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迟喝着茶,听到这话猛地咳出来,最后在归疝嫌弃的目光下有些讪讪地摸摸鼻子,“呃,别提那些陈年旧事。”
“这才多久。”归疝纳闷,“不过那次可把那丫头吓得够呛。”
亲眼目睹美男出浴。
本来轻鸢只是给浅霜拿衣服,结果毫无疑问,这个得罪了“路神”的人又迷路了。
再加上于迟和浅霜两人的房间挺近,阴阳差错就走了进去。
起初看见于迟清瘦的背影还以为浅霜的身形又大了些,还调侃了一句。
“身材不错。”
当时把正悠然泡着澡的于迟听到这话,脸是当场爆红,吓得差点跳起来,水花都被拍的溅了几丈高,两人同时寒毛耸立!
当时轻鸢就惊悚一句:“卧槽,于迟身材不错,不是浅霜。”
这又是一大闹剧,当晚于迟黑着脸披着睡袍把轻鸢轰出去。
结果某个厚脸皮无下限的嚷着嗓子在外面吼:“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走错了而已!也不是有意偷看你洗澡的!”
他们之间相距都不远,几乎是一块地的,听着动静本来还好奇出来东看看西瞅瞅,乍一听这话顿时笑场,整个温谷都是洋溢着笑意与洒脱。
浅月回了神界,连浅霜这个平时拘谨又容易含羞的女孩子都笑得抹眼泪,归疝更夸张,直接捶地找眼泪。
轻鸢还披着斗篷,声音太高听不出来男女,浅霜还加了一句:“于迟师兄,您就别生尊者气了,都是男的没什么不能看嘛!”
本来以为能起一丢丢效果。
结果本来还在喝茶思量的于迟一听到这句话,炸毛了一样,头一次听他爆了粗口,“滚!”
以后的几天没了人影。
到最后轻鸢干啥了,他没出来这几天炼制了一堆丹药,好不容易见着他的时候一股脑儿的塞给他。
犹记得她当时说的一句话,“我也就这些能拿得出手,你还要什么的话我可能不行了,就这身灵魂体还有些能量,喜欢的话挖些过去?可以补补灵魂力。”
吞噬别人的灵魂体来增强自己的灵魂力的人不是没有,显然他们不会做这些事。
即使知道这是故意逗他玩的,他当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炼丹遇到瓶颈这件事还是师父告诉她的,那些丹药也是针对他精神力恢复而炼制的。
所以他只能扶额说一句,“行吧,原谅你了。”
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就像所有人的开心果一样。
回忆完毕。
于迟低头不语,抿了一口茶才显露一些笑容,“她用不着我们担心,只是最近打听了一下,好像有别的势力干扰着他们人族大陆的政事,已经引发战争了,损失惨重。”
归疝皱眉,“这人族天天打来打去的,这消息恐怕也会传到其他的界面去,彼时怕不是要被占领。”
“若真是人族倒也罢了,毕竟这是六界中最为疏散的种族,内部分崩离析都不足为奇。只是企图占领人界的,似乎并非人类。”于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归冽的方向。
随即假装什么都没察觉一样,继续道:“我怕,有其他界面的人已经起了霸占人界的心思,那个凤柳国怕是也不能安宁。”
“六界本就有规定,互不干涉,互不越界,即便是神界的附属品人界,也不允许有任何侵略的心思,什么人竟敢如此嚣张?”归疝彻底冷了脸,话不多说,他就当轻鸢现在是他徒弟了,护犊子的名号岂是吹的!
于迟摇头,“只要拥有绝对的实力,足够对抗其他界面的抢夺,这就不是问题。”
“那就找个机会,派人过去援助。不过,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坚决别出手。”归疝三言两语交代完,于迟微微颔首。
至于为什么要在致命弯道再插一脚进去,稍微了解过轻鸢的人都知道。
没到死的边缘就永远不会麻烦别人,讨厌欠人情。
“要一个可靠且实力出众的人。”归疝摸摸下巴,选谁好呢?
“我去。”归冽冷不丁在他旁边蹦出来,把这老头呛了半天,罪魁祸首冷眼旁观人家呛完,才开口,“这里的人能动用的不多,而且不能泄露轻鸢身份,只能我们几个去,我的实力强,能够保护她。”
“为什么一定是你?我怎么觉得于迟更信得过。”归疝好不容易缓过来,上下打量着他这顽孙。
以往这事归冽从来都是挥挥手喊着睡觉推给于迟的,这回还真是积极。
他突然想起来那段时间归冽和轻鸢关系微妙的转变,说不定跟这有关?
归冽听了那话,死神一样的目光射向于迟,那表情好像在说“敢答应试试”。
于迟慌忙避开,煞有其事地咳咳几声,“最近不慎染了风寒,还是归冽去吧。”
归疝点头,并未怀疑。
归冽瞥了一眼,“于迟师兄还真是不小心,早点休息吧。”
于迟叹气,最近怎么总跟归冽闹上了?话说这敌意哪来的他也不知道。
“走了。”归冽一刻不想停留地离开。
归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着,茶的热气缓缓散开。
*****千面*****
堂皇殿堂,阴风阵阵,无数穿着黑袍的人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缓缓现出原形,看不清脸庞。
为首那人敬畏地下跪,“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听说那宫轻鸢已经归国,是否要派人过去将其捉拿?”
空气中本无一人,他话语刚落却有人应了,“暂时不需要,就看看宫倩倩那个蠢女人能不能做好她的本分,如若能成功那便给她个快活的死法,不然就做本座的药人。”
声音冷冷淅淅,像细水长流一样动听,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头皮发麻,寒心的发涩。
下跪的人低头,“是!”
其他人好像摆设一样,只是静静待在一旁,麻木听着这对话没有反应。
“哼,”人走后,原地才显出人的原形,被阴影笼罩的脸上边还戴着半边面具,逆光勾勒冷冽的边,“你休想打压我一辈子,我迟早要狠狠把你压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