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紫珞又怎是轻沈放弃之人,这偌大的京城,她竟找不到一个能排忧解难的朋友?
不过,所谓是傻人有傻福,即便是夜朝玖这等不沈亲自之人,倒是一眼见她便喜欢上了。
于是乎,两人便日日约在这翠玉轩聊天,喝茶,吃点心,与那一母同胞的小姐妹并无差异。
这缘分自然是最让人道不明的东西了!
一日,夜朝玖从家中带来新作的点心给紫珞尝尝。
没想到平日里能食一盘的她,今日仅仅吃了一枚便停住了手。
这不对啊?难道是镯子的神力失效了?
夜朝玖皱着眉头思索着,正欲拿上一枚点心试试,没曾想被紫珞猛地拍掉了手。
“朝玖,你怎还有心思吃点心?”
夜朝玖一头雾水,近日并未有烦恼之事发生,且昨日他俩皆是好好的,“为何没心思?”
“这七夕乞巧节便是后日,你为银狼将军可是备好了礼物?”
紫珞一看她的神色就知朝玖定是忘记了这一茬。
无奈,这一问倒是没让她立即晕倒在地,这夜朝玖岂止是忘记了,是根本不知原是有这一个节日所在。
其实这也不能怪夜朝玖。
这一世的夜朝玖也不过十五岁,搬来京城也只有两三年,且她从未把心思放在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上面。
绕是上一世,她嫁人了也只是被关在大宅子里面度过一生,从未参与过乞巧节。
原来东明国在七月初七之时,便会由皇室妇人在京城替未出阁的女子与到了适婚年龄的男子举行一个盛大的灯会,那天便有无数男女上街,希望能得月老的红线,牵得良配之缘,而若是女子有心仪之人,则可借此机会赠予礼物给爱郎表明自己的心意。
“倘若此女并非男子心头所爱,那又会如何?”
夜朝玖倒是觉得此节日有些意思。
紫珞对夜朝玖的疑问笑道:“你还用担心什么?就算你赠予那银狼将军一把狗尾巴草,他也必定视若为珍宝。”
此话并非紫珞夸张,而是她虽只见过的沈云睿不过三两面,便从他眼神举止中得知,他对夜朝玖就是世人常说的那般,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之人。
紫珞依稀记得,那沈云睿第一次见她,眼神冰冷,抬眸打量了她三两下,细细问了一遍,才放下警觉之心。
之后,她从未见过他把眼睛放于别的女子身上,眼中全是他的小娘子。
紫珞自认为长得不差,虽无京城世家女子那般惹人怜爱,但是论长相论身姿,她皆不逊于别人,更何况她家族中有人在朝为官,自己的爹爹又腰缠万贯,此等身世旁人是羡煞不来的。
幸而紫珞品行端正,性子直爽,在外交友从未透露出身家背景,这也正是夜朝玖喜爱她的原因。
夜朝玖尴尬一笑,“你莫打趣我了。”
转头又想,方才一脸愁云的不正是她吗?难道她心中也在苦恼该如何度过这七夕乞巧节?
莫不是……莫不是紫珞心有所属?
夜朝玖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狐疑问道,“紫珞,你莫不是在愁该备何礼送于你的爱郎啊?”
“怎会?”紫珞慌忙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夜朝玖看得目瞪口呆,果真是个豪爽的女子,只不过那被她看上之人又会是哪家的公子呢?
不过,眼看着后日便是七夕乞巧节,若是她亲手所制的礼物,怕是来不及了。
一想到这个,夜朝玖霎时间觉得头疼不已!
便是一向活泼开朗的紫珞如今也是垂头丧气,手托着腮,双眼无神。
两人本是无话不说,今日旁人看她们皆是大眼瞪着小眼,不知内情之人还以为是小姐妹吵架了。
忽地,紫珞惊呼一声,“有了!”
这一声差点没把翠玉轩众人皆引了过来。
夜朝玖低声道:“你有何办法?”
