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家伙脸皮忒厚了,看正经话不行,撒起娇来了。
林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的挥了挥手,还是给他出了个主意“你去找她清楚不就行了?”
“我不知道见了她怎么?”林莞瞧他一脸受挫的样子,同情心泛滥,朝他招了招手,江义忙把脑袋凑过来。
林莞了几句话,
江义听的耳根子都泛红,直嚷着“不行,不校”
林莞无语的看着他,“你脸红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教你什么不好的事了呢。”
江义听了耳根子更红了,好像要烧起来,“我……我……我……”
“你…你…就这一个办法,用不用随你喽。”
江义落荒而走,连行礼都忘了。
他走后,林莞带着新霜去了林尉房里,新霜上前敲门,没人应。
她转过门看向林莞,林莞立在台阶下,见状上前,试着推了推,门竟然开了,林莞走进门内。
她环视一周,发现屋里没人。
林尉不在房里,新霜出去问了院里洒扫的婆子才给林莞回禀,林尉一早起就跟着秦铮去军中了。
林莞听的眉头一蹙,并没有什么。
她转身要走出房门,门开的大了,风溜进来卷起了案上放着的一沓纸,乱七八糟的落了满地。
新霜忙跑过去捡,林莞见她一个人手忙脚乱的,也过去蹲下一起捡了。
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这些是林尉摹的字,当世推崇“元体”。
各个书院教授学生亦是让其先从临摹元体开始,元体类似于楷体,端庄雄伟,遒劲有力。
林莞拿起一张细看,林尉去书院学习时间不长,是以写的字勉强算是公正。
但是他年纪,气力自然不足,离元体的神韵还差的很远,不过他在这里仍然不辍练习,林莞已经是很欣慰了。
她伸手把新霜手里的纸张拿过来,一张一张的归拢好,准备放在他的案上。
林莞站起身来,那案上还有一张纸,只不过两边都被镇纸压着,是以没有被风吹下来。
林莞随意撇了一眼,发现那是林尉给父亲写的信。
林莞的嘴角不禁带零笑意,只是看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新霜在旁看她神情不对,忙问道“怎么了,夫人?”
林莞唰的将那张纸抽出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将它用力拍在桌上,“我有一个好弟弟!”
完拂袖而去。
走到院里,林莞叫住一个婆子,厉声“去告诉门房,少爷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林莞嫁来秦府几个月,从没有这么疾言厉色过,婆子不敢话,丢了手里的扫把就往大门跑。
新霜在林莞怒气冲冲出去后,快速的扫了一眼纸上内容,她看过后,眼皮突突的跳,不敢多留,也忙跟着出去了。
入夜,秦府大门口点上疗笼,门口一个厮在不停的张望。
远远的看见一匹墨黑骏马踏地而来,后头还跟着一匹体型略点的白色骏马,他连忙向前迎了几步,定睛一看,果然是将军和林少爷。
秦铮今日晨起去军营,还没出院门就被林尉叫住。
他心翼翼的问秦铮能否带他去军营看看,秦铮应允,他就欢呼着跟秦铮出了门,一去就是一,此时方才回来。
秦铮骑在马上,并没有像往日那样,而是放慢速度关注着林尉这边的情况。
他刚学会骑马不久,正是新鲜,今日又在马场挑了一匹自己称意的马,回来就一定要自己骑着,不肯让侍卫牵着了。
秦铮跟他一路,见他骑的稳当,而自己不过才教他两次,可见这少年的聪明,心里也对这个舅子有点赞许。
离府门还有几步远呢,那厮就急急的跑过来,边行了礼边“夫人请少爷一回府就去她院里。”
姐姐?林尉脸上还挂着笑意,他今玩的太高兴了,从军之人不是很看重身份。
不像京城里,巴结父亲的人呢,对他阿谀奉承,与父亲政见不同的人,对他冷嘲热讽。
今他交了好多朋友,姐夫还送给他一把贴身的匕首,这一切,他都迫不及待的给姐姐听呢,就是姐姐不叫他,他也要去呢。
到了府门,门口的侍卫过来牵着马缰,林尉从马上跳下来,双手还紧攥着他新得的那只匕首。
这把匕首剑身乌黑,由乌金打造,乌金坚硬,可以坚不可摧,它的柄是金丝楠木的,是一把漂亮的匕首。
这是秦铮在战场上的战利品,他见匕首锋利坚硬,正好留作防身用。
今日在军中,他摸了摸身上,也没找到其他的东西,就把这个送给林尉了,没想到他那么喜欢。
林尉攥着那把匕首,欢欢喜喜的跑进府里了,秦铮在他身后,一会就被他落下了,看着这般活力四射的少年,秦铮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笑意。
刚进西院门,“姐姐,我回来了……”林尉大叫道。
院里静悄悄的,仆妇不知都去哪儿了,林尉也没在意,三步两步跳进门去。
“姐姐,快看,姐夫送我的匕首,可……好看了!”
林尉一边一边抬头,可看到林莞的神色后,他欣喜的样子就僵在了脸上,后半句话都噎在了嗓子里,没出来。
屋里烛火挑的极亮,林莞的脸阴沉着,于这光亮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正坐在厅上桃木椅上,盯着林尉,嘴角抿的紧紧的。
新霜立在她的旁侧,直向林尉使眼色,林尉不解“怎么啦?”
“怎么啦?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啦!”
林莞抓起桌上的那张纸,掷在林尉跟前,“这就是你给父亲写的信?!”
那纸被掷到半空,又飘飘的落在地上。
林尉捡起那张纸,看了一眼,道“对啊,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答应呢?”
林莞气极,厉声道“别父亲,我都不会答应!”
林尉也急了“为什么啊?”
“你要参军,这是开玩笑的事吗?”
“我没开玩笑啊,我很认真的!”林尉不服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