朝玖听得一愣一愣,但大约仍是有几分明白,便撅着小嘴又说道:“是否与人与人之间交往一般?真心换真心?”
“小娘子聪慧,为夫甚是欣慰!”
沈云睿把头搭在了夜朝玖的颈窝,言语温柔回道。
幸得这马场空无一人,夜朝玖此刻怕是不会被羞死,不过他们俩已经是公知的小两口,虽说招不了什么流言蜚语,但到底是女孩子家,脸皮比较薄罢了。
今日,夜朝玖换得是一袭烟青色戎装,是红女特意帮她所制,一换上她便是喜爱得不得了,女儿家身穿罗裙总处处拘束,不如这习武的男儿,身穿轻便的戎装的,便能驰骋各处。
沈云睿要教她的第一步便是上马。
因夜朝玖年纪较小,身长也不过为十五岁女子一般,上他的狼蹄倒是有些困难,但金骁年龄也尚浅,并未有狼蹄健硕,故夜朝玖只需稍稍一蹬,便能轻沈上马。
只不过,这金骁虽被沈云睿给驯服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此马过于机灵古怪,每当夜朝玖欲上马,这马儿便四蹄乱动,几次差点将她摔下去,幸得身旁有沈云睿。
不到片刻,几次下来,夜朝玖额间已有薄汗,不过,她定不会是轻沈放弃之人。
沈云睿在一旁看得揪心,不过他并未阻止,也未对金骁施于命令,若是想要学习骑马,便必须得经历此过程方才能领悟如何驯服马儿。
“云睿,我上马了!”夜朝玖喜笑颜开道,不顾脸上的狼狈,又轻轻地拍了拍马背,“金骁,好样的!”
不到半日,夜朝玖便领会了骑马之道,已然可以上马行走了。
正当她得意洋洋之时,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声刺耳声,惹得金骁性子大变,竟载着她冲出了马场的栅栏之外,往树夜里跑去。
沈云睿脸色大变,借着栅栏的力一蹬便飞到了马场中的一匹马上朝着的夜朝玖的方向驰骋而去。
实在是他太大意了,竟未考虑到金骁虽是宝马,耐力极好,但年纪尚幼,受不得这般惊吓。
“云睿啊”
夜朝玖的惨叫声一直在树夜中回荡。
“朝玖,牢牢抓住缰绳”
沈云睿的声音从夜朝玖后方传来。
忽地,沈云睿弃马踩上了树干再猛地朝下便拦截住了金骁
夜朝玖在沈云睿的怀中良久才安稳下来。
这金骁的本事她算是信了,方才她几欲要掉下去,便听到后方云睿说要牢牢抓住缰绳,于是她平拼尽全力,抓稳了这缰绳,没料到随后她身子越来越稳,竟能跟得上金骁的抖动频率了。
沈云睿更是后怕不已,若是日后小娘子一人骑马,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小娘子,为夫后悔了,这金骁先搁置在我将军府罢,日后你莫要骑马了。”
夜朝玖一听便摇头,“不可,云睿,方才我虽是受到惊吓,但已尝试到与金骁共同进退的感觉,且夫君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他的娘子怎可不会骑马?”
此言并非只是安抚沈云睿的心,夜朝玖本就认为,这边疆一日未平,云睿迟早也是要去上场杀敌,她不可在这遥远的京城等着他,那样的苦楚她已尝试过一次,便不再想要再尝试一次。
若是学了骑马,那她今后陪着他戍守边疆之时,也不算是个累赘,故她必须要学会骑马才行。
沈云睿嘴唇抖动,几欲想反驳,皆以失败告之,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对于小娘子的要求总是毫无办法驳回去。
见沈云睿仍没有松口之意,在他怀中的夜朝玖眼珠子一转便又开始卖乖。
葱白的小手悄悄地攀在沈云睿的脖子上,脸又微微往他的胸口处贴了过去,那儿不知为何,忽地,跳得异常猛烈。
夜朝玖如一只小白兔似的,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沈云睿,惹得沈云睿心中蹭蹭燃起来了小火苗。
“云睿好不好嘛?我下次定会小心一些可好?”夜朝玖甜甜一笑,绛唇轻启道。
“好罢”沈云睿闷声回答,“只不过,小娘子日后不可轻沈骑马上街,为夫便准许你带走金骁。”
“成交!”
夜朝玖执意要亲自牵着金骁回府,时不时抚摸着金骁温顺的毛发,倒是让立于一旁的银狼将军颇为吃醋。
沈云睿方才中了小娘子的美人计,现在却悔不当初,世风日下,身为银狼将军,竟为了一匹马儿吃醋,于是乎,敢怒不敢言的将军,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小娘子对待马儿温柔呵护比对他还甚。
行到一生长着茂密草地处。
“金骁,你可是饿了?”
又或是行到一清澈小溪旁。
“金骁,你可是渴了?”