只见紫珞眯着双眼,贼笑了一声,把脸贴于夜朝玖耳旁说了些悄悄话。
夜朝玖皱着眉头,对紫珞所言有些难以置信。
明日便是让东明国男女上下欢腾的日子,而夜朝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该赠予云睿何礼方才能表明她的心意。
那紫珞的法子断不可轻沈尝试,她的胆子也着实大,脑子也灵光的,就是不知哪家公子能收到她的这份大礼?
夜朝玖坐于凉亭一角下,丫鬟们皆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自从出了那事以后,齐老夫人便在她院中多拨了两三个丫鬟小厮过来。
虽解释道她身为齐府的小姐,又与银狼将军有婚约在身,出门在外定当是要有些气派方可彰显身份。
实则夜朝玖知晓,老夫人不过只是想有人看着她罢了!
这份恩情,她在这一世定是要报答的。
且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从他们一进府中,夜朝玖便觉得眼熟,再多看了两眼,原是将军府之人。
沈云睿这几日因公务缠身,并非能时常待在她的身旁,时而下了朝堂之后骑着狼蹄跑到的翠玉轩接她回府。
每每那时候,紫珞总打趣她说道:“是哪个小娘子的夫君来了?”
她往楼下探头一看,心中不胜欢喜!
正因为如此,云睿才派了将军府的人来护她安全罢!
“夜姐姐,”图安满头大汗,一边跑一边急切地喊道:“夜姐姐,图安可否请求一事?”
夜朝玖抬眸笑之,用手中丝绢帮他拭去满头的汗,“图安,不可如此心急,恐会中暑热。”
图安连连点头,又道:“夜姐姐,可否帮图安画个小人儿?”
“你拿来我看看罢!”夜朝玖把丝绢递给丫鬟。
图安在文学造诣,兵法之上颇有天赋,但对于作画却时常苦恼不堪,饶是教书师傅也觉得甚是可惜,此娃缺了耐性。
原是那图安与文安公之子阿轩打赌,谁能博得书堂里第一美人的笑,便是为胜的一方。
“为何有此赌注?”
“明日便是乞巧节,图安与阿轩凑个热闹罢了,夜姐姐这画需得何时完成?”
图安两眼期待地看着夜朝玖,只见她莞尔一笑,又打趣他是个小机灵鬼,“未时再来取罢!”
“多谢夜姐姐。”
小孩心中纯净,喜怒皆挂在脸上,图安的性子从入府初始那般小心谨慎,到了如今也和寻常人家的小孩一般。
夜朝玖深感欣慰!
这图安便要在大红灯笼上作一个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的画。
牛郎织女的故事,夜朝玖在书册上读过,异常向往他们对于情爱那般至死不渝,便把她告之于云睿,然云睿却说,“羡慕他们作甚?日后夫君与小娘子可是能日日在一起的。”
忽地,夜朝玖想出一妙计。
今日之时,定能亲手做个大红灯笼!
帮图安作好画后,夜朝玖便着手于做灯笼之事,一举一动皆不假手于人,这才方显诚意。
只不过,因夜朝玖第一次做,这灯笼的面相也着实丑了一些。
而后,夜朝玖想了想,在上面题了字,便令人把灯笼挂于她房内,只待明日便能赠予云睿。
乞巧节的热闹程度夜朝玖远远没有想到。
这才不过寅时,太阳还未落山,不少商贩便已经打出了招牌,全部皆挂起了红彤彤的喜庆大灯笼。倒是让这些有了心仪之人心中存着无限美好之情。
且不仅如此,今日翠玉轩更是推出了专为乞巧节准备了一场惊喜活动,在场未婚配的男女皆可尝试,若是在场上有看对眼的,翠玉轩便当得这个媒人,为庆祝这场喜事而奉上丰厚的大礼。
不过,今日,夜朝玖没那个兴趣去翠玉轩凑热闹。
她一早便让小厮给将军府送信,约沈云睿在酉时在京城河畔相见。
只因京城上下,怕是只有那个地方才能有些安静。
夜朝玖虽是让沈云睿酉时来河畔,但她却稍稍提前了去。
此时月挂高头,繁星点点。
夜朝玖并未有戴面纱出府,因今日特殊,且此地无人注意到她,故她也偷了一个懒。
京城河畔向来是船夫的天下,但乞巧节这日连船也见不着一只,想必船家们都凑热闹去了。
河面波光粼粼,白月光轻柔地倒影在水面,稍稍吹来微风,便能把镜中水月吹得个消散。
夜朝玖看得有些出神,心想,这影子到底还是影子,比不得高高在上的月亮大神。
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提着灯笼,坐在河畔边静等着云睿来。
大约临近酉时三刻。
忽地,夜朝玖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云睿来了。
她猛地回头道,“云睿!”
