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尘轻轻挑眉：“怪我？”

“不怪你怪谁。”苏长锦吸了吸鼻子，因为刚哭过，声音还带了几分沙哑，“你那么富，我那么穷，堂堂楚湘王妃，穷得连河灯都买不起……”

“……”萧亦尘看她红着眼眶抽抽搭搭的模样似乎有些可怜，当下心软了一角，无奈出声道：“我给你买。”

说完竟然真的抬脚冲身后卖东西的小摊前去。

苏长锦眨了眨眼睛，发懵的大脑这才清醒了一些，忙摇手在他身后补充：“我还要糖葫芦！纸风车！糖画！”

“……”萧亦尘身影微顿，却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苏长锦收回手，正打算再蹲下，又想到什么，撩了撩袍子直接坐在青石台阶上了，也不管白袍会不会变脏。

等了一会儿，身后果然传来低沉有力的脚步声，眼角的余光扫到一片紫色衣角，再往上，依次是糖葫芦、纸风车、糖画，以及两盏精致小巧的莲花河灯。

苏长锦看着怀里几乎抱满了物件的萧亦尘，没有伸手去接。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虽然半日前自己也是以这个形象出现在街头角落。萧亦尘今天是被人掉包了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让他买什么他还真去买什么了？还是说，萧亦尘是真的，而她在做梦？

苏长锦掐了掐自己的手，痛，不是做梦！

她眼里的不可置信和探究意味不是假的，萧亦尘看得直皱眉，语气沉沉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苏长锦小心翼翼道：“你是萧亦尘么？”

萧亦尘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不再与她废话，直接把东西一股脑地扔进了她的怀里：“拿着。”

苏长锦手忙脚乱地接住，糖画画的是两个小人儿抱在一起，糖葫芦红彤彤的，晶莹流丝的糖包住酸甜可口的山楂果，苏长锦张嘴咬下一个，和记忆中的味道有些出入，但还是让她享受地微眯起了眼睛。

“好吃。”她看了看手里拿着一对河灯的萧亦尘，犹豫了一下，把糖葫芦往他面前一递：“你要不要来一个？”

萧亦尘面无表情道：“不用。”

这个答案正合苏长锦的意，她慢慢吃着那串糖葫芦，似乎不舍得把它吃完。

等到咽下最后一口清脆香甜的山楂，苏长锦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重新看向了萧亦尘手里的莲花灯，眼神暗了暗：“你说，他们真的能听到吗？”

萧亦尘淡声问：“听到什么？”

苏长锦的头往下低了一点点，声音闷闷道：“听到我对他们说的话……听到我的思念。”

萧亦尘心下了然，遂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自己向来是不信这个的。

可他还是开口道：“会听到的。”

苏长锦看向他的眼睛微微睁了睁，脸上那副活见鬼的表情更明显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个萧亦尘一定让人掉包了吧？否则怎么这么温柔？？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冷冷地扯着嘴角，瘫着一张二五八万的脸嘲笑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