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睿并未与明锋决有过多的交谈,他只道:“太子殿下若无其他事,就别挡着微臣回府的路。”
明锋决听后,也并未再多一一言,他侧过身子,立于一旁,只见沈云睿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越走越远。
“父皇到底还是伤了沈将军的心。”明锋决对着身后的大学士道。
“皇上有皇上的考量,沈将军有沈将军的赤子之心,太子尽力即可,心祸从口出。”大学士一手捋着胡须,摇头叹气道。
明锋决抱手行礼,恭敬道:“多谢大学士的提醒。”又抬眸一看,自紫珞一别之后,便再也不曾去过大学士府中探望恩师,今日一见,便又觉得大学士老了几分,便顺口问道“大学士近日身子可好?待回到东宫,本太子便命人将一些灵芝送于大学士府上。”
“对谢太子的厚爱,臣与内子的身子还算硬朗,且紫珞昨日来了书信,这几日恐会回京城,府中上下皆是一片欢喜。”大学士一提起他的孙女紫珞便是笑得合不拢嘴。
太子心中一顿,紫珞竟要回来了?难道她的伤势好了么?
沈云睿临出宫门之处,发现宫门外不远处,有人立于护城河的桥上。
那盈盈一握的身姿不是他家的娘子又会是谁?
夜朝玖就如一颗望夫石一般等候在此,她伸出脖子,朝宫门里头看去。
今日幸得她因左眼猛地跳动,起了一个大早,听到了这京城之中的流言蜚语,定知云睿今日上朝恐难逃一劫,这才等候在此。
她想告知于他,无论发生何事,她皆会立于在他身旁一同面对。
沈云睿扯开嘴角笑了笑,他猛吸了一口气,又猛地吐了出来,仿佛要将满腹的委屈与不满皆吐得一干二净,他的娘子在等他,他自是不愿丧着一张脸去面对她。
“娘子,”沈云睿快步走到桥上,牵着她冰冷的手,皱着眉头,“娘子等久了罢?手怎会如此凉呢?”
罢,他将夜朝玖的两只手皆紧紧握着,好一会儿才肯放开。
夜朝玖虽手暖了,可这心中却更加觉得心疼,方才她并不是没有看到云睿的立于宫门之处的表情,是那般决绝,失望。
她眼圈微微发红,“云睿,今日你可在朝廷受了委屈?”
“娘子莫要多想了,只是平日上朝而已,不过,日后我有更多的时日陪着你了。”沈云睿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道,一步两步随着她的步伐朝前方走着。
“云睿,莫要再瞒着我了,”夜朝玖停住脚步,双眸紧盯着沈云睿的眼睛的看着又道:“无论发生何事,朝玖都是与你共同进退,你安抚于我只会令我更加不安。”
沈云睿思量再三,终道:“皇上如今只是暂时夺去了我的权利,留了我一个银狼将军的空壳子而已。”
不知是不是永久的空壳子,皇上连这般诡计都用上了,这下一步便是要夺取他手中的兵权,或许还要取了他的性命。
这样一想,当真觉得心寒,不仅是他,更让东明的将士们心寒。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只好静等,”夜朝玖沉吟片刻道,“不过,太子大婚当前,皇上定不会在此动手,我们这几日便就过个快活日子罢。”
“不可!”沈云睿摇头道。
“嗯?”
“我这几日定是不能偷闲的,虽然皇上夺去了我的权利,但我还有一事需得尽快去做。”沈云睿神神秘秘道。
夜朝玖自是不解,“何事要你去做?我怎地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她以为是与前朝有关一事,便急着多问了一句,没料想,沈云睿却笑了笑,道“自然是与娘子成亲之事,我心中早已记挂许久,如今终于得此心愿。”:
夜朝玖听后脸色微红,她脸侧于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两个梨涡挂在嘴角两旁,甚是俏皮可爱。
“娘子,这几日我就去与阁老夫人商议我们俩的婚事,不日便将娶你进这将军府,娘子可莫要嫌弃如今为夫什么也没有啊。”
“什么胡话呢。”夜朝玖将手轻轻锤在了沈云睿的胸口之处,又道“你回去之后要记得多加心,此事是从将军府上出的事,定要再查个清楚才校”
沈云睿点头应之。
待他一回了将军府,众人皆立于院子看着他,抱手行礼道:“参见将军!”