笑容极其灿烂,但只可惜来的并非是心中所想之人。
夜朝玖脸上本带着笑,如今看到来人却怎地也笑不出来了,顿觉了片刻后,站立起身面对着那人。
“是你?”
“姑娘可曾见过我?”
夜朝玖心想,这难道不是废话吗?
只因那人身穿一身大红轻纱袍子,腰间佩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美玉不说,面上还戴着奇怪的蝴蝶面罩,而那蝴蝶面罩与上次夜朝玖在翠玉轩见的有些不同。
此人正是明锋决所说的,南诏王子禾伽。
“有过一面之缘。”夜朝玖回道,“你那日的鸡子癣是否痊愈了?”
禾伽恍然大悟,抱手回道:“原来是夜姑娘。”
要说禾伽王子没有认出夜朝玖实属正常,只因夜朝玖若是外出皆会戴上面纱,那日在翠玉轩即是如此。
故夜朝玖心里悔道自己倒是先露出了身份,真真是蠢了!
既然如此那便就开门见山得说个明白吧。
禾伽的眼神如翠玉轩那般既幽深又异常澄净,若是与他多对视两眼,定能被他迷了心智。
可夜朝玖却与别人不同,这一点,禾伽在翠玉轩就知晓了,故自那开始,他便对这个东明女子有了些兴趣。
禾伽在夜朝玖的面前行了一个东明国之礼,“说起那日,小生还需感谢夜姑娘,若不是姑娘的好意提醒,小生至此还不知得了此病。”
不过,夜朝玖灵机一动,便不打算先揭穿他的身份,“公子虽嘴上说着感谢,可并未做到真正有诚意,实乃不懂东明国之礼。”
“哦?小生前些日子才来到京城,若有不懂礼节之处,劳烦姑娘赐教。”
“这首先便是要上报大名,”夜朝玖顿了顿,盯着他的双眼又道:“其次,当以真面目示人。”
禾伽听后大笑,嘴唇扯动的弧度极为好看,他本生得白净,如今在河畔月光的照耀下,竟白得有些过分了!像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比那女子涂上粉面还要白上几分,夜晚看了怪渗人的。
他并未作扭曲姿态,在夜朝玖的面前,用手摘掉了蝴蝶面罩。
夜朝玖霎时怔在原地。
禾伽这面罩底下竟长了一张妖孽的脸!
如何称之为妖孽?夜朝玖记得,在那书上看到,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斜飞的英挺剑眉,一眼见到便能让人生生移不开眼之人!
若是有这等长相,便是戴着这蝴蝶面罩也不为过了!
“夜姑娘叫在下为十二即可。”
禾伽摘了这面罩,只觉得全身轻松,他走上前坐在方才夜朝玖坐的石阶之上。
夜朝玖有些恍惚,倒不是被他的长相迷住,而是猜不透这南诏王子到底是何意?
且酉时已快过去,沈云睿并未现身在这河畔,夜朝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难道是出了事?
禾伽把双腿蹬于前方,身姿慵懒,倒是极为享受这等月下美景。
他拿过那只夜朝玖亲自做的灯笼,左看右看道:“夜姑娘是在等沈将军罢?”
夜朝玖从他手中抢过来,脸上不快却并未多言。
禾伽也不在乎,依旧挂着笑道:“我方才过来之时,听说翠玉轩出了岔子,沈将军捉拿犯人奉命进宫面圣,倘若夜姑娘在等沈将军,那便不用苦等了!”
