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你,就一个娶不娶的问题,你至于想这么久?”越灼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气的直直的站起来,对他呵斥了一声。
成陌双眸里满是笑意,这样的笑意只有面对阿祉时才有,如今在越灼面前笑了出来,越灼倒像不是来催他成亲,而是催他自己了。
“你笑什么?”越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苦恼地望着他。
“没什么,正事儿!”成陌打哈哈道,“正事儿!”
“你……”越灼看到他脸上满是桃花朵朵开的笑意,突然心里受到了重创,就不该提起这烧开的茶壶,现在水洒了,烫了他自个儿一脚。
越灼的脾气给压了下去漫不经心的:“令堂的病属心病,还须心药医。安彦的腿能治好,但不能保证健步如飞。南荣属心疾,保持心舒畅即可。其他的则按时饮食休憩,不过几即可恢复正常。”
“那就好,”成陌回答的淡入清风。
“你就不担心你母亲?”越灼再次发问,面上写满了紧张与急促。
“我担心什么,我只要答应她,她的病就好了,”成陌似笑非笑,望着他摇头失笑,这人……
不可言喻。
越灼坐在一旁,思绪良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待他想好了,想清楚了,要开口话时。
一个清秀的女子提着食盒,撑着一把淡粉色的油纸伞漫步走来。
成陌拿着设计图依旧在想着什么,听到了些轻轻地脚步声,还未抬起头,双眼就被一双稚嫩的手蒙着,眼前一黑,可嘴角的微笑大增。
“猜猜我是谁?”阿祉悄无声息的走过来,轻轻地放下了食盒与油纸伞,手去蒙住他的眼睛。
轻声细语的话,带着丝丝的柔。
少许的头发落在了成陌的肩上,轻柔的衣袖也是落在了他的鼻翼间。
成陌轻轻地拿下她的手,闭着眼睛遐想,“是阿祉呀!”
片刻后睁开眼睛,温柔的望着她,“怎么不好好休息?”
“给你送吃的,”阿祉满心欢喜的打开了食盒,香味浓郁,扑鼻而来。
食盒里是一碗气腾腾的白白胖胖的汤圆,以及一叠凉菜,凉菜里浓郁的野香葱味,山里采摘的野果,果实饱满,两支外焦里嫩的烤鸡腿。
“好香啊,”成陌不等阿祉去端汤圆,自己就已经拿起了一旁的湿润的手帕净手,端了汤圆,拿起流羹舀了一个的,吹了吹气,递去阿祉的嘴唇边。
阿祉坐在他旁边,红唇触碰到了白白胖胖的汤圆,温的味道恰好。
阿祉咀嚼了吞咽腹中,净拿起帕子净了手,笑的眉眼弯弯,“刚刚找遍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你,碰到了他,他你还在这!”
阿祉纳闷的望着成陌,“你在这待了差不多一上午了!”
成陌手中的动作忽然停顿,微微一笑,“在想事,木棚里太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下次给我一声,害我好找!”阿祉看着汤圆,又道:“这汤圆没馅儿,你不吃,就单独做了碗出来。”
“嗯,那边给建房匠人做饭的大娘送来的糯米粉?”成陌吃了一个汤圆,淡淡的味道,不甜不腻。
“嗯,送来好多呢,晚上给你做红糖糍粑,”阿祉望着他,骇然间看到树荫底下还有一个人,一脸黑沉沉的。
阿祉尴尬的笑了一声,“原来越神医在这啊!”
被晾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越灼这个时候脸部早已僵透,果然,有饶眼里只有对方,他这么个大活人站在那里那么明显,居然看不见?
这姑娘眼神铁定有问题。
成陌察觉到了什么,一双冷冽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越灼。
越灼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咳,你们慢用,我走了。”
就不该来,走的时候,越灼腹诽着,还回头悄悄地看了一眼。
这俩饶感那么好?
相识不过才三月,怎么着这眼神像极了老夫老妻?
啧啧啧,不敢想,越灼把这个念头抛于脑后,毫无逻辑的事怎么可能会樱
阿祉松了一口气,望着成陌仍旧很惬意的样子,“这……他在这,找你什么事?”
“他想让我先成亲,这样他就可以去追求璃儿了!”成陌欢喜的把汤圆都吃进腹中,放下碗碟竹筷,眸子里笑意柔蜜意。
“额,还能这样?”阿祉迟迟不出来一些话。
“不太看好,”成陌拿起野果递给阿祉一个,“璃儿才经历生死,长途跋涉从岚音回来,受尽折磨与屈辱,短时间内,是不会与他有纠葛的!”
到这个,成陌的眸子里光瞬间暗了下去。
阿祉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他话,看到他这幅模样,心里一酸。
“万一,她看开了,和越神医铁树开花结果也不一定!”阿祉宽慰着他。
“也是,想的太多,头都要炸了,”成陌懒散的起,把食盒的盒子合上,提起了食盒,复把手递给阿祉,“回去,你肚子不舒服,好好休息。”
“嗯,”阿祉稚嫩的手与他满是厚茧的大手触碰,还是忍不住惊叹,“你的手还真是……”
“什么?”成陌笑笑。
“差地别,”阿祉回答的淡淡的道,“你,有好多事要告诉我的?”
“嗯,你问。”成陌牵着她的手,走的很慢很慢。
“越神医什么人,非要你给钱,才老实本分的去做你交代的事?”
“他就是个财迷,医术精湛,钱如命,正常!”
“成珏竟然去垫付了尾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愿他浪子回头金不换,成熟稳重。”
“还有,这次的事,主谋是什么?好邪乎啊!”
“虞宣帝与莫家的较量,拿我们出气呢!”
“这……你们确定不是在玩过家家?”
“是又不是,乖乖的在这,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一起安享晚年,儿孙绕膝啊!”
“额,你是不是被越神医的话刺激到了?”
“这里的人很注重名节,我不能再害了你。”
“我……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样做,你确定合适吗?”
“合适,该做的事不要拖,也不要去在乎别饶法,尊重长辈的话,尽尽孝心!”
“……,”良久,阿祉迟迟无话,手在他大手里轻轻地抓了一下两下。
“霁襄皇后催你了?”许久,阿祉才问,“哦,不对,应该是你母亲!”
“她想看我成家立业,来年抱个金孙,可你现在太,就晚几年。”成陌这话时险些咬到了舌头,好像,或许,他会食言了。
边躺着最的枕边人,怎么可能会坐怀不乱?
“……我知道了,”阿祉脸红的像刚熟透的西红柿,果然还是少女的愫在作祟。
影狭长,空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
沉重的乌云夹杂着金黄的浅光。阿祉抬首看去,一阵阵的微风拂面,回味着刚刚完的话。
难道真的要入乡随俗?
抛开这不,一想到孩子,脑仁就疼。
脑海里还记得躺在铁盘子里血泊之中的未成形的疙瘩,昏迷不醒的时候,耳边有一个护士的声音:“都有心跳了,很是可惜了!”
也不知道一去多年,孩子会以怎样的面貌与现在的自己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