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叙白一路向城北,这城北大多数都是流民,遇上爆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陆叙白加快了脚程
洛安在仙姑庙,确实发现了有很多流民,他们都未进城,躲在在此处,病倒的人不止那孩子一人,洛安忙来忙去。一转眼天色都已经黑了,洛安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却被老婆婆拉住
“姑娘,这天色已晚,不如在此歇下。明日再回?”
洛安推脱掉老婆婆的手安抚“没事的,您放心,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还是到洛安堂寻我。”洛安并非不害怕走夜路,但是心中就是觉得应该回去,告别了老婆婆,洛安便返回城中,奈何这路越走,越偏,洛安没有来过,今日也是第一次,来的匆忙,到是忘记了来时的路,洛安害怕越走越荒凉。便折返回去,到了大道上,眼下天色确实黑了,四下无人,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响动。洛安瞬间觉得阴风阵阵,更加不敢,坐下休息。只能原地打转。不会真的要结果在这里吧。
正当洛安瑟瑟发抖时,背后突然被拍了一下“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鬼啊!!!!!”洛安一阵胡乱挥舞,吵的陆叙白头疼,便伸手抓住了洛安的手
“是我”
洛安一听这声音熟悉的,便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脸,洛安一股感动涌上心头。刚要伸手抱陆叙白,却又尴尬的放下“呵呵,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要问你吧”
陆叙白撇了一眼洛安
“大人,是专门来寻我的吧?多谢大人”洛安看着走在她身边陆叙白,心中不免感慨“大人,果然有情有义。”
“我若不来,你打算如何?”
洛安思索道“我心中期盼大人会来,所以没有想过大人不会,不过大人你怎么猜到我在此处?”
“还用猜吗,天色如此晚,明日再回便可,为何非要今日?”陆叙白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的指责
“当然是……”
“是什么?”
“当然是,府里的床比较舒服”其实她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吓了她一跳,她很快就否定掉了。“快走吧,不然真的不好走了”
“大人,你走着来的吗”
“不是,马匹放在前面的驿站了”
“哦”
到了亲军都尉府洛安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只知道今日乏累,脚疼的厉害,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阳光直射在洛安的房间,洛安伸了一下腰,脚刚下地,便僵硬的疼痛无比,洛安强挺着,站直。洗漱过后,洛安瞧了一眼陆叙白的房间,却什么也看不见,刚转身。
“你在做什么?”
“大人,哈哈,卑职就是……看看大人……醒了没有”
“去吃饭,一会儿,见一个人。”
洛安快速的吃完两个馒头,一碗粥,一个鸡腿,三块桃里酥,这才作罢
一旁的陆叙白早已见怪不怪,到是吓到了今日前来的陌辞。
“洛安,你平日就吃这些吗?”
洛安冲陌辞点点头。手里还不忘多拿几个饭后点心,陌辞看了看洛安,又冲陆叙白表示一副同情的样子。陆叙白很是不解,但是陆叙白一向不愿意过多的去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餐后几人来到书房,却见书房早早的有一人已经在等候,那人身着蓝色粗布麻衣,低垂着脸,直到他抬起头,洛安才看清这是一张完全刚毅的脸,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那人作揖
“大人。陌将军”
陆叙白示意大家都坐,这才开始正式的话题
“大人,卑职查到,前几月,南镇抚司边防抓捕通敌者,事情有内幕,并非没有抓到,而是抓到了,但是放了。”
洛安在一旁自然是听明白了,这人是陆叙白安插到南镇抚司的,怪不得洛安一直没有见过。
“放了?为何?”陌辞同为将领,守的就是边关,护的就是黎明百姓,他更想知道,因为什么,能弃之不顾
“陌将军,乃是忠义之大将,南镇抚司却是为了银子,而通敌卖国的小人。”逸舟愤懑的表情全体现在脸上。“逸舟,可有证据?”
