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大概十几遍，苏长锦这才觉得安心了一些，“你为什么要扮成你侍卫的模样监督我？想从我嘴里套话？”她问。

萧亦尘：“嗯，套到了不少。”

苏长锦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前面说风诗雨对你很重要，是无关情爱的那种重要，是什么意思？”

萧亦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从苏长锦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如雕刻般的下巴，凸起的喉结，他的目光很清淡，不躲不闪，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苏长锦突然觉得耳根有些莫名的烧，她咽了口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些。“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说你讨厌我，为什么又会来关心我？难道……”

萧亦尘的目光陡然幽深。

“难道你真的是渣男？”

萧亦尘：“……”

萧亦尘：“渣男为何物？”

“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苏长锦解释，话落又担心地问：“我这么说，你听得懂吗？”

萧亦尘：“……大致了解。”

苏长锦便“嗯”了一声，昂起头等待他的回答。

却见萧亦尘缓缓蹲下身来与她平视，苏长锦被他这番动作吓了一跳，冷不防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那抹本在耳根的粉红迅速烧到了脸上，导致她突然有些结巴：“你，你好端端的，凑这么近做什么？”

萧亦尘笑了，是那种毫无征兆的笑，就像是雪山之上终年的冰雪窥见天日，悄悄融化，温柔得流淌进人的心里。

苏长锦看得呆住，“你你你好端端的，犯规了你知不知道？”

本来这张脸就生得极为清隽了，再配上这笑容，不就是在引人犯罪么！

苏长锦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瓣，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一下跳的极快，就像是要跳出来。她撇过头躲开他的视线，脸上却一凉。

苏长锦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当即抬手摸了摸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又捏了捏，疼！不是在做梦！

萧亦尘看着她吓得宛如个小鹌鹑的呆愣模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到了她的唇上。

接触到他的视线，苏长锦捂住嘴巴，模糊不清的话从指缝里漏出来：“你少耍流氓！”

萧亦尘蹙了蹙眉，大概是不知道她口中的耍流氓是什么意思。苏长锦脸涨得通红，大脑已经混乱一片了，她撑着桌子站起身慌慌张张地就要走，袖子却被人拉住。他扯了个蒲团坐了下来，微微仰起头，现在变成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苏长锦，你可曾心悦过我？”

苏长锦答得又快又急：“不曾！我巴不得和你和离！”

萧亦尘手指加大了力道，眼底翻腾起深色的雾：“可我也许心悦你。”

苏长锦停住了拉袖子的动作，“你说什么？”

她像是听到了多么好听的笑话般，勾起唇角笑得肆意，目光在祠堂内缓缓环视了一周，最后停留在萧亦尘清冷的面容上。这一刻，红晕尽褪，紊乱的心跳和呼吸在那一刹那重新归于平静，苏长锦站在那里，听到自己无比冷静的声音：“我凭什么要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