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赵诚阳想和金芷去宫外玩,金夏渊这次并没答应。拒绝理由是中秋节当然是要举办家宴,亲朋好友齐聚一堂热热闹闹的过节,怎么能光顾着玩而忘了场合呢。
赵城阳虽说有些小失落,但他一听还有晚宴,也觉得挺有意思的。金芷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情愿,这样虚假的家宴她从小过到大,真心不想应付了,她甚至早就想找个理由推脱,无奈见金夏渊拒绝了赵诚阳的提议,她也不好意思再找借口了,怕金夏渊会疑心。
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中秋夜,月圆如镜,家人相伴论家常。
皇室子弟有的从邻国赶过来,有的从五湖四海敢过来。
赵诚阳此时在宴席上呆若木鸡,眼神都不敢乱瞟,因为金夏渊把他分配到了另一边,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赵诚阳正老实巴交的呆坐着,身旁一个年轻的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同他搭话:“这位小公子是谁家的?怎么从没有见过呢?”
突然被叫的赵诚阳显然愣住了,痴痴的回答:“我叫赵诚阳。”
“赵家?莫不是赵少卿家的公子?”那人眉目带笑的问着赵诚阳。
赵诚阳刚想回答他,就被其他人插了话:“不是吧,赵少卿家的公子好像都不大吧。”
“是的,赵少卿家的公子我都认识,最大的也才十四岁。”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疑惑的问:“所以你是?”
赵诚阳同他们解释着:“我不是金国人,我是赵国人。”
谁知这些男人听到赵诚阳的话,纷纷激动的议论起来。
“赵国人?”
“居然是中国人!”
“赵国人怎么会留在金国!”
赵诚阳有些坐立不安,尴尬的假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哦,我想起来了,赵国有位小皇子到了我国,好像是为了和亲而来的。”
“咦,和亲?我怎么都没听说这件事?”一个年轻妖冶的男人掩面做作的发出惊叹。
他做作的语态让其他男人都不由嫌弃,没人愿意回答他的话。
“和亲?和哪位公主?现在还有适婚的公主吗?”
“有呀,福康公主呀!”
一个同样年纪稍小的男人看那个做作男人也不被人重视,挺可怜的模样,于是给他找台阶:“你天天和月夕公主浓情蜜意的,哪里知道这些呢?”
谁知对方并不领情,冲他冷哼了一声,默默拿起酒杯喝着闷酒,心里很是不痛快:这些年老色衰的老男人!肯定都是在嫉妒他年轻美貌,哼!一群臭男人!还有这个替自己说话的男人,一个劲扒自己和月夕公主的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他又委屈了:呜呜呜,早知道就不缠着月夕公主跑过来了!
赵诚阳正茫然无措的看着面前人之间的一言一行,就听一个中年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呀?”
“我……我叫赵诚阳。”
大概是看出了赵诚阳的不自在,有人和赵诚阳搭腔:“赵兄弟不要紧张,我们都是驸马,所以都被分在了这儿。”
原来坐在这儿的都是驸马呀,赵诚阳心里安稳了许多,但他转动眼睛看了看一圈二十来个男子,颇有些吃惊:“都是驸马?”
这也太多了吧,金夏渊竟然有二十多个女儿?而且许多的驸马年纪都看着比金夏渊大,那公主的年纪也不会差太多吧。
“哈哈哈,城阳可能误会了,有许多公主都是当今圣上的姐妹。”
“哦哦,原来是这样呀。”赵诚阳连忙点头。
一群大男人倒也聊了一些八卦,无非是谁家老爷六十了还喜得贵子,或是某个将军怎么怎么金屋藏娇。
赵诚阳对这些事并不敢兴趣,听了也觉得头疼,只随便应几句说了几句客套话,没想到这群驸马胆子也渐渐大起来了,同他说起了密事。
“你和福康公主也快成亲了吧,可要好好对公主呀!”
“是呀,千万不能忤逆公主呢!”
“对呀,对于额驸来说,公主就是天呀!”