陆叙白倒是仿佛早就知晓一切的样子继续问
“证据卑职,只找到了一部分,那就是当时被抓之人签字画押同商瑾的字据。”逸舟从怀里掏出几页纸,呈给了陆叙白。陆叙白翻阅了一下。
“陌辞,看样子需要你联系一下你的部下,去旁敲侧击一下,这个通敌卖国之人,还勾结过谁,这件事,毕竟皇上还不知道,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上报,锦衣卫不方便出面。”
“放心,我定会快些安排下去。”
陌辞承诺道,让他找到此人,定当严惩。
“逸舟,你还要继续回去。并且时刻注意商瑾的动向,并且找到他藏银子的地点。只有字据还不够,人我会找到的。”
洛安听着陆叙白井井有条的布置任务。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她的,洛安不满的撅了噘嘴,却被陆叙白尽收眼底。陆叙白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送走了陌辞,逸舟,洛安刚要回房,被陆叙白叫住“大人,有什么吩咐”洛安整个人充满着丧气,这样陆叙白不禁觉得好笑。
“今日沈闻宴请客,快走吧。”陆叙白不理会洛安,他知道吃这个字,能让洛安做一切事情。不由分说的便不等洛安离开。洛安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焕发的追在陆叙白身后
“大人~等等我。”
春日楼如同往常一样依旧门庭若市。一层楼还是有许多看客在此叫好冲着台子上的姑娘们。这一阵的叫喊鼓掌。洛安跟着陆叙白在小二的带领下,直接上了雅间。沈文宴早就在里面等着了,摆好了一桌酒宴,今日的沈闻宴不同于往日的招摇。而是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因为眼前的沈闻宴,洛安时常分不清他到底是男还是女。他确实皮肤好的不得了。沈闻宴一见洛安。赶紧从陆叙白的身后,一把把洛安拉到前面来请他坐下。他却没有看到一旁的陆叙白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寒冷。
沈闻宴边倒酒一边问“小安,你昨日跑去哪里了?我听小二说叙白都找到我这里来
“啊?”洛安听这话才知道昨日大人还找过她。心下不觉得对陆叙白又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你不知道吗?”沈闻宴看洛安一脸诧异的表情,又看了看一言未发的陆叙白
“你昨日去哪儿了?”陆叙白岔开了话题
“我?昨日,账目又出了问题。下面的人解决不了,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大沈,我觉得吧。你这下面的人该换了,你看上一次你顺道同我们一起去了江南,便是去解决账目问题。这次账目又出了问题,你说你是不是该清一清下面的人?”洛安边一边啃鸡腿一边建议。
在一旁的陆叙白也说道“需要帮忙吗?”
“不瞒你说,我已经着手开始调查了。这件事情就不用操心了,你锦衣卫那么忙,你最近怎么样?那个拓跋旭尧还没离京?”
“我已经许久没有进宫,他离不离京,与我没有关系。”
“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们都认识吗?”