“此话当真?”夜朝玖皱着眉头急切问道。
不等禾伽回答,夜朝玖便要往翠玉轩的方向去一探究竟。
“夜姑娘为何如此心急?这个时辰你再去闯入宫中怕是又会引起一阵骚乱,且此事与你无关”
禾伽不急不缓的一番话倒是让夜朝玖沉住了气。
若是翠玉轩出了事儿,且云睿参与了此事,那十有八九便是与三王爷有关了!
只不过
“坐下来罢,如此美景,夜姑娘应当不要辜负才是!”
夜朝玖心想,谁要与你欣赏这里的美景了!但她仍是听他所言,与他并排坐在这石阶之上,迎面吹着河畔的风。
只因她心里深知,此人的身份,且他若是出现在此,或许并未被南诏长老捉到,日后要见他岂不是更难?
“十二公子又是从何处来的京城?”夜朝玖假意好奇问道。
“夜姑娘叫我十二即可,我娘亲也这般叫我,”禾伽面上微动,又言:“我来自南诏,夜姑娘不是早就知晓了吗?”
夜朝玖怔了怔,迎上了那双漆黑的眸子,“知晓又如何?十二来这京城想必并不是游山玩水的罢?”
“既然知晓了,那十二便可以不再用这东明国之礼待夜姑娘了。”
禾伽左顾言他,把夜朝玖听得是一头雾水。
随后他又道:“朝玖,我来东明无非就是想来看看我娘子长得如何,顺道游山玩水而已。”
他口中所说的娘子想来就是那宣明公主,且他当真是如三王爷所说背着那南诏长老来的。
“那你看到了吗?”
夜朝玖也不顾那人直接叫他闺名了,毕竟,这南诏国的习俗她确实一无所知。
“并未,但听说她有些疯迷?我不知是真是假。”禾伽脸上带有些遗憾,竟看上让人有些怜惜之意。
这南诏王子其实也是两国的牺牲品罢了!听云睿曾说,他虽被保护得极其好,但是也等同于完全限制了他的自由,他自小便不能与他的兄长一同出宫游玩,更不会有机会来这东明。
夜朝玖忽地觉得还是做个平民,自由自在甚好。
只不过,这南诏王子如今是解决两国关系的纽带,倘若他出了什么事,那便是有千万个理由皆说不明白了。
“若是真疯迷了,你又该作何打算?”
夜朝玖小心试探地问道。
“若此事为真,我定会告知于家父,让他来定夺。”禾伽语气虽平缓,但眸中却放出了阵阵寒光,让人生畏。
难道这南诏王子竟是心仪宣明?还是本就想借此事让两国关系告急?
“不过”禾伽眉头一挑,又笑言:“那女子若是如朝玖这般长相,十二定会把她带回府中,管她疯迷不疯迷。”
南诏国之人说话皆是如此轻挑?夜朝玖神色微微有些怒样。
这王子大概是藏于深宫许久,加之南诏国王极其宠爱,他的心性也较为单纯,此次前往东明恐怕也是想溜出来见见世面罢了。
只不过,世人皆道他生有蓝瞳之眼,但夜朝玖多次看他并未有何异样,难道这只是个传说而已?
夜朝玖想到此处,心里便对他的戒备放下了一半,笑道:“十二在东明对其他女子说此话,便要被称之为狂妄下流之徒,今日本姑娘念你是初来乍到,就不与你计较了。”
“十二可所言不假,在我南诏国,便是想说什么就可大胆言之,全然没有那么多规矩,这些日子我看了京城各处,大多皆是表面君子而已,实则那一套虚伪之礼不过是为了哄骗别人罢了。”
其实,禾伽说得不错,东明虽被称为礼仪之帮,但人心叵测,谁又能知晓那些个表面上风流倜傥之人,实际上肚子里是墨水还是蛆虫?
就好比那徐琮!
夜朝玖最是欣赏心中坦荡之人,这南诏王子倒是比那些说一套做一套之人来得顺眼。
两人在河畔处聊了许多,已然如朋友一般。
月色渐深,夜朝玖依旧未等到沈云睿,便独自骑着金骁回了阁老府。
而禾伽则是被元晋接了回去。
元晋此次也并未再着南诏服饰,而是较为低调地换了一身枣红长衫,不过,夜朝玖倒觉得换了东明服饰的元晋更让人猜不出他是从何处来的?