“今日怎回事?”沈云睿见将军府中的将士们皆一一哭丧着脸,心下猜想,定是知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便又笑着道:“本将军只是暂时不能管教你们,你们该练的功夫也莫要给我偷懒,否则我这收下的剑也是不会客气。”
“属下定不会偷懒,属下只认一位银狼将军!”
众人齐声喊道,场面委实令人动容不已,红女眼圈发红,只因她最是自责,倘若那人她亲自处理掉的话,便不会被人抓了把柄怪到了将军之上,害得将军如此下场,她当真是觉得愧疚不已。
肖勇立于红女身旁,一个劲儿地安慰于她,“莫要让将军再来安慰于你了,将军既然是笑着进来的,也自然不希望我们哭丧着脸,是么?”
可不管如何,红女仍是把罪责安到了她的身上的,在这将军府中她一向是嚣张惯了,这几日竟甚少听见她打闹的声音,竟有些让人不习惯了。
夜朝玖在阁老府中也没闲着,这其中的缘故,便是要推在了沈云睿的身上。
他与齐奶奶将成亲之日定于辛酉年,农历九月初九。
据是让喜婆算了黄道吉日,再往后便要等到明年了,以沈云睿猴急的模样,他定是不能等到明年,只好趁这这段时间好好准备才是。
故夜朝玖近日忙着与绣娘商议这霞帔该如此缝制。
而让她十分感激之事是寻常人家嫁女儿,这嫁衣嫁妆皆是由爹娘早早地准备好,夜朝玖虽也不例外,虽然当时爹娘家中并不富裕,可他们为她留下的东西,是千金皆不能买到的。
齐奶奶虽年纪大了,但也全程忙活着她的婚事,夜朝玖对此感动不已,不知该如何为报。
就连图安这家伙,下了学堂回到府中便立于齐奶奶身旁当上了一双眼睛,整个齐府上下皆喜气一片。
不过,最让沈云睿觉得委屈的是,齐奶奶叫他若无紧急之事,不可再随意进这阁老府吗,以免冲撞了喜气,这今后夫妇俩不能和睦相处。
行吧,他忍!
农历八月二十九。
离太子大婚不过两日的时辰,周若不得随意出入镇南王府,更不接受旁人上府中探望。
这深闺待嫁的新娘子总归要有些神秘感,夜朝玖本欲打算去看看周若,但没料想,方才走到镇南王府门口,便会那看门的厮拦下。
无奈,夜朝玖只好作罢。
只不过,在轿撵上她灵机一动,齐奶奶只是让云睿不能前往阁老府,又没有她不能去将军府啊!
于是乎,她赶紧叫轿夫掉头往将军府的方向赶去。
大约一刻的时辰,夜朝玖就到了将军府,那两具大石狮子仍是那般熟悉,只不过今日将军府大门紧闭,不似以往那般有人看守。
她抚上门柄,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仍是没有动静。
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轻声喊道:“云睿,你在么?”
与此同时,手又在朱红门上敲了两下,“云睿,在么?”
终于在她快要打道回府之时,忽地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眼神紧盯着那开门之人,像是做梦般的感觉。
夜朝玖以为是自己恍了神,便睁大眼睛,再看了看。
这一看,倒是看得二人眼泪花花,眼前一片雾气。
真是是她!紫珞!
