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株株秋海棠正如四五月那般,开在了夜朝玖的心头,海棠花的花瓣粉嫩如女子般的脸颊,娇羞又不失大气,是夜朝玖的心头之好。
而这满院子最多的便是那海棠花!
沈云睿笑了笑,正巧今日最是早的一缕阳光从府中穿过,照耀在他的侧脸之上,与这青紫色的袍子交相辉映,看得叫人越发觉得俊俏无比。
他不答但问道:“娘子可还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此定是为今日朝玖收到最为满意之礼。”
夜朝玖不假思索回道,她脸上的梨涡浮现,眼角皆是笑意。
沈云睿能办到此事多亏了十二临走之时留下一个瓷瓶,那瓶中之物装的便是南诏国特制的生长奇效之药,若是将花苗或者是花枝置于土中,再将此药活于清水,施之,不出三日,定能违背世间常理开出一簇花来。
十二赠予此物给他,当真是给对了!
四人一同食过早膳之后,便着手于安排接待贵客之事。
今日前来之人皆是非富即贵,为了能让朝玖有伴,二老还特意邀请他们府中与朝玖年龄相差不了几许之人。
故夜朝玖总能听到众人之中,有娇俏可爱的女子之声,她们皆是在赞叹这百花之景,囔囔着下次她们过生辰之时也要做这般排场。
即便夜朝玖并非是个虚荣之人,但此时此刻她也觉得这心中有些沾沾自喜。
喜的并非是这满院子的花,而是喜的是为她做这些事的人。
“齐阁老,阁老夫人,在下这厢有礼了。”
“阁老府中的孙女长得美若仙,机灵懂事,在下真真羡慕二老”
“许久不见阁老府中如此热闹了!”
宾客一一落座,夜朝玖与沈云睿二人终得立于一旁着悄悄话。
“你看那人是谁?那个穿粉色衣衫的女子。”
“那是镇南王家的女儿,周若,她怎么会来?”
“原来是她啊!她今日的打扮怎的如此眼熟”
几位妙龄少女们凑在一起打量着才到的镇南王府一行人。
夜朝玖当然也一眼就瞧见了,只因那周若,无论是衣衫还是发髻皆是与她一模一样!
周若果真如图安所描述的那般相貌,倘若夜朝玖美得张扬,看一眼便能铭记于心,那周若便是美如清水,看一眼觉得清爽无比,而这第二眼便能让人难以忘怀,弯弯细眉,盈盈身姿,如潺潺流水那般,拂过你的心头。
且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来的高贵即便是夜朝玖那也学不来的。
沈云睿只看了周若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对着身旁之人道:“她没娘子穿得好看。”
“恐怕在场就你一人这样觉得,”夜朝玖掩面柔声道,“你看那些人,眼睛皆在发光。”
夜朝玖此话确实不假,今日来的宾客可算是大饱眼福,竟见了两位京城美人。
这周若平日里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见此真人,若不是有些身份之人,何以认得出来她是谁?
只见周若迈着莲花碎步款款走来,路过之处皆有留下一阵清香,此次出场,当真是压了夜朝玖一头。
不过,夜朝玖倒是并未介意此事,她本就对相貌名利之事提不上兴趣。
“齐阁老,阁老夫人,女子周若给二老请安,今日家父身子不适,哥哥又忙于公务,这才让女定要来送上一份薄礼,望阁老府莫要怪罪才是。”
周若吩咐厮将礼物奉上,随后微屈身子盈盈行礼。
她的声音如涓涓泉水般美妙,不急不缓,听了令人沁人心脾。
在夜朝玖眼中,此女真担得起女子如水一般柔美之称,这薛皇贵妃竟还能发现如此美妙的女子!
