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彤急忙伸出手指引着:“在这边,给您添麻烦了。”
志远和沈行知夫妇也早站起了,对来人笑脸相迎。
常沐辰也没有解释,只听到称呼院长,那我们就先暂且跟着顺大溜吧。
院长走路身轻如燕,从路彤身边走过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从路彤的旁边飞过去一样。要不是看到活生生的人,真以为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君,因为形体和衣服就带着仙气。
“就是你吧?”院长一眼就看出了那一个是病人。
“院长家好眼力呀!”志远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院长在志远的肩胛的地方,用手指轻轻地摸索了一下,一手按住肩头,另一只手把志远的胳膊轻轻地抬起,眨眼的功夫:“好了,你自己动一动。”
路彤擦了擦眼睛,用手扶住并轻轻抬起的胳膊:“不会吧,这也太神奇了吧。”
“上下动,你的手腕还不能动。”院子立即嘱咐志远。
志远手腕不动,肩膀上下耸动着:“奇了,一点都不疼了。”
“拍片子了吗?”院长没有提出走,大伙当然不敢去催。
“刚才胳膊一点都不能动,害怕两边骨头都有事,正准备一起拍的。”志远看到医道这样好的人,不想隐瞒一点细节。
“赶紧去吧,别耽误工夫了。”院长的话听起来就是干净利索,一点都没有多余的废话。
这种任何底细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不知那句该说,那句不该说的尴尬时刻,那是谁都想撒丫子的,既然接到了命令,那就跑吧。
脚还没有挪窝,手就返回来拉住路彤:“老婆,你们两个女人留下,帮忙送送院长。设备都有辐射,还是让老沈去吧,他必定还抗点辐射。拜托了。”
两个男人撒丫子走人了,最艰巨的任务不留个老婆留给谁,路彤也只能对着自己男人的背影挥挥手,挺起胸,背上自己的嘴,上。
谁知老院长甩甩飘飘欲仙的袖子:“不用劳烦二位女士。”眼睛瞥向装傻的常沐辰:“让他送一下就可以了。”
虽然院长的脸对着自己,眼睛却是斜着眼睛,一直在看旁边的人。路彤的脸由阴立即转晴,还立即露出了笑脸:“沐辰哥哥,那就不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常沐辰笑的很是不自然。
老院长一甩袖子头前带路了,常沐辰对着路彤摊摊手,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转过一个弯,两个人就都原形毕露了。
“爸,你至于那样吗?我还有一大堆事呢,你先回去吧。”常沐辰话还没有说完,就打算向相反的方向撒丫子走人。
“回来。”常厚林到背着手,眼睛里自觉地透着一种威严。
常沐辰没有回身,心里在盘算着逃出魔掌的办法。越着急脑子还不转了,只能气哼哼地在心里抱怨:“我敢跟你回去吗?不是逼着相亲,就是必须交出一个女朋友,你以为那是在商场买东西呢?”
“家里按着杀人刀呢?”常厚林问的一针见血。
“爸,你说什么呢?我”常沐辰在关键的时候,脑子突然就开窍了:“看我这猪脑子,幻然约我去她那里,让他们这几个人给耽误了。”
常厚林不动声色地看着儿子的脸。
常沐辰故意抬起手腕看看腕表:“该死,要迟到半个小时了。爸,你是支持的对不对,那我走了。”
常沐辰还没有走出几步远,就听到常厚林一声惨痛的叫声,他忍不住回头,就看到常厚林已经坐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地用一只手捂住老腰。
常沐辰想都没有想,就翻转身直扑常厚林:“爸”
常厚林用一只手支着地,拼命地想站起来,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爸,你这是”常沐辰喊着就要把常厚林抱起来。
常厚林不但没有答应常沐辰,还对着常沐辰痛苦地摆摆手:“别动,这次的腰可能真的不行了。”
常厚林腰椎间盘突出,那是老早的毛病,就为这个病根,家里的活计不能干,就连做手术都受了影响,就因为这个才忍痛放下了,自己热爱的手术刀,这才慢慢的转移了工作重心。
这个老毛病常沐辰那能不知道:“你知道自己的腰不好,你还不注意。”
“我这不是被你气的吗?”常厚林一下把责任全推到常沐辰的身上。“你走,不用你管我,一会有人过来,让医院的人看看我的好儿子。”
“爸,我错了还不成吗?”
