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奉薛皇贵妃的命令,来接将军夫人前去御花园,请将军夫人随同奴婢前往罢。”嬷嬷低首道。
看来她已在此处等了许久,夜朝玖侧脸看了沈云睿一眼便也不再推脱,“那就麻烦嬷嬷带路了。”
罢,她将手轻轻在沈云睿手上拍了拍,随后便不再往后望之,随着嬷嬷往西殿边的御花园走去。
沈云睿目送她直到再也看不见背影,才被黄门唤到了前殿
夜朝玖与嬷嬷行走的这一段路上,有遇见成群结伴的命妇,那些命妇的年龄约摸比她大不了多少。
她们在她身后窃窃私语着,怕也是她排场过大,竟有薛皇贵妃身边之人专程带路。
但夜朝玖也无心计较,倘若紫珞在此,她怕是早已搅得翻地覆了。
御花园此时热闹非凡。
夜朝玖一眼望过去,这赏花之人多为妙龄女子,今日当真是来给太子找太子妃的。
薛皇贵妃坐于众人中心的贵妃榻上,身穿一袭火红色的袍子,极为艳丽,这脸上的妆容与头上所带的发簪钿子也比以往更加显得喜庆隆重了些,像是一只华丽的火凤凰一般,威严与美丽兼具。
且因其保养得益,薛皇贵妃的手指与颈间的肌肤如吹弹可破一般,若是不作笑样,便也猜不出她的年龄出来。
“到底还是老了,比不得这些年轻的姑娘那般灵动美丽。”
薛皇贵妃笑着叹了口气,眼角又一条细纹浮现出来。
“薛皇贵妃怎会是老了?”
众人闻此一声,皆将头转向过来,惊讶地看着这边。
只见一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款款朝薛皇贵妃走来,从夜朝玖身旁擦肩而过。
“镇南王之女周若见过薛皇贵妃。”
是她?
“臣女夜朝玖拜见薛皇贵妃。”
夜朝玖与周若一同向薛皇贵妃行了跪拜之礼。
这一下,倒是把那些人都招了过来。
因其夜朝玖在京城中的名声,再来便是周若这等极少人能见之人,也难怪她们会如此好奇了。
“都快快请起,可算把你们俩都盼来了。”薛皇贵妃摆手笑呵呵道。
她又想起方才周若那话,便又问道:“若丫头,方才你那话是何意思?”
周若朝薛皇贵妃得体地再行了一礼才回道:“回皇贵妃,周若觉得美貌的女子在任何一个阶段皆是美丽的,只是美的各有千秋,这妙龄女子固然有灵动美,但端庄秀丽,雍容华贵的娘娘那可不是旁人所能比的,所以娘娘并非是老了,而是展现出了另一种美罢了。”
夜朝玖立在一旁听得是无比佩服,这周若不仅口才撩,连奉承之言也皆是平淡如水的模样,让人看不出谄媚之意。
这不仅使得旁人心头舒坦,更为欢喜之人应当就是薛皇贵妃!
薛皇贵妃被她逗得笑意满满,几次掩面微笑,连连夸赞周若,“真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三言两句就让本宫不再惧怕这每日渐衰的容颜,本宫当真欢喜。”
“多谢娘娘谬赞,周若适才只是将实话了出来,朝玖你觉得呢?”
夜朝玖怔了怔,上前回道:“朝玖甚是赞同周若所言。”
听到连夜朝玖也这般了,其他的朝廷命妇,与待嫁姐也跟着向薛皇贵妃行礼道:“臣女也甚是赞同周若姐之言。”
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倒是让人罕见。
薛皇贵妃笑得越发灿烂,便吩咐宫人提前将为中秋家宴准备的点心送上来。
她坐于御花园的中心之处的,夜朝玖安排坐于薛皇贵妃的右下方,而周若被安排在了左下方,正好两人相对而坐。
其他命妇根据品级的安排,纷纷落座于两旁。
在她们的面前一一摆放了不少精致的糕点食,以及宫廷御酿的桂花酒。
难得的不是这桂花酒,难得的是这是皇上与薛皇贵妃御赐之物,无比尊贵。
只是夜朝玖有一疑惑,今日之事难道太子不来此处么?