“朝玖,你还要傻立在那处到多久?”紫珞拂袖抹去了眼前的泪水,又伸手朝夜朝玖的方向,道:“我回来了,你没有看错。”
夜朝玖呆呆地走上前去,牵着紫珞的手,踏入了将军府。
只不过,方才她把手搭上去的霎时间,这心中的酸楚,难以表达。
紫珞的手,她的手终将不像以往那般光滑,明明是花儿一样的年纪,这手像是经历了沧海一般的磨难。
“你的腿如何了?”夜朝玖一踏入将军府便急急询问紫珞的伤势,又将她的手掌翻转过来仔细地瞧了瞧,道:“紫珞,你的手”
那手上的伤虽已不再像当初那般伤痕累累,可是这手心上的一道道伤疤,看得令人触目惊心,心疼不已。
紫珞将手抽回,置于身后,笑了笑道:“早已无碍了,朝玖,你可别瞎担心,十二近日在研究怎么把我这手上的伤疤给祛了,总归有一会好的。”
听了她的语气还算是欢快,夜朝玖也收了收眼泪,看着立于紫珞身旁的十二,佯装怒气道:“当初竟敢不辞而别,如今你也敢站在此处。”
十二黑眸仍是那般漆黑,只不过,许久不见,她的眸子变得更加灵动,这容貌倒也真是绝了。
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朝玖,我临走之前你醉成那般,我若是等你醒来,到了那月城岂不是又得耽搁一日,又如何能早日见到我的娘子呢?”
罢还一手搂着紫珞,看她的眼神仿佛如一滩春水一般。
夜朝玖虽面上装作嫌弃不已,这心中却自是为他们在一起而感到欣慰。
“得了,”夜朝玖将沈云睿拉在身旁,扬起下巴,道:“也不知在何人面前打情骂俏呢,夫君,你对不?”
“我家娘子当然的都是对的。”沈云睿将她额前的碎发弄了弄,朝着他甜蜜一笑。
“啧啧,到此为止了,你看看这旁人皆不敢靠近我们四人了,收敛收敛一些为好嘛。”紫珞打着哈哈道。
这以往最不在乎旁人目光之人,今日却了收敛之话,当真是极为奇怪的,难不成在这两个月中,紫珞的变化就那么快?
随后,夜朝玖趁着二人讨论武功之时,将依依不舍的紫珞从十二身旁拉了过来,坐于院子的石阶之上。
“紫珞,此次你回来是如何打算的?”夜朝玖好奇问道。
她其实并不希望紫珞与十二长久呆于京城之中,但是紫珞毕竟是大学士府中的掌上明珠,若是她就这般走了再也不回来,那大学士与夫人定会思郁成疾不可。
可是一回来,这京城之中又过于凶险,他们二人断不可能在京城之内生活。
紫珞看着十二的目光一直未断过,只见她笑了笑,回道:“此次回京城我就是想将十二带给祖父祖母们看看,若是得到他们的首肯,即便是没有八抬大轿,我也立马嫁给他。”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紫珞,敢为爱前行,即便是遍体鳞伤,也仍要与她心中所爱在一起。
这般勇气与豁达,试问能有几个能做到呢?
“那你会一直呆在京城之中么?”
“当然不会,”紫珞看着夜朝玖,一口回绝,“京城只是我停留的一处地方,我与十二迟早是要游遍世间的。”
“九月九你还在京城之中么?”夜朝玖担忧问道。
九月九是她与沈云睿的婚期之时,作为夜朝玖最好的两位朋友,她自然是希望他们二人能在场参与。
“应当已经走了。”紫珞随口回道。
夜朝玖顿了顿,这接下来的话自是不好再挽留了,只觉得心中有些惋惜与失落。
“还相信了么?”紫珞凑近夜朝玖,俏皮一笑,“某人九月九大婚的日子,我如此爱凑热闹之人,怎可能错过呢?”