我这几日也是听了他们的谈话,总感觉他们中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仿佛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
“见过几面而已并不熟”
陆续白非常冷漠的回答,声音中不带着一丝感情,仿佛,是在回答别人的事情。当年的事情其实跟陆叙白并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看客。却被拓拔旭尧划分到了见死不救的恶人之中。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就只能顺势而为。谁都想不到她会自杀
陆叙白不愿意多说,洛安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
“据我所知,拓跋旭尧,这次似乎很有准备。”沈闻宴懒散的切在椅子上,似乎是看戏一般
“他们的恩怨,与我无关。”
“也是。多吃点,他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好了。”
从春日楼出来,两人无话,洛安便东瞅瞅西看看,这是身边响起”你如果想知道他们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洛安赶紧摆手“大人,不用麻烦。”
陆叙白没有理会洛安便解释道“霁林也就是当今皇上是被迫坐着龙椅,他同我,陌辞沈闻宴,在霁林不是皇帝的时候,一同去过鞑靼,在鞑靼霁林喜欢上了鞑靼的公主临溪,霁林没想到奈何当时自己父亲也看上了临溪,临溪的父亲临沧素来心疼临溪,但是作为草原的王,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保一方子民,便狠了心将临溪和亲了,临溪毕竟是草原上的女子,性子刚烈,到了皇城,后宫嫔妃,倒也也没有像她听说的那样,鬼魅手段的陷害她,在宫内她便终日郁郁寡欢,最后上吊在自己的寝殿里,皇帝借此。昭告天下说临沧王,送来了一个病恹子,是故意挑衅大明国,先帝发动战争,让鞑靼死伤无数,遍地满目疮痍,这系列的事情,霁林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而且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灭了临溪的族人,临溪出嫁前,找他,他不见,因为不能见,他怕他心软,而做出了对不起母亲的事情,他的母亲临死前,告诉他,不可违背了你父皇的旨意。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临溪,他后来知道了父皇娶她的意图,终还是晚了一步。而拓跋旭尧是临溪的兄长。甚是疼爱临溪,所以他此次来,断然是有目的”
洛安一直默默的听着,没有打断陆叙白,陆叙白愿意同她说这么多的话,自然是把她当自己人
“大人,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故事,可是我不赞同的是,如果真的爱慕一人,定要让对方知晓,不然像他们如此,我定当会后悔。”
“是吗?”
被突如其来的反问愣在那里“当.........然了。”
洛安发现陆叙白在笑,这让洛安,着实被吓到了。
“快走吧,这几日恐怕南镇会有大动作”
洛安点点头,跟上陆叙白的步伐,洛安发现最近她越来越能跟上陆叙白的脚步了,也许是她长高了?但是她也过了长身高的年纪,大概适应了吧
今日天还未亮,陆叙白被宣召进宫
太和殿
正德帝伏案,手里拿着一本折子,陆叙白匆匆赶来。
“这是商瑾参你奏本,说你,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正德帝将奏本递给陆叙白
陆叙白冷笑一声“他果然迫不及待,想将我踩在脚下。”陆叙白合上奏本,坐下
“这件事不论真假,我作为皇帝,自然是要给一个交代,但是作为我自己,我信你。”
“陛下放心,这件事臣会妥善解决。”
“那就好,朕就等你的好消息,朕听说你有招揽的那个仵作是一个医女,不如让她进宫来,后宫内,静嫔一直身体不舒服,不知是对什么过敏,太医们也束手无错,让她也来瞧瞧吧。”
“臣,会亲自送她来。”陆叙白不觉皱了眉头但是还是应下了。
陆叙白没有回府而是去了陌辞住处,对方都已经上了奏本,这边自然是要抓紧时,陌辞同陆叙白,在后院商议
“你可有消息?”
“此人回了云南老家避难,我已经派人,前去探探虚实。”陆叙白回答道
“果然有谋略,不仅贿赂了商瑾,就连当时的副营也一同贿赂,不少边将都受过他的钱财贿赂”
“这件事没有确凿证据,我们还是要继续,不过时间不多,今日陛下已经召我进宫,商瑾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想只要找到此人,便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不过眼下还有一头疼事,便是梦槐”陌辞一说到梦槐,变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陆叙白自然是心知肚明,只能拍拍陌辞的肩膀以表安抚
“梦槐郡主,其实同你很合适,你们都是将门世家,如是一起,自然是少不了话讲。”
“你还不了解我吗?并非梦槐郡主不好,王侯将相自古没有几个能全身而退,如若她真的嫁给了我,日后不知有多大的波折。”
“陌辞,你的顾虑太多了,有一人同我讲过,如果真的喜欢,便让她知道,为的是他日不会后悔,你想想霁林。”陆叙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洛安那日讲这句话一脸认真的表情。
陌辞更是不可置信的盯着陆叙白“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懂行的人了?”
陆叙白不再同他辩白“陛下还让我有要事要做,等你消息。”说罢陆叙白便扬长离去,留下陌辞又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