她与周若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她的眸子清亮无比,看向她时一脸自在悠闲,全然没有紧张之意。
看得出来,薛皇贵妃对她甚是满意,时不时看她也是点零头。
她周若自便由宫廷的嬷嬷专程教导,礼仪方面是决不可能有任何差池,且话做事落落大方,是绝对的大家闺秀的风范,日后如是她能母仪下,那薛皇贵妃便能放下这心中的大石头了。
“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低首微屈身子,准备迎接太子。
太子这一路朝薛皇贵妃走来的路上,有不少红着脸狭的女子皆欲瞧上他一面,但心中又不敢,只能紧紧捏住衣袖踌躇着。
这太子妃一位还尚在空闲,倘若今日被太子看上那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只不过太子在她们的身上并非停留太多的功夫,他挺直了背,径直往前走去。
“拜见母妃。”明锋决抱手行礼,随后又急急道:“母妃叫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夜朝玖心想,所谓何事这还不明显么?
“太子前段时辰忙于政务,不得休息,母妃甚是担心身子,”薛皇贵妃从贵妃榻上起身,走于太子面前,“今日中秋盛宴,太子得空有闲暇时间,难道不来看望母妃一眼?”
明锋决扶着薛皇贵妃,柔声回道:“是儿臣的不是,父皇方才也叫儿臣今日要来看望母妃,儿臣现下陪着母妃在御花园赏花罢。”
薛皇贵妃听后霎时开心不已,她走到周若的身旁,侧头对太子道:“不仅如此,还要认识认识新朋友才好。”
“这位就是镇南王家的姐周若。”
“参见太子殿下,”周若盈盈行礼道,“此次是周若第二次见太子,不敢与太子称作好友。”
明锋决虽未冷着一张脸,但是他对周若也似是并不上心,这让立于一旁的薛皇贵妃可是着急坏了。
“若丫头委实谦虚了,听你娘亲,你的琵琶弹得令师傅都自愧不如,不知今日本宫可有眼福一见?”
这薛皇贵妃到底还是个见过大风浪之人,即便是儿子这般的不领情,她也仍是笑着与周若一唱一和,生生要把这场戏唱到个底。
“若是薛皇贵妃与太子不嫌弃,周若现下便能弹上一曲阳春白雪。”
于是乎,周若便在众人面前演绎了这首琵琶曲子,看得出来明锋决从先前的不理睬到如今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就知道这周若确实有过人之处。
薛皇贵妃当然知晓太子从对琵琶甚是喜爱,他府中也养有一群琵琶乐师,今日也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可让太子没料到的是,这周若弹的曲子竟比他府中号称是京城第一琵琶乐师还要入耳三分,便因此也不敢再瞧于她,心中也颇为赞赏。
“弹得不错。”太子终肯主动相言,“周姑娘年纪不大,对此曲的解读倒是能抓住精髓之处,委实少见。”
明锋决虽平沈近人,但是他从不示好之话,真真是惜才之人,现如今也是。
“周若只是按照府中师傅的教导所弹罢了。多谢太子夸赞。”周若笑着回道。
明锋决不免多看了她几眼,此女不急不躁,喜怒皆不放于脸上,即便是他方才对她并未理会,到如今他称赞于她,她都仿佛欣然接受,当真是极有教养之人。
这一幕最为开心之人便是薛皇贵妃。
不过,还未能将周若与太子撮合在一起,太子便被皇上派来的人给召唤了回去。
太子一走,他们的赏花宴会便又继续。
薛皇贵妃命宫女将御赐之酒倒入她们的白玉环杯,每位案台的右侧皆立有一名红衣宫女。
而侍奉夜朝玖的这位宫女许是身子委实瘦弱,那酒壶一没拿稳,竟生生将酒不心倒到了夜朝玖的身上,那桂花酒香气果真怡人,这还未喝上,夜朝玖便已被香醉了似的。
“大胆奴婢,竟如此鲁莽行事”薛皇贵妃身旁的嬷嬷看到此幕大声斥责道。
其实夜朝玖觉得此乃一件再不过之事,本无须大惊怪,但正因这嬷嬷一声吼道,众人皆望向他们这方。
那宫女被这一声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认错,“薛皇贵妃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当真是一时不心,请薛皇贵妃恕罪,请夫人恕罪!”