“当真?”夜青戏抬眸。
“我与十二一来这将军府就知晓了,只不过还没听沈将军细细来,你就到了,当真是会挑个好时候。”
夜朝玖将手搭在她的手心之上,道“我成亲之时,你若不在,我这心中总是会觉得缺点什么,好在,你真的回来了。”
“朝玖,我在月城之中想了很多,终归是想明白了一点。”
紫珞忽地正经起来,她看着夜朝玖又道:“我曾以为我为十二所做的皆是因为我之前那样伤他,这心中自是愧疚不已,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即便是我没有那样对待十二,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我皆会拼了性命给他,这才是真真是爱他。”
她的并非是冠冕堂皇的话,紫珞做事豪迈,夜朝玖一向知晓,但当她听到了紫珞有这般觉悟之时,忽地也觉得有些惊讶。
其实,夜朝玖不知的是,紫珞在她走后,经历的不止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那一日日无尽的等待。
幸而十二能陪在她的身边,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熬下去。
紫珞的手当时已破裂不堪,且她又极其畏寒,一旦身体有了暖意之后,这手上便奇痒不已。
大夫与丫鬟们一刻也不敢离开她,只恐她会因受不了而去挠手。
若是如此,这今后的手,当真是没法看了。
她就是在这般龇牙咧嘴的场面,看到了风尘仆仆赶过来十二,那一刻,她仿佛忘了身上全部的痛楚,连手也似是没了知觉。
忽地,她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紫珞的眼前又见到了十二那张慌张又过分好看的脸,她本想抬手去摸,可是手好像不听使唤那般,直接掉了下去。
再次醒来之时,紫珞觉得手中有些微微凉意,但她的身子又十分暖和,这痒痛之感逐渐并无那般强烈。
她轻轻动了动睫毛,还未睁开双眼,眼泪便早已从眼角划过。
十二真的来了,他来了。
“紫珞。”十二轻声道,言语中满是柔情,“对不起我来迟了。”
一声叹息竟是让紫珞心中难以诉心中的酸楚。
她努力地睁开眼,见着十二正轻轻在她的手心吹气,怪不得她怎觉得今日的手似是不同于以往一般。
“十二,该对不起的是我,所以我做那些都是应当的,你不用觉得愧疚,你也不必来这月城的。”
紫珞哽咽道。
她不愿去这般想,可是她不知该如何告诉十二,倘若再次向十二表明自己内心所想,那不就成了逼迫他了么?
十二只是因为愧疚才来这月城之中,不然,他怎的会把以前她做的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只字未提。
“我为何不来月城?十二定是要陪在娘子身旁的。”十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眉头一皱,“每日有好好吃饭么?你怎瘦得如此之快!”
娘子?!
紫珞瞳孔一缩,作势要从床上起身,十二会意了她的意思,将她扶起,又把枕垫放于她背后。
“你方才什么?”她似是惊讶道。
“你怎瘦得如此之外。”
“不对不对,上一句”
“每日有好好吃饭么?”十二假意不知她问的是何,回道。
“不是”紫珞有些心急,且她的眉头一皱,脸上略微有些失望。
“我,我的娘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为何这才多久不见,这脸上的竟消瘦了那么多,我看帘真心尖尖都是疼的。”十二不再打趣她了,而是对着她斩钉截铁地又了一遍。
紫珞双眼微红,这眼泪又要掉出来了,嗔怪他道:“谁是你的娘子啊?你你”
“我的娘子就是那个爱哭包,这白嫩的脸皱成一团,真想让人咬上一口。”十二将她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从没有因为愧疚来找你,我也从未怪过于你,我只是怪我自己而已。”
紫珞将头抵在十二的肩上,静静地听他续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第一眼见你之时,就早已将整个心都给了你,我爱你,紫珞,我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嗯”紫珞怔了怔,似是没料到他着着就如此深情起来。
也罢,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她回道:“十二,也许我的爱不比你早,但是同样如你所的那般,我也爱你,是你想象不到的爱你。”
“我从未爱过三王爷我真的真的只爱你一人。”紫珞在十二的肩上缩了缩,就像是一只攀附在十二的身上的猫咪一般。
“我信,我自是信的,”十二的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这今后,我们便将过往放于心中好么?待你的伤势一好,我便将你带回京城,然后再去大学士府上提亲。”
紫珞笑了笑,这正是她所想的,“如此甚好,只不过,你曾过带我游遍世间,此话可是当真?”