总之,沈云睿全程冷眼看着金骁,金骁竟毫不示弱地回望着他,那眼神大有得意的意味在里面。
这还不算,夜朝玖到了京城中,专门跑到小店中为金骁购置了大批的东西,又舍不得让金骁驼回去,便叫了他这个两手空空之人当了小厮,大大小小的马鞍,装饰小物件,他竟拿了十余件回了阁老府。
沈云睿此时才知,小娘子的美人计日后断不可轻沈上了当。
不过在灯火缭绕的阁老府外,他在小娘子的背后看得恍了神,今日她虽被吓到,但总归是领悟到了骑马的本领,一时兴奋总是在所难免,他为何竟和一匹马较了真?
沈云睿讥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方才一路上冷眼不语倒像是个孩童一般。
“云睿?愣在那里作甚?”
夜朝玖把缰绳交给府中的小厮,转头便看到沈云睿立于府门发愣。
“来了”
两人一同回了阁老府,没料到此时府中竟还有客人在。
远远望去,沈云睿便看到了那抹熟悉却又不想见到的身影,三王爷。
明锋决在戌时仍在阁老府定是有事等着他们罢了!若是他没猜错便是皇上交代于他的那档子事,只不过若是为了此事前来叨扰他的小娘子,他便是不再有好脸色给他瞧了。
沈云睿大老远便皱着眉头,心生不快。
夜朝玖则是讶异三王爷在此,盈盈屈身,“三王爷,阁老爷爷。”
齐阁老一手捻着胡须,笑呵呵道:“朝玖丫头,又让银狼将军带你出去玩了?”
众人看向沈云睿手执之物便知,今日两人定是去置办玩意去了。
夜朝玖随后便打发了一个小厮把金骁的小玩意皆搬回了自己房间,又笑道:“今日云睿教我骑马,之后又为马儿购置了些东西,待明日我再将金骁牵于阁老爷爷面前看看,阁老爷爷定会欢喜。”
“可是银狼将军近日所寻到的汗血宝马?”
明锋决似是早有所闻,言语中倒还是略微惊讶。
原是因京城全部马匹皆要上报朝廷,而明锋决也是陡然知晓银狼将军前些日子在寻得一匹汗血宝马,曾以为是习武之人酷爱马匹罢了,没料到竟是为了夜朝玖才百般费了些功夫寻到这等宝马。
虽话是对夜朝玖所问,可沈云睿本就心情不佳,哪管什么礼仪问题,生生把话截了去,道:“是又如何?三王爷无须再多废话,今日必定不是与阁老叙旧来的罢?”
面对沈云睿的咄咄逼人,冷言冷语,明锋决却毫不在乎。
他仍面带微笑,并未有心生恼怒之意,虽迎上了沈云睿那双寒冷的眼眼,但又对着立于他身旁的夜朝玖,拱手说道:“今日我前来为的便是想请夜姑娘与我一同私下拜访南诏驿站居住的贵客。”
“休想!”
沈云睿一口回绝,把夜朝玖护于身后。
果然是为了此事,明锋决怕不是疯了,上次那南诏国的毒是怎么来的他们还未曾查个清楚,这次竟然要让小娘子与他共赴狼窝,他又怎么肯!
夜朝玖从方才便知沈云睿一进门就没给三王爷好脸色看,许是知道他会因此事前来,但是三王爷此举又是何意?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见得南诏国使者?
明锋决皱了皱眉,他知晓此事甚是为难夜朝玖,但若是此次有夜朝玖一同前往,怕是能见到那位南诏背后之人,若是他一人前去,恐怕只能见到那无用的使者罢了!
于是乎,他思来想去便来了阁老府这一遭,只不过,沈云睿的态度竟这般决绝,丝毫不留余地。
“银狼将军,本王”明锋决欲再次说服他。
“三王爷,莫要再强求下去,否则沈某定要翻脸不认人”沈云睿冷漠如霜,态度坚决,那个牛脾气连夜朝玖也拉不动。
无奈,夜朝玖只得在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
这明锋决与夜朝玖,沈云睿经太子一事交好,三王爷待他们也如朋友一般,从未在他们面前摆弄身份,但此次却想要用王爷身份来说得他们同意,莫非真的是走投无路,没别的法子了?
夜朝玖怕沈云睿再如此态度伤得两人君臣感情,便从他身后站了出来,“王爷,此事需再斟酌,你看,天色已不早了,阁老爷爷也应当休息了,这”
得了夜朝玖的眼神,精神抖擞的齐阁老顿时打上了哈欠。
明锋决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初,他手中捏着扇子,对着齐阁老抱拳,“今日是本王唐突了,此事需再商议,本王便不打扰齐阁老与夜姑娘休息,告辞。”
随即又拍了拍沈云睿的肩,“银狼将军此事还请务必要以国家为重。”
说罢,带着随从便走出了阁老府。
沈云睿不以为然,如果国家社稷定要他小娘子来维护,那要他们这些男儿生来又有何用?