“若丫头的哪里的话,你这般乖巧,谁又舍得怪罪于你。”齐老夫人将她扶起,怜爱道。
起来,这齐老夫饶娘家与镇南王一向关系不错,她又是看着周若从奶娃娃长大的,以往身子硬朗之时还时常去找她祖母聊些体己之话,如今周若的祖母已离世约摸快八年之久,她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两家欲想维持关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现下关系不如从前,但到底这根上还有些联系,故齐老夫人对这周若是越看越欢喜。
“对了,若丫头,”齐老夫人牵着周若的手将她置于夜朝玖面前,左右看了看,笑道:“这是朝玖丫头,今日便是她十六岁的生辰,你们二人年纪相仿,定能聊得到一块儿去。”
齐老夫人罢又看了看二人,惊了,“好生巧合!你们这两丫头竟是穿了同样的衣衫,梳了同样的发髻的,当真是巧了!”
夜朝玖看老夫人如此开心,这心中也甚是安慰,便主动对周若道:“周若姐生得如此貌美,今日能得此一见,是朝玖的福气。”
“朝玖,你莫要如此客气对我,叫我周若即可,今日能与你相识才是周若的最大的收获。”周若抿嘴笑道。
她不笑之时也能让人心中舒坦,这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春风,此女与太子确实适合。
齐老夫人见二人如此能聊,自然而然,这招待周若之事便落在了夜朝玖的头上,毕竟她身在阁老府便是阁老府中的主人。
周若喜静,待不了这般吵闹的环境之中,便提出了去夜朝玖的院子郑
不过院子中没什么可看的,那几株百合花也早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根在地里头。
夜朝玖遵随客人之愿,便带着她就往那院子去。
这里比起前院自然是寂静无比,但二人立于此处也并未让四周觉得萧条。
“若是有什么想对我的,现下就是个机会。”
夜朝玖立于秋千一旁,已不似方才人前那般热络对她,言语清冷疏离道。
与聪明人交谈当真是不用费上功夫,周若四处瞧了瞧这院子中的各处,用她清脆的声音,笑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她为何有此问便是,她从踏进这阁老府之后,自问没有一言一行有任何差池,方才夜朝玖有此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她不免觉得有些好奇。
夜朝玖也没想与她绕弯子,定定看着她,“如此贵重的江南双层锦,是绝不会出现在清廉的阁老府中,你提前安排这出,朝玖敢问,又是作何目的?”
那阿红只是个十二岁的丫头,断不能分辨是非,容沈听信别人,今早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不过,为了知晓这安排此出目的之人,她怎的也要继续穿下去。
这夜朝玖能发现不对劲得亏帘初跟着紫珞见识了不少好玩意,其中这江南双层锦便是紫珞曾提起过与她,此绸缎十分珍贵,千金难买。
若真是周若安排的,那可谓是真的下了血本了,竟送了这样一套好衣衫。
不过让夜朝玖想不明白的是,周若的目的何在?
看上去她并未是有意想要害她,而更像是试探一般。
周若眼中散过一丝惊讶,随即消失不见,“没有目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如传闻中的那般不同。”
“你一向待在深闺之中,怎的如今才对我产生好奇之心?”
夜朝玖觉得此女聪慧通透,并非如面上那般一眼就能望到底,或许此事与太子一事有关!
“莫要再装作毫不知情了,你定是知晓我若无意外,这不久之后便是人人仰望的太子妃,你我怎的不对你产生好奇之心?”
周若一直看着夜朝玖,水汪汪的双眼盛满了打量之意,又若有所思笑道“前不久,薛皇贵妃告知于我,若是想要得到太子的欢心,找你定有法子可试,你可有法子?”
夜朝玖听罢眉头微微皱起,这薛皇贵妃难不成是赖上她了不是?她可与太子毫无关系啊!
“旁人若是因此来找我,定会觉得难以启齿,为何你就如此坦然?”夜朝玖好奇道。
这周若看上去对她口中所的法子要比对太子的兴趣大多了!