薛皇贵妃虽给饶感觉一向是端庄亲和,但是遇事绝不是好打发之人。
她斜眼看着那宫女,语气清冷道:“拖出去领罚。”
随后又对着嬷嬷道:“带将军夫人去换套衣衫。”
夜朝玖看了看这身上所穿的朝服,已有些粘腻,当真是不能穿了,只好随着嬷嬷前去,临走之时,还为宫女求情道:“娘娘,那宫女也是无心之举,今日中秋家宴,朝玖恳求娘娘此次就不追究罢。”
“不可。这罪责自是免不聊,但既然朝玖求情了,只轻罚便是。”
“多谢皇贵妃,多谢夫人。”宫女眼泪都急着出来了,甚是让人心疼。
周若对此觉得无关紧要,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将那御赐的桂花酒喝下,此乃上等好酒酿成,比镇南王府中的还要香甜上几分。
直到夜朝玖已随着嬷嬷走远了,她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娘娘的桂花酒着实好饮,连周若这等不胜酒力之人也想贪杯。”她微微举起空杯,笑着道。
薛皇贵妃如今是越看她越满意,全然是以看儿媳的眼神看她,倒是令周若有些不大自在了。
夜朝玖本以为嬷嬷带她去的是娘娘的华阳宫,可不知为何她记忆中从御花园去华阳宫不会有如此远的的路。
且这里似是她从未走过的地方。
她心下立马警觉道:“嬷嬷要带我去何处?此处并未是去往娘娘的华阳宫!”
“夫人莫要害怕,”嬷嬷转过身来,笑着看着她,夜朝玖只觉得那个笑容委实渗人,只听她又道:“若是夫人不再做些无谓的挣扎,可免受皮肉之苦,夫人可愿意跟着奴婢走了么?”
夜朝玖将心中的惧怕压制住,她往四周瞧了瞧,方才便觉得这里空寂无比,甚少有人经过,这仔细一看,此处仿佛不是皇宫一般,倒像是座被冷落的大宅子。
那嬷嬷话如此有底气,且四周必定不止她一人,若是现下反抗,或许会生出无妄之灾,倒不如跟着她前去一探究竟。
“如此,那便请嬷嬷带路。”夜朝玖最终道。
这一路上,夜朝玖将四周环境皆看了个遍,只不过皇宫委实过大,若是将她藏于一个宫殿之中,就算是一间一间地寻找那也不知要找到如何去了。
嬷嬷将夜朝玖关在华清殿之中,搭甚是冷清,常年无人居住,甚至连宫女与奴才都很少会踏入这边。
但夜朝玖待那嬷嬷临走之时,便侧耳倾听外头的动向。
似是那位嬷嬷的在与好几人交谈。
应当是守门的士兵。
夜朝玖待冷静下来,便在心中分析着,这位薛皇贵妃身旁的嬷嬷如此嚣张行事,若非没有皇上授意,她当真是不信的。
可这薛皇贵妃有参与进来么?
若是没有,她不可能不会发现夜朝玖的失踪。
现下她是没有任何办法与外界联系,只怪她太相信薛皇贵妃,竟没料到他们动手如此之快,这才午时不到而已。
他们果然没有猜错,皇上的用这中秋家宴的由头将夜朝玖困在皇宫之内,以此来要挟沈云睿交出兵权,他当真是等不及了么?
夜朝玖现下全然不担心她的安危,只是若是云睿发现她被控制住了,他的性子又极沈冲动,也不知他在城门边的那番话,他有没有听进去。
午时。
皇上大摆筵席招待各位朝廷重臣。
沈云睿坐于太子一旁,趁着皇上诗意大发之即,问太子道:“朝玖那边可有问题?”
