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尘遮遮掩掩地,逃避目光,更加可疑。
不过轻鸢撩到即止,收回了那幅风流倜傥的吊儿郎当样儿,吐舌头,“怎么样?尘公子被我迷住没?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最终目的了吗?”
越是纠结,越是得不到答案。
尘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却无法阻碍自己的思想,目光,忍不住去想她。
他本以为,眼前那个人也是一样的想法,听到前面心跳更是快了半晌,却在最后被那一句话狠狠泼了一口冰水,哗凉哗凉的。
垂在身旁的手被不经意间捏的泛白,面上不显半色,却是对这个问题有问无答了。
不是这样。
你自认慧眼无双,识破天下计谋,从不令自己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可是,你从来没有给予过我半分机会啊。
为何就是看不出所谓情结缘深?
命运如此吗?
尘沉沉坠下那双眸子,不知酝酿何等风暴和悲凉。
“哦,”轻鸢没有听到声音,自认知道他的答案,“不想说就算了吧。”
轻鸢敲敲桌子,也不管什么尴尬了。
“皇后并不打算告诉我自己的身世啊,我该怎么办呢?”轻鸢道,“或许该找个方法让她吐出来了。”
尘还是没有说话。
这回用了“吐”字,足以见其对皇后最后余留的尚存怜悯的感情。
感恩?要不起。
仇恨?做不到。
那就尽可能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除了这样,她想不到其他的解决方法。
“皇后会有危险,那我还是暗中监视她吧。”轻鸢说着立马动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桌上的簪子拿起来,刚回过头想要对某人说些什么。
尘好像很有预知感地倒退数十步。
差一步坠水塘变落汤鸡的准确感。
轻鸢:我怀疑他早就准备好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她只好扶额,晃了晃手中的簪子,“你说这个武器?”
哦,其实她懂。
被别人威胁的时候可以趁其不备回头插他一脸血,或者直接拿着这玩意当匕首型短矛用,穿刺那种。
轻鸢面无表情地联想惊悚画面。
尘道:“嗯,注入精神力可以变成长剑,附带冰雪术法攻击,也有一定的防御功能,很适合你。”
轻鸢:“哦这样,高级。”
又默默把脑里那堆东西挤出去:别回来了,浪费脑力,毁我形象,还好没说。
轻鸢属于行动派,说干就干,依言涌动精神力凝聚手中之物。
类似冰晶塑造的簪子化作白光忽闪忽闪,逐渐拉长,隐隐露出剑型,由四周向中心消散开光芒,同那只发簪一样极致的通透明亮,晶莹的剑身焕发出夹裹着蓝光带白的浅芒。
轻鸢再次赞叹了一句,“真美。”
“我要是把剑我就娶她了,这颜值在剑之中也算是绝世美颜吧?”轻鸢笑的眯成一条线。
说真的,她不是很看好它的威力,不过当个吉祥物养眼心情还会好些。
“鸢儿,你试试看。”尘在一旁提议。
轻鸢好像才注意到这人对她的称呼,难怪从刚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一直没有留意到。
总之尘在她面前好像除她以外没有喊过别人的名字,连太子但是一口一个他,或者直接称呼太子皇后这些。
语气太自然,她看不出任何端倪。
“好。”轻鸢收回目光,没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扭转手腕,寒光毕现,那边有一处练武场,距离这边的亭子很近,轻鸢直接走到中央去。
挥动剑柄,狠狠劈下——准心处爆发一股极寒冰流,霎时间挥发为寒冰耸立,宛如千丈冰莲向四周绽放,释放阵阵寒意。
花边是被溅起的碎石,以及延伸至底部的裂痕以剑所落之处为中心蔓延开来!
这一刻,轻鸢好像和剑起了某种共鸣,心中微动,剑拔除,横扫冰莲身,迸发无数细碎冰晶环绕剑身,高高举起的剑仿若其中冰雪漩涡的至尊!
掌控着令人咂舌的力量。
轻鸢挥剑自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反方向扭转剑锋——万千冰晶接连朝着剑锋所指之地冲刺!场上所有树立的靶子被系数撞破冰裂!
碎冰砸落在地面点缀冰雪的呢喃。
周围的树被风波牵连,早已动摇的弯腰下垂,些许原本不属于他们的澄澈冰蓝色染上树梢,枝叶,些许甚者直接被打落至地面,迎着风暴垂死挣扎。
一切结束,轻鸢才渐渐回归自己原本的状态,落入眼中的是一片狼藉的靶场……
她猛地瞪大了眼,原本有些迷离的心思瞬间回归原位,脑子里冒着一个大大的问题——
这是她干的???
轻鸢惊愕,尘在一旁却乐的鼓掌,“好耶,鸢儿真厉害。”
“闭嘴,不许这么叫。”轻鸢回头斜他一眼。
“我不,我就要。”尘却难得发起了软毛攻击,平时对她言听计从的人现在好像有了硬翅膀。
轻鸢心里有些泛起乐意,面上还是摆摆手,“随便你。”
“还有,”她顿了顿,有些严肃,“千方百计,从李府到现在一直都想要把这个给我,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说这个对你没用,这攻击力如果我不是第一次接触还不太熟悉,我都要怀疑这玩意能直接弄死个灵王。”
尘抿着薄唇,轻轻一下就松开了,“不用怀疑的鸢儿,当你使用它的巅峰时期,区区一个灵王算不了什么。”
“也就是说现在我能跟你对抗了?”轻鸢挑眉。
“对。”明知道这是句故意怼他的话,他还是认真接了。
真傻。
轻鸢笑了,摸着剑身,不经意间扫过四周何等残破,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自己原来比炎还能败家?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鸢皱了皱眉,她忘了炎。
总是能不自觉地忘记该想起的事,炎至今未有消息。
难道是灵魂初始回归还不能适应状态?但是据她所知炎应该不至于这么弱。
所以还剩下一种可能。
炎自己不愿意出来。
大抵是什么原因,没有实在的依据,真的无法判断。
也罢,那就找个时间试试看,现在她快自顾不暇了,反正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灵魂体是能感应对方存在甚至安危的。
现在毫无动荡,她也就放心了。
轻鸢向尘招手,“那我收下了,谢谢,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