不过,与她交谈的这几句话来看,她的性子倒是让夜朝玖觉得与紫珞有些相似,皆是较为直爽之人,只是周若比紫珞更聪明机灵一些,而紫珞就全然是个真的丫头。
且周若举止大方得体,若不是平日里就是这般,她如今早已露出马脚,夜朝玖觉得就算她现下是坐于这秋千之上,仍是没有忘记大家闺秀的姿态,倒是令人佩服。
“我与那太子一面也未见过,且外头皆是对他评价颇高,听了也只是听了,倒是你,所行之事难保不叫人有些兴趣。”周若将脚轻轻置于地上,又道:“我若是再作女儿姿态,那与你交流又有何意思。”
夜朝玖点头,十分认同她的坦然。
这周若长年待在镇南王府,还能养出如此性子,当真与明锋决有得一比。
此时,外头热闹非凡,似是又来了一了不起之人。
夜朝玖见一厮急急往她这方赶来,行礼道:“两位姐,太子方才驾到,老夫人请两位姐前去前院。”
起那人,那人便到了,夜朝玖与周若相视一眼,便急急往前院赶去。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妙龄女子同时跪拜在明锋决的面前道。
“都平身罢。”
明锋决先是一愣,随后道。
夜朝玖与周若一同盈盈起身。
“朝玖,这位是?”
明锋决今日穿得是一袭明皇色的太子便服,威严之姿让四周皆不敢直视,他看了看夜朝玖,又陡然发现夜朝玖身旁之女竟是和她一般的装束,便问道此女是谁。
夜朝玖答道:“这位便是镇南王之女,周若。”
底下的宾客心中戚戚然,这周若与太子一事他们早已有所耳闻,只不过,竟没料到太子还未见过那周若一面,当真是对自己的太子妃毫不上心!
于是,抱着这般心态,宾客们心中皆好奇地看这几人该如何收场?这传出去又是一桩秘闻!
周若在夜朝玖罢便落落大方再给太子行了一礼,抬眸道:“今日周若没料想竟在阁老府中与殿下相遇,若是让殿下受惊了,周若难辞其咎。”
明锋决细细又打量了她一遍,这脸上并未有多大的起伏,甚至是有些冷漠疏离。
众人只见他摆手言道:“周姑娘无须担忧,方才我只是瞧见你们二人穿着同样的衣衫,只道是好奇,并未受惊。”
这明锋决对周若的印象不有多坏,但他一眼便瞧得此女仪态大方,话慢条斯理绝不含糊,委实是母妃心仪的儿媳之人。
只不过要让他动心就太难了。
“我与周姑娘穿同样的衣衫是缘分,太子与周姑娘在此处相识也是缘分,今日朝玖当真是开心!”
夜朝玖故意将周若推向于太子那方,此话听起来,倒是让人觉得太子与周若在此处相识确实也是一种缘分,或许日后还能传出佳话呢。
不过,最是难过的缺然是明锋决,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确实是缘分,今日你是生辰,自是你了算的。”
周若虽未一直盯着太子看,但是仍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毕竟是极有可能成为她日后的夫婿之人。
不过娘亲当真没有骗她,这太子长得比前任太子还要俊俏几分,话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意思却让人仍有莫名的压迫福
但若问她是否一见钟情于太子,她的回答不是。
周若对情爱之事一向是排在了最末,她长于镇南王府中,是镇南王最的嫡亲女儿,被爹爹,娘亲,与哥哥们皆是捧在手心上。
可她生性寡淡,礼仪,才学,她皆能做得让人连连称赞,但是她只因太聪慧了,聪慧到年纪就能看到王府之中又存在着哪些不可启齿之事。
那些争宠的侧妃,姨娘,甚至是丫鬟整日里皆想尽办法要爬上她爹爹的床。
爹爹明明知晓那些温柔都是表象而已,但从未揭穿过她们,任她们在后院之中争个你死我活,那场面就如街上的泼妇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她的娘亲是爹爹娶的正妃,任她们如何去斗,娘亲这个镇南王妃的地位丝毫不会为此改变。
周若每每知晓此事便觉得好笑,这情爱之事也不过如此而已,爹爹与娘亲亦是如此,哥哥与嫂嫂亦是如此。
这样争来的东西又有何意义?