“我怎么舍得骗你呢?待时机成熟,我就带你走。”
“好,我等你。”
两人依偎在一起,诉这心中的无限柔情,任凭这心中的涟漪荡漾。
此时,月城的风雪颇大,街上的行人打着油纸伞三三两两在路上行走,安心福酒楼仍是高朋满座。
喝酒会友,谈地,月城中饶生活竟是最令人向往的。
倘若不是这里的气委实寒冷,他们二人皆想在幢作长住之处,十二内力深厚,倒也不怕,可紫珞生畏寒,断不可拿性命做赌注。
在之后的日子,紫珞的手在十二的精心照料之下,逐渐有了好转,至少,她可以不用旁人时时刻刻守在身旁。
只不过,这双手的伤疤实在是与紫珞的脸全然不搭,她倒也不是那般在乎,只是每当十二牵着她的手之时,这眉眼间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愧疚与忧伤。
“十二,我的手难看么?”
一日,紫珞将她的双手置于她的面前。
十二一看,随即将两只白嫩但又布满了蜿蜒粉红伤疤的手握住,“谁敢难看?你告知于我,我定要让他知晓嚼舌根的下场。”
她手被紧紧握住,这心中也是欢喜,“没人,只是我方才觉得我的手好像确实难看了些,还有我的腿”
紫珞的腿因被雪水浸湿过,虽未留下任何伤疤,可每日寒潮之时,她的腿直打哆嗦,严重之时还不能下地行走,似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在她的体内侵蚀着她。
大夫雪水已渗得太深,难以根治,唯有在寒潮之时,注意保暖即可,方可缓解疼痛。
之后,十二每次在寒潮来临之前,总会将自己的内力传送给她,但因她体质太弱,每每就只能接受那一丁点的内力,好在这点内力御寒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夜朝玖听后觉得紫珞与十二在月城过得艰难又幸福,不禁感慨道:“不管以前如何,你们总归是熬过来了。”
“我在回京城之前就知,你一看到我定会两眼汪汪,果不其然,”紫珞拍了拍她的手,又道:“朝玖,我有十二在身旁我自然是会幸福的,你不必担心我。”
她翻开自己的手掌心,续道:“十二整日里为了能找出如何能祛掉我手中的伤疤,时常忘记吃饭,其实,我觉得,这伤疤在这里也并不碍事,倒是可以时不时提醒于我,我的幸福是来之不沈的,定要珍惜才是。”
紫珞罢,又将眼睛看向十二的方向,嘴角微微往上翘,或许连她自身皆未发现,她的这个模样,令人有多么的羡慕。
夜朝玖想了想,心中千言万语也只了一句,“如此甚好!”
“对了。”紫珞方才见那二人在切磋武功,忽地想起在月城中发生的一件事,于是转过头问起了朝玖,“朝玖,你在月城可有认识的人?”
夜朝玖摇头,那是她头一次去月城,连城中的大概也不出来,怎会有熟人在那?
只见紫珞皱了皱眉,脑中似是在回想,“我曾在安心福遇见一人”
紫珞口中所这件事,是在夜朝玖与沈云睿离开月城不久后发生。
那时的她还在房内调养,并未有机会出面,只不过那主仆二人来这安心福之时,直接还未落座便拿出了一张画像给掌柜地以及二看。
并言辞不善地问道:“有见过这个人么?”
他们定睛一看,这画像之中,竟然是夜朝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