某些年纪较大的驸马们告诫着赵诚阳,那语气说不出的“软骨头”,像是小媳妇一般。
赵诚阳听的晕乎,对他们的建议虽然不太懂,却觉得自己疼金芷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知道点头答应着。
年轻的一派觉得赵诚阳是被欺负了,忍不住替他辩解起来。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搞错了自己和赵皇子的身份,人家可是赵国皇子呀。”
“对呀,人家是赵国皇子呀!”
“皇子身份比我们高的,不应该同他说这些的!”
他们老一辈的驸马爷都是任由公主挑的驸马,地位都比较低,在他们心目中公主为尊,他们为卑;可是这一代驸马地位就变了,不像之前那样讨好公主了,都是金夏渊为了巴结朝廷重官时选择的姻亲,公主不像之前那般高高在上的了。
而且年轻一辈的驸马一直看不惯老一辈的,总觉得他们伏小做低丢了男人的脸。
于是老驸马和小驸马直接爆发了争吵。
“什么地位不地位的,公主大老远从金国嫁去赵国,当然得好好体贴她!”
“怎么说她都是个女子,不是该由女子伺候好男人么!”
“你简直不尊重先帝遗训,先帝说了凡事公主都该小心伺候……”
“放屁,先帝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们这些老古董还在过着那种低头哈腰的生活……”
赵诚阳一脸懵逼的看着一群男人的争吵,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事,就见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子走了过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你们都是驸马爷,如何能这般丢尽皇家的颜面!”
“韩太傅!”几个年轻的驸马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弯下腰,面上露出羞愧的表情。
“嗯,不许吵吵闹闹的了。”韩觞点了点头,吩咐一句后便走了,只是离去之前意味不明的瞥了赵诚阳一眼。
赵诚阳好歹是习武之人,一眼边看出了这个韩太尉对他有敌意。他正郁闷自己怎么就招惹他了,之前那个月夕公主的做作驸马就阴阳怪气的开口了:“哟,这个韩觞怕是还对福康公主有意思,还特地瞟了赵驸马一眼。”
“胡毅番!不要瞎说!”
“我可没有瞎说,谁不知道他韩觞对福康公主有意思呀!”胡毅番不服气的嚷嚷起来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说瞎话了。
身边人瞪了胡毅番几眼,皆让他闭上那张乱说话的嘴,胡毅番只好扬起下巴傲娇的闭上了嘴。
虽然周围人都拿其他趣事逗着自己,可是凭直觉赵诚阳也能猜出这个韩觞就是之前金戊尘提起过和金芷特别般配的韩太傅。而且他还有感觉,韩觞真的喜欢金芷。
这个韩觞看上去也就那样吧,虽然确实比自己成熟稳重,比自己玉树临风,可也就好那么一点点呗。赵诚阳面上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实际心里有点小难过。
另一边的公主席台上,金芷也是脸色越发低沉。她最讨厌应对这些讨人厌的姐姐和姑姑了,偏偏装聋作哑老老实实待在一旁,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
“要我说,男人还不好抓住吗!”
“就是就是,金芷长得又这么漂亮,一定能勾住那人的魂的。”
“金芷不如把你的准驸马带过来让我们瞧瞧吧!”
“对呀,带人过来让我们看看吧。”
金芷怎么不晓得这些女人的心思,有些姑姑表面是端庄优雅的很,私底下最喜欢惦记着别人的驸马,金芷哪敢把赵诚阳带来,她家傻子要是来了,还不被这些女人的眼神看死,只怕她们恨不得把赵诚阳看光!
金芷陪笑着:“姑姑姐姐,我家驸马胆子小,最怕见生人了,只怕他现在在那一边才熟悉一点,要他过来怕是又要不适应了。”
“哎呦,果然还是孩子,面皮薄。”
“那我以后叫我家胡毅番多带着你家驸马玩玩。”
金芷露出专业假笑:“好,以后叫他多认点人。”
“行行行,那我们来聊聊家常吧!”
“是呀,你们最近怎么样了,咱姐妹也许久没有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