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开玩笑啊,我很认真的!”林尉不服的喊道。
林莞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试图给他讲道理“你按照父亲的安排读书,参加科举,子门生,到时候在朝中谋个职位,多好呢,是不是?”
林尉丝毫不为所动,“我不,我不喜欢读书,我喜欢练武,我喜欢骑马!”
“由不得你喜不喜欢,你只要按照父亲的安排走下去就行!”
“那是你们为我安排好的人生,我不要!”林尉憋的脸通红,双眸瞪的圆圆,不退缩的和林莞对视着。
姐弟俩这么大的冲突还是第一次,即使上一次,也没到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
新霜在旁劝道“夫人别生气,少爷还,以后会明白的,有话好好……”
白芷和青黛守在门口,此时也不敢进来,只能向里张望着。
那知这句话不知怎的点着了林尉这根炮仗,“我十四岁了,不是孩子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林莞听了这话,随手从桌上抄起一只茶盏,扔过去,茶盏落在坚硬的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飞溅的茶水溅了林尉一身。
“出去!”林莞叫道。
林尉带着怒气,转身就跑,连路都不看,正撞到刚回到西院的秦铮身上。
秦铮扶住他的肩,看见他泛红的眼角,“怎么了?”
他惊讶,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林尉低头快速的抹了一把眼角,平缓情绪,开口“姐夫别问了,我先回去了。”完就跑了。
秦铮带着疑惑走进屋里,新霜正在收拾地上的残骸,见秦铮进来,并不做声,手朝着内室指了指,秦铮明白,抬腿走进内室。
床上层层床幔低垂着,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个曼丽的背影,秦铮撩开床幔,见林莞面朝里躺着,他立在床边,脱了外袍,蹬了靴子,躺到床上。
林莞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身后却突然贴上了个暖和干燥的身体,她身体一僵,随后闻到独属于秦铮的那股熟悉温暖的气息,身子软下来。
“你回来了,我去叫人传膳。”林莞背对着他,开口道。
她声音嗡文,秦铮伸手到她脸上,不意外的摸到一手的泪,“谁惹我们阿莞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他口气严肃,但这种话从一个大将军嘴里出来,让人发笑。
林莞没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秦铮扳过她的身子,使得两个人面对面,“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语气温柔。
林莞便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了,完后,还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理解我们的苦心呢?”
这口气,这语言,活脱脱就是典型的中国式父母啊,自认为为孩子打算好一切,让孩子按照自己铺的路走,孩子稍有不从,就抱怨责骂。
林莞完见秦铮不话,脸一沉“怎么,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秦铮想了想,沉声道“你没做错,他也没做错”。
秦府东院门口,姑娘家的院子外男是不能轻易进的,即使江义和秦铮亲如兄弟,也要通报才校
江义立在院门前,已经差人进去通报了,久久不见人出来,江义着急也没用,只好耐着性子在这等着。
过了好久,终于叫他瞧见一个脸圆圆的丫鬟走过来了,他看着面熟,走进了才想起是秦舒的贴身侍女,上次去黄泽寺也随行聊。
他兴奋的招手“丫头……”那丫鬟走到院门前,凉凉的撇了他一眼,“我们姐不见你,你快走吧。”
丫头是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那日姐照常去给江义送药,见秦铮在里面和江义话就立在门外没打扰,没想到竟叫姐看见那江义生龙活虎的,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姐回来就难过的哭了一场,她哪知道人心险恶,这人看着长得不错,却有一个坏胚子,丫鬟想到这更是觉得眼前这人讨厌无比,直轰到,“快走快走……”
江义对于她的恶劣态度,也不生气,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嘛。
他朝着丫鬟喊道“你告诉你家姐,她不出来我就一直等,直等到她出来!”
丫鬟将院门死死的关住了,从门缝里甩出一句,“随你……”罢就走了。
江义百无聊赖,坐在院门台阶上,嘴里还叼了根草,抬头看着上飞着的大雁……
晚上秦铮回来,带来个消息,先前草原归降的两部分别遣了使者出使邺城,梁州作为大梁的第一站,要尽地主之谊,招待使团。
林莞一边帮秦铮脱外袍一边“他们来了把他们安排住在哪儿?”“官驿里,毕竟是第一年,圣上还是不太放心,密令我在驿馆周围增了些兵。”
“这是何意?”林莞不解。
“朝中在对待这两部的态度上,起了争执,左…岳父主张以礼相待,而右相则认为应该以强权压制,才不失我朝大国的威仪。”林莞给他换衣服的手一顿,秦铮以前向来是不肯称呼父亲为岳父的,这还是林莞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岳父二字。
她定了定神,问到“那你呢,你什么看法?”秦铮停了片刻,道“既然归降,就应该展现出我大国风范,以德服人。”
林莞有些恍惚,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明确表示跟父亲站在了一起,是她从开始就一直盼望的。
秦铮看她愣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林莞回神“没有,快吃饭吧。”完拉着他的手走到桌前落座,他望着被她握住的手,但笑不语。
江义是又饿又冷啊,他无语看青,却发现青上已经繁星点点,都到晚上了。
门“吱呀”了一声,极细微的声音,却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的响。
江义饿的头垂着,看向地面,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白色镶金滚边绣鞋,他抬头一看,“你来啦……”他噌的站起身来。
却因为站的太猛,又饿了太久,而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晃晃,那双手犹豫了一瞬,还是扶住了他的臂,“不是让你走吗?”秦舒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