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江逾要干什么(1 / 1)钩北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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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逾走过来,倒是有不少人热情相迎。嘉慕偷偷问绣明道,“江大人是什么官啊?”

绣明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这你都不知道,参知政事晓不晓得?虽说是副相,但他却是圣上最信任的人。他当年曾做过皇子们的老师,和圣上的情谊非常不一般。”

这样啊?难怪总觉得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气氛不太像君臣之间的。倒是更亲密,更轻松一点的感觉。

今天江逾身后还有一个和他有两分相似的年轻公子,比他年纪稍小些,绣明说那是江大人的庶子,叫做江源祁。绣明表示这个人的本事就普普通通吧,但因为江大人的关系,现在倒是在朝廷里做了个右司郎中。而江逾身为嫡长子,因为身体不好,纵使才华横溢,可也无处施展。

说到这里,绣明有些许遗憾之意,看来她对江逾似乎感同身受啊?

嘉慕不理解,问她道,“江逾是挺不容易的,但是听你的话,倒像是也有相同的体会。”

绣明白了她一眼,“你以为女官那么好当吗?我和你可不一样,有山中子那种大靠山。虽然是个女贤人,虽然说着男女平等,可是歧视轻蔑多了去了。说了你也领会不了。”

嘉慕看她面色不悦,意识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只能安慰道,“绣明,绣明,别生气了。你这么优秀,肯定会出人头地的。”

绣明笑道,“行了。出人头地什么的,别人头落地就行了。”

那边成公子一见江逾就松开了嘉慕,朝江公子跑去。绣明道,“这下好了,成公子向江公子求救去了。也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嘉慕想起那天两人交谈的事,便和绣明说了。绣明若有所思道,“照你所说,两个人有不能让你听到的事情要谈……可能是成公子有什么事情要求助于江公子吧。虽然我一时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可求的。”

嘉慕全然不放在心上,“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想它做什么呢?”

绣明啪地打在了嘉慕的脑袋瓜上,“你头脑简单,什么也不想,可不要带上我。”

听见梁公子埋怨道,“这个成子濯,我本以为他只是志大才疏,却没想到不仅棋艺不行,赌品还这么差劲。真是……”

成子濯不服气地辩解道,“哪里是我赌品差劲了,分明是你在下棋的时候用言语激我,我一时气愤才下了手烂棋。谁料一步错步步错,这才险些输给你。若要这么论,你着实胜之不武!”

梁公子笑道,“只有我激你吗,你就没激我吗?你就说自己不够沉着冷静就罢了,怎么还能来怪我?”

一时两人争论不休。虽然碍于面子,倒也没到面红耳赤急头白脸的程度,但这样拌嘴也不怎么体面。江逾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便劝道,“君子守诺为先,输了就是输了。成公子,不要强辩了。”

成子濯道,“江逾,你不知道具体情况……”

梁公子打断道,“事实如此,江公子说的极是。”

江逾又笑,“逾在双陆上也有些心得,既然梁公子长于双陆,可否给逾一个机会,向你请教请教?”

梁公子还没说话,绣明便在一旁道,“梁公子不会把自己双陆第一的名号拱手让人的。”

梁公子这么厉害吗?刚想感叹,绣明又道,“他可能都不会和江逾比。”

于是感叹变为了,江逾这么强吗……

梁公子听到这话果然微微变了脸色,一时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这时周鸿煊走上前,含笑对梁公子道,“沛文,你说你,怎么总和子濯贤弟开玩笑,”梁沛文苦笑了下,周鸿煊又对成易道,“不要理沛文,他就爱这么胡闹。”

绣明低声对嘉慕笑道,“给个台阶就下吧。”

梁沛文确实是下了,“愚兄只是想用这个方式与你亲近亲近,贤弟不要当真了。”

成子濯也没再坚持,摆手道,“算了,我宽容的很。”

周鸿煊便对江逾说道,“江逾公子,下棋就算了,谁不知道你是个全才?还是不要为难沛文了。”

江逾道,“过誉了,逾也是真心想请教。”

周鸿煊笑道,“别请教了,我有事问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唉,无聊。大家又都气氛融洽地聊起天来,还有一些记不住名字的公子小姐和嘉慕搭话,她只是随口乱答几句,就躲到一边喝茶。她啊,果然不喜欢这种环境,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得体,恐怕也就会来这么一次了。

喝了两口,看着风景发呆。江逾可能是和周鸿煊聊完了,周鸿煊轻拍了一下江逾的背,两个人分开了。

也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江逾和嘉慕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微笑着走到她的身边来。

“嘉慕大人近来可好,说好了找时间一叙,却始终没能腾出空来,委实惭愧。还望大人不要介意。”

不,不介意,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去……但是让嘉慕像绣明那样,直来直去地说出难听的真心话,还是比较有难度,只能婉转道,“江公子身体欠佳,又事物繁忙,不用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正说着,却听见绣明的声音逐渐接近,有压抑不住的怒气。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一偏头看到江逾,勉强挤出了些笑意,“江公子,我和嘉慕有些话说,先把她带走了啊。”

江逾道,“请便。”

跑到角落里,绣明暴怒,“嘉慕!你知道谁来了吗?”