看着急的没有头脑的儿子,常厚林嘴角刚刚扬起,就立刻把肌肉拉下来,紧绷着嘴,好似在咬牙暗暗挺住。
“你别动,我抱你起来。”因为常厚林的身高只比常沐辰矮那么一点点,身体又不能用力,虽然只是抱起来,也累的常沐辰不轻。
“你去忙吧,一会医护人员过来了,我让他们抬走。”常厚林这个时候到牛起来,很是不配合常沐辰。
“爸,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逞能,怄气了。”常沐辰把常厚林放在休息椅上:“你胳膊用劲,腰千万不要用劲啊。”
常厚林没有吱声,人却很是配合。
常沐辰半蹲下身体,把常厚林猫腰放在背上:“去那?”
“我自己会给我自己治。”常厚林根本就不正面回答常沐辰的问题。
虽然没有说地方,常沐辰却知道往那走。
常厚林躺在儿子的后背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舒心的笑,在心里偷偷地乐:“你小子跟我玩,那是老子不想和你耍花招。”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说法。
沈行知一边往拍片室走,还不忘记八卦几句:“喂,有个大舅哥真好,我怎么就没有那福气。”
志远也不说话,黑着一张脸,鼻子里喷出了一股鼻息,还给了沈行知一个大大的白眼。一看就知道是在笑话沈行知没有眼力见,还在那里瞎白话。
“自从我老婆说了去健身房,你就黑着一张脸,你至于吗?”沈行知不看眼色道。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志远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故意拿难听话气沈行知,好让他自动停嘴。
“你这是小人见识。你看你大舅哥多仗义,一看就是大家风范”
还没有等沈行知把话说完,志远就忍不住了:“喂,我说你是那头的。”
“当然是你这头的。我这是向理不向情。”沈行知极力在做一个和事老。
“你有那样一个大舅哥,我倒想。”志远的话里还是有气。
“你以为我傻呀?我早就看出来了。”沈行知给了志远一个大大的白眼:“你都没有看出来,人家那是纯友谊,你老婆对你才是用情太深。我老婆有一个这样的男闺蜜,我还巴不得呢。”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志远的心里震动是巨大的。
“你那只眼睛看见了?”志远明知故问,老是害怕自己看到的不是真实的一面。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就是一个脱臼,看把嫂子急的,就差上树爬墙了。真是当局者迷。你再这样下去,你老婆跑的时候,我不但不拦着,还得给指一条道。”沈行知回瞪着志远,一副你试试,我就敢做的态度。
志远在脑子里放电影,是因为自己没有底气,随时害怕会从自己的指尖间溜走,总想把爱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难道自己错了吗?
志远凝眸看着沈行知,脑子里的转速已经达到了极限。随着快速的旋转,眼睛慢慢地有了光亮,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我舍下一条胳膊去救你,你还给我在这里上课。一会真的骨折了,你养活我呀?”志远斜眼笑着,对某人进行调侃。
“我倒想养你,你舍得吗?”沈行知很是了解地。
“那倒是。等我的胳膊养好了,看我怎么报复你。”志远眉毛已经上扬,嘴上却说着狠话。
沈行知先是一愣,细看志远脸上的表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又犯了心服,嘴硬的毛病。脸上堆起一副奸笑:“好啊,不服,咱旮旯角去呀。再不服,我们对瓶吹呀。我敢横着走,你敢吗?”
