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装的是一个玉鼎,看着不小,上面满是文字图案,在残阳的映照下更显晶莹剔透,有种气势恢宏却又缥缈的感觉,不仅质量极品更是迎合了皇上的喜好,没有哪个皇帝不喜欢这种镇国之器。
我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四皇子倒是好眼光,不知道那里得来的这种宝物。
“刘兄,这鼎是毁了还是带走?”我问道。
“毁了?你舍得吗?”刘建栋白了我一眼,“你们几个,把马车拉上,咱们往保定方向走。”刘建栋吩咐道。
我们一行先南下,到了倒马关再东行去往保定。因为多了个马车,行进速度慢了很多,我们走了两天半才到了保定。
刘建栋没有让手下先带着玉鼎回京城,一方面是我们一行出来避人耳目的借口是出城护送“二皇子的贺礼”,这会一群人先带着一车来历不明的东西先行回去难免引人猜忌;另一方面,刘建栋也很担心四皇子一党对“二皇子的贺礼”动手,虽说是假的贺礼,但是引蛇出洞自然是要一网打尽,我们一行几十人过去也是个不小的助力。
这次来保定府刘建栋依然大摇大摆,故意惊动了知府张浑圆,张浑圆再一次大摆筵席,和我们说那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贺礼”要明天才能到保定,我们就先在城内刘建栋的客栈里安顿下来,刘建栋打算等“贺礼”到了之后让那些护卫也都在城里休息一天。
翌日中午,我和刘建栋在南门口迎接“贺礼”一行护卫,他们领头的正是之前见过面的赵将军。
“刘掌柜,张镖头,近来可好?”赵将军笑着打招呼道。
“见过赵将军。”
“赵将军这一路辛苦了,咱们也不急着赶路,今日在这城内先休整一日,明个一早再出发不迟。”刘建栋说道。
“那就按刘掌柜说的,今日就先不赶路了,好好歇歇。”赵将军笑道。
赵将军一行也在客栈安顿好了,要说这客栈可真够大的,足足百号人,虽然拥挤了些却也能住下。
一百多号人在大堂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大多数人都没有座位,或站着或是倚靠着围栏,一手抓肉一手端酒,我差点以为误入了土匪窝。
我和刘建栋、赵将军悄悄离席,来到院中。
“赵将军请看。”刘建栋把马车上的黑布掀开。
赵将军两眼放光,吞了一口口水,张个大嘴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
“赵将军至于吗?虽说这玉鼎确非凡物,可你这表现也太夸张了吧。”刘建栋揶揄道。
赵将军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刘建栋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玉鼎呗,还能是何物?”刘建栋不以为意地答道。
“这正是朱公子今年为陛下准备的贺礼。”
这话说出来惊到了我和刘建栋,刘建栋脱口而出:“朱公子备的贺礼不是在王府里吗,怎会出现在这?”
“这……你问我,我又如何得知?”赵将军还没有恢复过来。
“只能回京问问朱公子了。”刘建栋低声道。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如果对方明知此物是二皇子所备的贺礼,那么赵将军一行的障眼法也算是失败了,相较而言我还是更愿相信是四皇子手下不知究竟随便偷来献给四皇子的。
但是明明是从京城里盗出来的,为何又出现在从西安出发来京的队伍里?他们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运到西安去的?二皇子就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所备的贺礼失窃吗?
一切的问题正如刘建栋所说,还是要回京见过二皇子才能得出答案。
作别保定知府张浑圆,我们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出了保定府,已是傍晚,我们准备到涿州去过一夜。
已经能够看得到涿州城的轮廓了,赵将军给大伙鼓劲道:“大伙坚持住,前面就是涿州了!”
话音刚落,官道两侧却冲出来几十号黑衣人,二话没说,挥刀奔着人就砍,一个照面我们就被砍翻了十数人。
“敌袭!”赵将军领着骑兵就冲了过去,这些黑衣人没有骑马,被骑兵一冲就溃散了。
剩下几个黑衣人向南边逃窜而去,赵将军等人在后面骑马追杀,眼看着长枪马上就要贯穿黑衣人的后背,却突生变数,官道两侧拉起绊马索,赵将军和三十多号骑兵速度太快,闪避不及,纷纷落马。但是那几个诱敌的黑衣人并未幸免,被前冲的战马撞得口吐鲜血。
官道两侧又冲出五十来号黑衣人,对着落马的赵将军等人挥刀便砍,很多骑兵突然落马脑袋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乱刀砍死。赵将军艰难地站起来,长枪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他抽出腰间佩剑,领着所剩无几的几个军卒和黑衣人厮杀。
我见状不妙,纵马冲了过去,到了绊马索处飘身下马,可马儿还在继续狂奔。它被绊马索绊得飞了出去,围着的黑衣人从背后被砸出了个缺口。我落地挥着朴刀就向包围圈里冲杀。
反应的快些的镖师、商行伙计和剩下的军卒也都赶了过来,在我身后把包围的缺口撕得越来越大,终于我们能够看得到赵将军和几个还在奋战的军卒。赵将军一身刀伤触目惊心,对面黑衣人向后退去和我们对峙,我让和赵将军一起被救出的几个士卒先回到刘建栋那边去。
对面黑衣人大概五十多号,我们这边也四十多号,也算是势均力敌。
黑衣人里面冲出来一个人,身材瘦小,手持一柄苗刀奔着我就冲了过来,我拎着朴刀迎了上去。他抢了先手,直接一刀撩上来,凶狠毒辣。我侧过身来躲,正想着反击,他的下一刀就已经砍了过来,几个回合内都是我在防他在攻,我十分被动。
他的攻势十分凌厉,刀速又快,但是持续久攻不下,他的体力已经稍有不支,刀速逐渐慢了些,我找到机会,一刀横扫就要将他腰斩。
他仓促之下立刀来挡,我收刀回来又是一记怒斩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