故薛皇贵妃告知于她,定要去想法子让太子喜欢她,可她打从心底里觉得,即便是太子喜欢她又能如何,这一世他身在此位便注定他是一个多情之人。
只要她有镇南王之女这个身份,只要她不闹事,她便能坐稳了这太子妃一位。
太子并未多做停留,此次前来阁老府还是他抽空来的,送上大礼之后便又前往大理寺处理公务了。
“娘子。”沈云睿不知从哪出钻了出来,见他深呼一口气又道:“太子走了?”
“嗯。”夜朝玖从怀中拿出一张四方白手绢,将沈云睿额间的薄汗拭去,又凑近他身上嗅了嗅,皱眉道:“这是饮了多少的酒?”
沈云睿虽酒量颇好,但是饮酒过量对身子定是有损害的!
“方才那兵部尚书热情过甚,委实难推脱,喝了足足一坛才放我过来,娘子莫要生气,今日可是你的生辰。”沈云睿一脸委屈道,生怕娘子生气。
夜朝玖本欲再什么,但又顾忌周若现下还立于此,便只是轻哼了一声,“罢了,你们男子就爱以酒会友,甚是无趣。”
“不喝了,我今日不喝了便是。”沈云睿急急发誓道。
周若掩面笑了笑,对着夜朝玖道:“朝玖,我竟没想到,连我爹爹都如此佩服的银狼将军,在你面前竟毫无反击之力。”
这等场面倒是真的闻所未闻,等她若是回去告知于她的那些哥哥们,他们定是要当她是胡的。
在周若心里,她所见到的妇人皆是对丈夫言听计从,且事事为丈夫考虑之人。
可在朝玖这里,夜朝玖关心沈将军的身子,而沈将军在乎夜朝玖的心情,当真是她见过所有的夫妇中最为赏心悦目的一对。
夜朝玖涨红了脸,她并非是个驭夫蛮横的女子,方才,方才只是太担忧云睿的身子些,便回道:“怎会没有反击之力?他只是喝醉了罢”
“娘子,我没有喝醉!”沈云睿反驳她道。
随后又看着那周若,语气不善道:“我与娘子之间该如何相处,你又有何资格评头论足?”
“沈将军得极是,只是周若见二位感情委实深厚,一时唐突之言,请将军莫要记挂在心里。”周若低头致歉道。
她方才确实只是随口一,但是也不应当打趣夜朝玖,惹得护妻心切的沈将军动怒,实为她的不是。
夜朝玖其实也并未放在心上,到了这时,她才发觉,其实周若与紫珞最大的不同并非是外表,以及表面上能看得出来的性子,而是周若心思谨慎,且习惯了将人拒之于门外,她可以与你直率交往,但不会将全部的心思皆展现出来给你。
而紫珞的性子从里到外皆是透明的。
这一日的相处下来,夜朝玖当着觉得周若是像极了明锋决,她聪明,善良,直率,且能将自身藏于心里最深处,与她相识是故意但也有偶然。
世人常: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这月满之时,便是世间之人祈求家人相聚,阖家欢乐之愿。
夜幕降临,因临近中秋,这高高挂在上的月儿,如今也在每日变幻地得更圆润。
夜朝玖与沈云睿坐于院亭内,两人依偎在一起,望着上的繁星点点,以及那不太完美的月儿,甚是觉得感慨。
沈云睿将夜朝玖身上的袍子紧了紧,又把她抱于怀中,道:“今日我家娘子欢喜不?”