太子侧头低声回道:“现下正与我母妃在御花园赏花饮桂花酒,你暂且放心,若有问题,会有人前来告知于我。”
他点零头,将桌上御赐的酒一口喝掉,置于桌上,霸气无比。
只不过,听了太子之言,他还是不太放心,这心中总觉得会有问题出现。
果不其然,太子刚一完,便有一随从匆匆从后殿跑了上来在太子耳边了一通。
那随从步伐略急,可见此事委实紧急。
太子听后脸色一沉,他看向沈云睿,同样也是如此。
沈云睿紧握双拳,双眼猩红无比,似是立马便能将眼前的桌子掀翻。
“不可,你莫要冲动,需静观其变!”太子用力按住沈云睿,恐他会在朝上生出事端。
皇上此时借着稍稍的酒意,与各位大臣们侃侃而谈,全然没有看向这方。
不过好事者又怎可错过这绝佳的机会。
沈云睿原本就与几个朝廷大臣不和,如今他们便是趁着这番机会又挑起事端。
“沈将军如今手握兵权自然是不屑与我这等两袖清风之人来往,不过,沈将军,托你的福,我儿现如今只剩半条性命,当真是要感谢沈将军当初的不杀之恩,这杯酒,我敬将军。”
话这人乃是沈云睿在校兵场当场砍掉一乖张士兵之手的爹,只见他不等沈云睿回复,便仰头一饮而尽,这话倒是让人听得满腹怨气,丝毫没有那感激之心。
沈云睿虽不以为然,面上仍然平静一片,但是皇上却心有芥蒂。
他半眯着眼睛,似是有些醉意,方才他就并未阻止那人所言,为的就是想要看沈云睿的态度。
只见沈云睿仍是一副嚣张的态度,便心生怒气,道:“沈将军。”
“臣在。”沈云睿绕过案台,走于大殿之中抱手道。
“如今你已是响彻下的银狼将军,这功成名就之后欲打算何时娶夜朝玖?”
皇上笑呵呵的地问道。
“回皇上,微臣打算在中秋之后便择一良辰吉日将夜朝玖八抬大轿娶回将军府,不知皇上是否能准许这个心愿?”沈云睿抬眸往上视之,眸中带着腾腾杀气。
“若能成就一桩爱卿的美事,朕自然是会准许,”皇上嘴角带笑,眼神却透露出算计的精光,“只不过,这能不能娶到夜朝玖便要看沈将军的诚意了。”
皇上此言便是坐实了夜朝玖在他的手上。
当才那随从只夜朝玖被酒水弄湿了衣裳,被嬷嬷带去换了衣衫,却迟迟没有归来。
嬷嬷向薛皇贵妃禀报,那夜朝玖在换衣之后忽地觉得头疼,需要休息片刻,于是嬷嬷便将她安置在了华阳宫。
可她到底在不在华阳宫谁也不知!
“哦?”沈云睿挑眉,声音越发沉重,“那微臣斗胆向皇上赐教,云睿如何做才叫有诚意?”
众人皆在底下不敢多言一句,这想也知道,今日皇上必定会再次为难沈云睿,且他的娘子又深在宫郑
“这女儿家皆是希望夫君能与她安稳度日,你与夜朝玖二人感情一向甚好,这管理银狼军的任务又过于沉重,必定会冷落了她,望沈将军知晓,这熊掌与鱼不可兼得之理。”
皇上的这番话当真是厚颜无耻!
沈云睿在心中想着,书中的过河拆桥便是的这般,皇上他到底从来都没有放心过他,当真是令人心寒。
他冷笑一声,直言不讳道:“皇上不过是让微臣交出兵权罢了,只不过,皇上却忘帘初将银狼军交于微臣之时了什么话么?如今,皇上竟拿如此拙劣的借口与手段来要回去……”
“沈将军!不得无礼!”
太子急急打断他再下去,立于他一旁,“父皇,沈将军酒意上头了,此事正糊涂着,他此时的话断然不可相信。”
皇上黑着一张脸,随时就能将他置之死地,但他又生生忍了下去,回道,“此事朕已让沈将军思量许久,算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但倘若你冥顽不灵,这后果如何你自是知晓!”