“好了,别再一张臭脸了。”
现只余下夜青先与沈云睿二人。
“为夫本本就生得如此,说不来那虚情假意的漂亮话。”沈云睿眉眼舒展了不少,但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夜朝玖心想,他怎可能不会说漂亮话?成天里光是对着她说了罢!一想到这个,心头便是喜滋滋。
曾经他以为,她是欢喜那些穿着儒衫,出口成章之人,故他身为将军,却仍为了她苦练文学,但她如今才明白,若是欢喜这个人,他无论是何模样皆是欢喜的,又有何文武之分呢?
夜朝玖又缓缓道:“我知你心头所想,这次去见南诏国使者虽是凶险,但不至于在那儿就敢加害于我。”
“小娘子不可,南诏人惯会用毒,谁又能保证你此次定无危险?”
见没法子说得过他,夜朝玖便作罢不再与他纠缠此事,内堂之中忽地安静下来,令两人浑身不适。
不过,片刻之后,沈云睿最终无奈道:“今日就作罢,日后三王爷再来找你,定要告知给夫君,还有,莫要肖想插手此事!”
夜朝玖也并非是任性女子,既然他先开了口,她也没有再生闷气的由头,只轻言了嗯便是作了回应。
只不过,这三王爷第三日便通过图安把夜朝玖约在了翠玉轩。
若无其他紧急之事,沈云睿此时应在指导银狼军队的功夫。
夜朝玖踌躇了片刻便还是去了,她昨夜仔细想了一番,大约能猜得到三王爷为何非要她一同前往的由头,恐怕是与那日的面罩男子有关?
“夜姑娘,你来了。”明锋决两眼发亮,他方才在心中戚戚然,只怕夜朝玖不愿赴宴。
“王爷安好。”夜朝玖微屈身子行礼。
“罢了,请起,你今日倒是跟我生分起来。”
明锋决又无奈道:“其实,我并非是枉顾你的安全让你一同前去,只因我此次要见之人怕是你也见过。”
夜朝玖一惊,“莫非那主仆真是南诏皇族之人?”
“正是,但南诏风声甚紧,我只查到了是一位南诏王子,但并不知是哪一位前来东明。”
明锋决自查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手上之事更加棘手,若是来了一位异国王子,便不知他是何企图?哪里那么容沈好打发回南诏,但在翠玉轩一事看来,那人恐就是南诏某一位王子。
而且,夜朝玖当时与他交流甚多,若夜朝玖前去,那位王子或许便会亮出身份,两国之事兴许也能谈妥一些。
明锋决自认,这事儿他的确是想利用夜朝玖办得,但那沈云睿一眼便识得,故才会如此动怒。
可关乎于国家大事,他不得不这么做。
因他昨日便差人去南诏使者的驿站传了消息,欲约见南诏国王子。
结果那王子倒也没再闪躲,并且大方承认,若是带上夜朝玖,他定当好生招待二位,这才想了这个办法出来。
“所以王爷以为,我一个小女子能说服得了她们?”
夜朝玖隐隐觉得这件事并非如此简单,果真,明锋决从怀中拿出了南诏王子回的书信,竟是指明要见她。
她皱了皱眉眉头,这和亲之事压在了王爷身上如重担一般,她倒不是担心三王爷会如何,只是若此事未办成功,两国搞不好便生了嫌隙。
若是羲赫国之人此时发动边疆战乱,与那南诏国联手起来,任凭银狼军再是英勇善战,那一个沈云睿又怎经得住扛?
明锋决自知这是下策,只是若不提前知晓南诏国的态度,等哪天进宫面圣,便无再商量之余地。
“若是你与我一同前去,我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明锋决所言字字诚恳,此话也把他内心隐藏极深的情感释放出来。
夜朝玖倒并未觉得有何奇怪,只是此事若要去做,断不能让沈云睿先知晓,她深知是瞒不住他的,但为了今后这一切的可能,她怎么也需去试一试,等安全回归之后,再与他解释便好。
或许,夜朝玖在心里很清楚,沈云睿是极其宠溺她,只要她能保证自己毫发无伤,那事情便好办了。
“好。”
夜朝玖这一声好让明锋决霎时宽心许多。
“夜姐姐,夜姐姐,方才我在街上遇见了红女将军,她说银狼将军已经去阁老府找你了。”
图安喘着气儿跑了过来对着夜朝玖道。
幸好他溜出去逛了一圈儿,否则等下沈哥哥追了过来,他岂不是完蛋了!
夜朝玖起身便要赶回府。
临走之际撂下一言:“此事还需瞒得云睿,若是被他得知,断不会让我前去冒险。”
明锋决点点头,随即吩咐小厮替他们找好轿夫,送回阁老府。
一路上夜朝玖皆在催促轿夫赶紧,轿夫也不顾额头冒着热汗,一路脚步极快。
只不过,没料到却在府门口撞见了方才下马的沈云睿。,
夜朝玖深呼一口气,露出明媚娇俏的笑容道:“云睿,你来了?”
沈云睿一脸茫然,难道今日他来是稀罕之事?否则他家小娘子怎会对他如此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