就如同书上所说的,四不像?
但看元晋的举止,他对于禾伽简直忠心耿耿到了不可比拟的地步,带着他也确实让人放心。
夜朝玖一脸忧心忡忡,一回到阁老府便向齐阁老打听发生何事?
齐阁老脸上并未有惊慌之意,许是不是什么大事。
“朝玖丫头,你可是问今日翠玉轩之事?”齐阁老半眯着双眼问道。
“正是,方才齐爷爷可是从宫里回来的?那翠玉轩发生何事竟需你入宫?可是与沈将军有关?”
夜朝玖急急问道。
“丫头,先别急,此事倒是与沈将军无关,他只是路过那翠玉轩,顺道解救了殿阁大学士家的小姐,”齐阁来放下官帽,笑道:“皇上知晓此事便把一行人皆传召入宫责问,不料却引发一件喜事!”
经齐阁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皆讲于夜朝玖听,竟是如此荡气回肠,令人捧腹。
那殿阁大学士家的小姐便是紫珞,原来她竟不知何时与那三王爷相识,并且还倾心于他,才引发了这一连串啼笑皆非之事。
今日是乞巧节,以往皆是皇后操办此事,今年便换作了薛皇贵妃。
那翠玉轩的活动便是薛皇贵妃与三王爷一同联手操办,可无意间去遇上紫珞小迷糊,竟生生把它搞砸了。
只因前日在翠玉轩中,紫珞一脸神秘道,她的爹爹在西方寻得一个宝贝,那宝贝可是神奇之物。
至于那神奇之处便是只需用火点燃那线头,里面的东西就能一飞冲天,在天上化作繁星点点,且据说若是有情人能看见这一幕,便能生生世世在一起。
夜朝玖听后就觉得不妥当,因这用火之事对于他们而言过于危险,再来,此玩意从未在京城市面上流出过,若在乞巧节引得众人观望,那岂不是与初始之意不相符合了。
只不过,紫珞胆子极大,且喜爱新鲜玩意,当下就决定用此办法夺得三王爷的青睐。
但是,最后竟没料到,青睐没有,惊吓倒是让人缓不过来。
紫珞一路跟随三王爷来到这翠玉轩。
可今日正逢翠玉轩高朋满座,她一不留神竟在此处便着了那玩意儿,吓得翠玉轩众人四处乱窜,皆掩耳躲于桌下,此时沈云睿正好路过,便把她救下,免于这场灾难。
片刻之后,那所谓的繁星点点消散不见了,三王爷大怒并且当众质问她为何来翠玉轩闹事?
不料,紫珞觉得委屈,两眼泪汪汪地把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皆公之于众,众人更是一惊,往三王爷的方向望去。
只见三王爷满脸红光,想必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憋屈的场面。
故,这一场乞巧节盛宴算是毁了,可薛皇贵妃听了此事并未生气,反倒是眉眼带笑,连夜让皇上宣了沈云睿等人前来面圣,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而齐阁老去的缘故便是那殿阁大学士如今尚未在京城,他又与大学士交好,便替他前去护他的宝贝孙女。
“三王爷可是应了这场婚事?”
夜朝玖好奇问道。
“暂未,三王爷当场拒了,”齐阁老面带惋惜,又言,“可怜了那紫珞小姑娘,对三王爷一片痴情,奈何”
夜朝玖倒不这么觉得,紫珞不会是容沈服软之人,只要他三王爷一日不娶王妃,紫珞便能想出法子缠着他,且以紫珞的身份,与三王爷本身就是天作之合,皇上和薛皇贵妃又都满意,只等那明锋决点头应之,便能得这个乖巧儿媳。
今后可是有好戏看咯!
听了此事之后,夜朝玖只恨自己没有在场亲眼所见,要不然定能笑那紫珞半年之久。
对了!
夜朝玖忽地想到齐爷爷回了府,那云睿呢?
“齐爷爷,云睿是否也跟你一同出的宫?”
齐阁老一拍脑门,道:“哎哟,我这老糊涂竟把此事给忘了,那银狼将军只道你还在等他,便快马加鞭去往河畔的方向。”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