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KTV和唱歌软件上唱的时候，会自我陶醉，觉得自己唱歌也很不错，然而等录制下来后自己再听的话，大多人就会一脸懵逼，觉得自己怎么会唱出这个东西。、

这涉及空气作为声音的传播介质影响……此外，每个人自己听自己的声音习以为常，并自我修音和心理暗示，但在别人那听起来是直愣愣的原声，所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所以很容易听出别人跑调，却很难发现的问题。

配乐也是一样，对于可以配乐的，专业级别的演奏用途，和随便玩玩录一下，完全是两码事，孟柏并没有经历过这个阶段，而严芸棠更是一窍不通，只不过两人都隐隐明白问题在哪。

……

“你会架子鼓或贝斯吗？”

孟柏有些头痛，他目前想到法子就是用原始方法，配乐和演唱一块上，一次录制下来，这样的话虽然还是会有瑕疵，但这直接合到一个音轨上，效果好上不少，而且杂音会好处理一些。

“我只会弹钢琴……”

在刚刚说话时，严芸棠和孟柏就一同来到了录音室内，孟柏一脸纠结，一轻一重的敲着底鼓。而她缓缓走向谱架，眼光随着指尖流动着，缓缓摩挲着孟柏的曲谱，一双明眸中眼神越来越亮。

“In your head，in your head they are crying……”

跟着孟柏写的节拍，严芸棠轻轻地哼唱着，但只是唱了寥寥几句，孟柏的耳朵就一下竖了起来。

“你学过……流行唱法吗？”

孟柏心里刚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唱商和卡点真不错，要是她能唱下来的话……不行，还不能让她唱这首歌，系统是要我来唱，这个本来就是女主唱的乐队……真是可惜。

孟柏抿了下嘴唇，一脸遗憾之色，就像是听到一个好的音色或是看到好的苗子，却没能发挥出来，那种惋惜之情。

“啊？”

严芸棠愣了一下，这一下破相的神情显得有些呆萌，与她平日的高冷截然不同，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现在几点了？”一边说着孟柏一边走向深处的钢琴处，摸出了纸笔。

“快要十一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琴房就要关门。”想到已经接近深夜，严芸棠也开始担忧起来，心底不禁打了退堂鼓。

明明想的就是来看一眼，结果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脑子中一下浮现出种种深夜女生独身一人出事故的新闻，严芸棠的神色顿时有些慌乱。

“我刚刚又想了一下……你是弹钢琴的，我把贝斯谱改成钢琴伴奏，然后我来打架子鼓，我们俩拿来录制，你看行吗？”

在严芸棠胡思乱想的时候孟柏已经重新抽出了纸，开始快速翻译起四线谱来。

“啊……可以今天有些晚了……”

严芸棠心里还是七上不下，虽然但是孟柏也是学院的同学……但她还是担心孟柏突然翻脸，这会儿打定主意，一有不对就赶紧跑，以后都不和孟柏有什么交集了。

“对哦……快十一点了。”

扶额哀叹，时间到了需要的时候就显得如此稀少……不过听说拖延症患者都有时间掰成几份使用的能力？

“这样吧，我把钢琴谱写下来，我们两个合奏一遍，大致……十五分钟左右吧，成不成就这样了，然后一块回去。”

一边说着孟柏一边笔走龙蛇，唰唰的写着曲谱。钢琴和贝斯的音色还是有差别的，但他灵感一来就手痒，如果不写下来，今晚都难以睡好。

看着孟柏一脸严肃的神情，专注的投入谱曲当中，完全不管外界如何后，严芸棠反而轻松了些。

曲谱所写的声音很低沉，贝斯音域也低些……那我这边也得调一下音准……

又看了下时间，孟柏还要忙上一会儿，严芸棠擦拭起了钢琴，接着一个一个手指按压上去，感受着共振和音准的偏差。

……

“呼……”

当孟柏脱离专注的状态时，耳边也终于听到了深沉悲壮的钢琴曲。

不过当他刚一起身，造成的一点响动就让弹琴声戛然而止。

“结束了？”

严芸棠一直分心关注着这边，听到摩挲声停下就意识到对方写完了曲谱。

“你试一下吧……”孟柏说着把曲谱递了过去。

……

“怎么样？”

“我觉得有些突兀。”

孟柏手指在钢琴面板上敲着，他站在严芸棠的身后一同看着乐谱，对方弹的没有差错，而且比他技艺高上不少，虽然曲子不难，但一些细节处理他也比不上对方。

但这种乐器之间的音色差异……到了这一步，还是让他纠结与不适应，也就是拧巴起来了。

“算了，我们回去吧……”

“你一定要用贝斯和架子鼓吗？”

出乎意料，严芸棠这次却没顺着他的想法，而是反问了一句。

孟柏眼神带着疑惑，不知她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我之前拿着你的曲谱试着唱了下，它已经很完整了，我虽然不知道它成品会是怎么样……但它想表达的意思和情感我都理解……而且我不认为这个词曲的程度，两种乐器的差异不可调和。”

语气不再是清冷，而是无比坚定，说到最后更是毫不客气，严芸棠的眼神更是带上了一丝傲气，除了对这谱子本身太过简单而不以为意，她还看到了孟柏眼神中对钢琴的弹奏的不满意与不信任。这对她引以为傲的事业与钢琴本身来说，比攻击她本人技艺不精更难以接受。

孟柏则陷入了沉默，这里涉及的问题除了是否完全复抄原袭，效果如何之外。严芸棠提到的还有一个争议，那就是音乐的发展与界定。

音乐的初衷与落脚点都是表达感情，反应现实生活的艺术，声乐和器乐是两种基础表现手法……这都是共识。

声乐和器乐也都是在不断发展前进……但到了孟柏重生前，随着实验音乐与电音的异军突起，而电音带来的边际效应，对声乐的影响，其中一个或许是它诞生之初没想到的……那就是喊麦。

这种极像数来宝的表现手法是不是音乐？音乐性和艺术性在哪里？以至于到后面说唱都与它划清界限。

说唱也是要节奏的好吗？

在和说唱的切割之后，喊麦这一行业又盯上了民间唱法，也就是原生态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