自从提起常沐辰的名字,路彤就预感到要发生什么,小心脏就提溜着,最让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志远却没有原由地负伤。
就像常沐辰形容的,志远的伤根本就危机不到生命,可是她就是担心的要死,一颗小心脏就是平复不下来。
在不能定夺的时候,还是常沐辰出手相帮,立刻解决了她的担忧。在她的观察里,两个人暂时不会发生冲突,看着向两个方向走的人,在她的心里又多了一个问题,那就突然蹦出来的,给志远治病的人。
想到这个人路彤忍不住,在心里大了一个问号,这个人是谁?她回忆刚见面的一幕,看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根本就不是朋友,一个问题突然蹦出来,那就是仇家?
路彤立刻摇头否定,一个电话就能赶过来帮忙的人,怎么会有血海深仇,脑子里再次放电影一样地放着,那个人的看常沐辰的眼神,还有要带走她的语气,路彤的下一个担心来了,难道是要做人质?
想到这些路彤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那里还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人,满脑子都是解不开的问题。
路彤想着心事,那黎烟怎么也不说话了呢?
自从在车上被自己的话吓的,立刻醒了酒之后,满脑子的问题就来了,一个接着一个,还是都不能问,想和自己的老公探讨一下吧,也不是时候,也只能一个人窝在心里。
志远的突然受伤,更加的解释不清,悄悄地问了一句沈行知,却遭到呵斥,她居然无力反驳,这种情况平时根本就不会出现,只有她吼沈行知的份。
黎烟脑子里的一个问号接着一个问号,没有一个找到正确答案的,刚要有些眉目的时候,突然蹦出一个神仙,又把前边的推翻了。
别说路彤害怕她说话了,自己的事情都理顺不清楚,那还有时间去八卦那些,神仙的医术和身份成了当下最想知道了。
两个女人坐在椅子上,都望着一个点,身体动不动,只要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只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电影。
冷樱雨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两个人,那是先喜后惊,喜的是,儿子终于可以主动露面了,笑脸刚刚在脸上绽开,眼睛看到老伴的那一刻,脑子里立刻就不想好事了。
“老头子呀,你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呀”冷樱雨不说赶紧把人让进屋,堵在门口开始哭天抹泪:“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呀”
“妈,你怎么不问情况就哭上了?”常沐辰对问冷樱雨的不冷静一点都理解不了。
“我还用问吗?要是不严重的话,通知你能回来吗?”没有想到冷樱雨在这么着急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思路。
常沐辰想想妈妈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己这样背着一个人回来,搁谁都吓出毛病来:“妈,爸没事,就是腰可能出了点问题。”
常沐辰这次不敢随便乱讲,只能动了动后边:“爸,怎么不知声呀?看你把妈吓的。”
那常厚林为什么不回答呢?
原来常厚林躺在儿子的肩膀上正享受着呢,美的大脑也开始天马行空,正想的入迷的时候,听到老伴嗷唠的一嗓子,自己也吓了一跳,自己也不敢冒失地搭话,那样自己就露陷了。
也只能躺在儿子的背上想办法,当听清楚原尾的时候,被老伴感动的眼眶都湿润了,心里却是暖暖的,一下就想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怎么不早说呀?我的腿都被你们吓软了,赶紧放到床上去。”说完,冷樱雨小跑着头前带路,一直到了卧室,把床铺揭开:“快躺进来。”
常厚林一下就滚进了被窝里,却不敢浑身乱动,只敢活动四肢,也只能把心里的苦发泄在嘴边上:“哎呦,哎呦这可咋整哎”嘴就不肯停下。
常厚林着急是有原因的,自己躺在床上,才知道自己内急,又不敢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也只能干着急了。
“爸,是不是很疼?”常沐辰看到常厚林难受的,要不是在床上躺着,就差起来打人了,更加的确信,是自己害的父亲受罪。
常厚林除了腰,那里都在动,就像一个大蛆,脑子更是不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