这还用猜吗?嘉慕淡定地说道,“你的未婚夫。”

绣明气得踢了她一脚,谁的未婚夫?想大声骂她,但又怕禾志行听见,只能忍住了。看禾志行的目光要过来了,一下子蜷缩起来,藏在了嘉慕身后。

“嘉慕,借我躲躲。”

园中那禾公子左顾右盼,别人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敷衍着答应,一看就是在找绣明。

长公主来得最晚,马上就要开宴的时候,她才急匆匆地赶到。众人只顾请安,谁也没敢问为什么长公主会来。可是她既然来了,就是这园中身份最贵重之人,盛小姐按照礼仪,想请长公主主持,长公主向绣明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绣明凑在她身边小声道,“你就说强宾不压主。”

雨晴心领神会,庄重地笑道,“强宾不压主,安敢居上位,还请盛小姐主持吧。”

盛新语要的就是这样的回答,她端庄大方地又让了让,雨晴又让了回去,最后还是她主持。对了,说起这个盛新语,是中书门下平章事的次女,可说是京城第一大小姐也没什么问题。而长女,则是当今皇后。雍容不迫又风姿绰约,实在是完美得很。想来南会钧的皇后,也是这般容貌气质吧?至于别的大小姐们,怎么说呢,大多美貌,即使是本身没那么美貌的,人靠衣裳马靠鞍,在精心装饰下也都秀气可爱。

宴席的食物倒是不错,看得出来精心设计的,食材鲜美,丰富不俗气。酒也是好酒,只是雨晴被想巴结她的小姐们团团围住,禾志行自从发现了绣明之后就一直好声好气地缠在她身边。所以,当下也没有她想说话的人了。

食之无味地喝酒吃菜,听见那几位公子正在高谈阔论饮宴玩乐之事,江逾居然也能和他们聊得来,实在是难以理解。

绣明被禾公子磨叽烦了,可能是想故意气走他,遂举杯而起,敬江逾道,“江公子,绣明一向很仰慕你的才华,本想敬你一杯。不过你不能喝酒,绣明就自饮一杯,江公子以茶待酒便可。”

江逾起身道,“逾愧不敢当,多谢大人抬爱。”

绣明一饮而尽,对江逾浅浅一笑。

嘉慕看一旁的禾志行脸色不太好,似乎真的是被气到了。嘉慕心道奇怪,那天画舫上禾公子那么大度,为什么今天突然变了一个人呢。难道绣明和江逾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想着就盯着江逾看,见他虽然羸弱如女子,但仪态很大方。自然地接过别人的话茬,言笑间文采斐然。这样看来,好像绣明对江逾的欣赏也不无道理。

那边江逾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轻轻地对她微笑了一下。

嘉慕举了举杯,就算回应了。

好不容易快吃完饭了,大家又张罗着投壶。嘉慕完全不敢兴趣,就想偷偷溜走。雨晴倒很喜欢,毕竟她箭术一流,平时在宫里憋着,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巴不得一鸣惊人。

虽然在场的公子小姐得有二三十人,不过参与投壶游戏的就十个人。除了那四大公子中的三位、江逾、江源祁、绣明和雨晴,还有,一个小姐和两个公子,盛新语是主人,负责分发箭矢筹码。不要问嘉慕为什么不参与,问就是她眼神不好,投不进去。

不出意外,雨晴一次两矢,轻松拔得头筹。绣明、梁公子虽然也全中,但不如雨晴技术高超,只能甘拜下风。不过最让嘉慕意外的是江逾,看着弱不禁风的一个人,竟看着尚有余力的全中。周围的小姐们都在感叹江逾“没有不擅长的事情”,江逾只是谦逊一笑,说道,“比不上长公主殿下”便缓缓退场。

可算是结束了。雨晴还意犹未尽地在与大家比射箭呢。嘉慕推说有事,想和绣明一起溜。可是那边绣明和禾公子在争执,她也不好参与,告诉了绣明的侍女一声就准备要走。

念文都把马牵了出来,她顺了两下毛正准备骑,忽听身后江逾叫她。

“嘉慕大人,逾身体不适,准备回府,既然大人也要回去,不如同行吧。”

一看自己骑的马都是人家送的,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勉强答应。

江逾是坐轿子来的,嘉慕就算再心大,也不好在大街上和他坐同一辆轿子。

于是她还是骑马,放下速度走在他旁边。

江逾拉开轿帘,阳光有些刺眼,他稍微眯着眼睛,对嘉慕说话。

“嘉慕大人也喜欢宴会吗?”

她怎么可能喜欢,她就是因为绣明才来的。可是绣明自从禾公子出现后,就没空和她说话了。

嘉慕摇头道,“不喜欢,不会再来了。”

江逾轻笑了一声,“逾想也是。大人初来京城那一日,家父家母招待你时,大人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那么明显吗?嘉慕尴尬地笑道,“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我不太适应这种场合,和令尊令堂的招待无关……”

江逾道,“大人不必多说,逾心中很明白。”他顿了顿,说道,“其实,逾也并不喜欢。”

这话可有点假,“但我见你应对自如,从容不迫,没有半分不悦的痕迹。”

“逾能应对,只是因为参与的多了。可是次数再多,也觉得并不喜悦。”江逾说着,眉目间尚存浅浅的笑意,“于人不可轻为喜怒,喜怒轻,则心腹肝胆皆为人所窥。就好像,我此刻脸上在笑着,可心里却未必觉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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