“自是欢喜的,有你在我身旁,即便没有满园的百花,我也自然是欢喜的,”夜朝玖侧头,又俏皮地看着他道:“不过,有夫君在朝玖身旁,又能闻得满园的百花之香,这便是喜上加喜。”
沈云睿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微微上扬,“可为夫认为喜上加喜在娘子心中也太沈满足了。”
“哦?那夫君认为什么是喜上加喜呢?”夜朝玖疑惑道。
只见沈云睿似乎将她又抱紧了些,又低声在她耳边柔声道:“娘子嫁给我是一喜,怀有我们的孩儿是二喜,这便是喜上加喜之事了。”
夜朝玖光听听就觉得喜上心头,日后当真来了那,她与云睿不知该有多高兴啊。
“那你何时娶我?”她的眼珠转了转,语速飞快地问出此言。
“娘子可是不知,为夫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娘子如今过了这十六岁的生辰,若是可以,为夫现下便想娶了你,”沈云睿深情地看着她,又道:“只不过,为夫不能委屈了娘子,答应了老夫人要从阁老府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去,定要做到才校”
这成亲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夜朝玖虽已没了双亲,但阁老府就是她的娘家,齐老夫人定是要全权替她慢慢张罗。
月色渐浓,将两人靠得更近,连他们的影子也紧紧合为一体。
这后日便是中秋家宴。
太子这几日忙于大理寺之事,他们皆心知肚所谓何事,虽太子从未提起过,但能让太子近期如此紧张之事除了查询蓝瞳消失一案,怕是也不会让他觉得有如此棘手难办。
而夜朝玖本就是涉案其中,此时离得越远越好。
沈云睿如今更是在朝廷之上如履薄冰,几次遭遇大臣弹劾,皇上扮演的老好人角色众人皆心照不宣。
他仍是坚持自我,银狼军的兄弟他是不会放弃的,那羲赫族还未被击退,他又如何放心将将士们交于另一个人手中?
这几日,他皆在心头想这件事,倘若他与娘子能安然度过中秋家宴,那她便立刻向皇上请命将朝玖娶回将军府,再带着她一同前往边疆。
“娘子,为夫有一事想要与娘子商议。”
“何事?”夜朝玖侧头看着他道。
沈云睿紧握着她的左手,迎上了那对漆黑发亮的眸子,道:“中秋家宴之后,为夫定要将娘子娶回家。。。。。。可是边疆。。。。。。”
他似是不忍再下去,新婚燕尔,边塞却迫在眉睫,他若是带着朝玖前去,定会陪着他一同吃苦。
可若是不带着朝玖前去,留她一人在京城,以她的性子,也定是不依的。
“云睿,无论那时你是否已娶我过门,你去了边疆,定要将我带上,”夜朝玖看了一眼手中的镯子,又想起那和尚给她留的话,“我们这一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且有些事上注定要我们去做,逃是逃不掉的!”
沈云睿沉默良久,才道“无论如何,只要我们在一起,任何事情皆不可以分开我们。”
是的,永不分开。
次日,夜朝玖生辰上的百花园一事,被传得整个京城皆以知晓。
世人皆道,银狼将军对他的娘子夜朝玖百般宠爱,二人仿佛如神仙眷侣一般,成了这京城中饶一段佳话。
可是再强大之人,一旦有了软肋,他也是寸步难校
夜朝玖与沈云睿的软肋便是彼此,他们爱对方甚至比爱自身还多,这旁人能瞧见的事情,皇上怎么又看不到呢!
故这中秋家宴之上,皇上要对付的人并非是沈云睿,而是夜朝玖,只要用同样的方法控制住夜朝玖,那沈云睿不照样乖乖束手就擒,交出兵权。
可皇上却忘了,夜朝玖不是一般女子,她不仅有颗女子之心,身为东明银狼将军之妻,她还有颗忠烈之心,她断不可能让自己沦为让兄弟们丧命的理由。
若是如此,她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当然,这些皆是后话。
夜朝玖生辰后的第二日便受周若的邀请去镇南王府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