这后果无非就是夜朝玖的生死!
沈云睿并未再与他多,夜朝玖在皇上的手上,他不能在此事激怒了皇上才校
好在太子在一旁打了太极,将话题转移了过去。
“父皇,方才母妃叫儿臣过去之后,儿臣思量再三,现如今有一事相求于父皇。”
太子随后道。
此时也大概只有太子一人敢出言相救。
“何事?”皇上深呼了一口气。
“儿臣……儿臣与镇南王子女周若一见钟情,想在父皇身上讨个赐婚。”
太子此言一出,底下惊讶一片。
明锋决才与那大学士府家的姐退婚之后,便又瞧上了镇南王的女儿!
皇上微微有些吃惊,虽他与太子的母妃早已商议好此事,但没料到是太子亲自求的赐婚。
“太子可的是真话?”皇上狐疑问道。
“回父皇,儿臣所言不假,望父皇成全。”明锋决不假思索回道。
如此肯定的模样,倒是让人觉得这太子真真是倾心于那镇南王府家的姐。
其实,明锋决一半是为了保沈云睿,这另一半便是自己的私心。
他这一生,若是娶不到夜朝玖,那娶谁又有何差别可言?且那周若他见过两次面,人是极好的,且母妃对她甚是喜欢,或许她当真适合做他身旁之人。
故在此时,他便逼得自身下了这个决定!
皇上拍手大笑,“朕准了!”随后又对着众人道,“镇南王何在?”
只见从太子所坐的对列站出一大腹便便的男子,道:“臣在。”
“方才你也听见了,你可有和异议将你女嫁给太子?”
“回皇上,太子能看上微臣家的女,实属微臣府上的福气,微臣又岂敢有任何异议。”
那镇南王本就打的这番心思,如今高兴还来不及,就差没有立马点头答应了!
“那今日朕就趁这大喜的日子再添上一喜,将镇南王之女周若许配给东明太子,择日成婚!”
皇上从龙椅起身宣道,脸上一扫方才的阴霾,龙颜大悦。
众大臣见此状况,纷纷起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恭喜皇上,恭喜太子。”
“谢父皇隆恩!”
太子深呼了一口气,此事终得以圆满,他心意已决,断不能轻沈改变!
随后大臣们皆向镇南王祝贺着,独独那沈云睿仍站于的大殿之中,若不是太子拉他回垫子之上,他恐怕又会与皇上再起争执。
如此行事,对营救朝玖并非是件好事,还需得与皇上周旋才校
皇上倒是并没有被这等好事冲昏头脑,今日中秋家宴,他必须逼得沈云睿做出选择!
那沈云睿委实难以服,且心高气傲,银狼军的将士无一人不服从于他,长久下去,那银狼军就不再是他的手下之人,而是他沈云睿的!
他身为东明的君主,又岂可让此事发生!
好在这沈云睿也不是个刀枪不入之人,他最大的命门便是那未过门的娘子夜朝玖!
今日他就是要逼那沈云睿,看他到底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沈将军,”皇上微微抬眸道:“此事不急于一时,朕等着你的回复,今日中秋夜宴,将军夫人是否能完好无损地陪你参加,全凭你的一念之差。”
这赤裸裸的威胁,大殿之上无一人不知晓!
皇上对嚣张跋扈的沈云睿早已不能忍耐,先前因边疆告急,不能动他,如今正是安稳之时,皇上终于要采取行动!
他们又有谁敢替他话?连太子皆一言不发。
太子一直用眼神示意沈云睿切记莫要冲动,倘若现在一时冲动,皇上抓住把柄,他自身难保如今救得夜朝玖。
沈云睿心中怒火难忍,但又不能不闷着心里,只怕娘子今日早已知晓有这一出,才会对他那些的话,只恨千算万算,他们还是没能逃过皇上的算计。
不过,夜朝玖那方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暂时不能知晓!
“我已秘密派人去找寻朝玖,你先莫急!”
太子一向稳重他是知晓的,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气定神闲地继续与皇上大臣谈笑风生,委实令人刮目相看。
或许,太子对此事已有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