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酒店的时候霸道总裁王易信正在我房里拎着我的高跟鞋打电话,怒吼着:“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看见我出现在面前后,一把丢掉高跟鞋和电话,冲过来抱住我,摸着我湿漉漉的头发说问:“你怎么啦?怎么弄成这样啊,衣服呢?”
我把自己早就编好的谎说出口:“我在散步时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是泛舟科技的江亭瑞总裁救了我。”
“那我回头要去谢谢他,你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我担心死了。”
“我从来不记电话号码。”
“唉,你啊,好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洗完澡我在睡裙外套了一件浴衣,进了王易信的酒店房间,他当时正在处理事情,我等他讲完电话才开口。
“我想留在W市。”
“没问题,”王易信坐到桌前发文件,“这里的事情确实挺多,要留好几个月。”
“我是说,我要辞职。”
王易信这才抬起头看我:“你确定?”
“是的。”
“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想瞒你,”我双手抱在胸前说,“我见过梁秋涧了。”
“哦,”王易信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还有他。所以呢,有他帮你撑腰了,你就得瑟了?”
“你别说话太难听。”
“我说话难听?安篇,这两年来我对你不差吧,你呢?别人说两句话就跟着跑了,但你生病的时候他在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也只会有我。”
“还有,”王易信阴森的笑起来,“他已经快不行了吧,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要是我拖着的话,说不定可以拖到他死的那天,你信不信?”
我的牙齿不自主的颤了颤。
“你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你这个样子吗?被嫉妒、欲望、愤怒和各种情绪支配大脑,然后完全失去理智,变得和野兽一样。”
那一瞬间我想到的是如果王易信能和青石川融合一下就好了。
“呵,别以为你有多高贵,你喜欢仇宇的时候是什么样难道忘了吗?爱一个人的同时就会恨一个人,所以你拥有了爱就拥有了嫉妒、愤怒、不安一切负面的情绪,你该比我更清楚。”
“当时我们才十七岁,但现在我们已经三十岁了!我不想和你多说,我不喜欢你,更不爱你,所以你放过我吧,同时也放过你自己。”
“我不可能放过你的,我还有一辈子可以和你耗。”
“你怎么和我耗?如果我不回春秋了,我也不当什么编辑了,你还有什么筹码?”
“你别忘了这间酒店都是我家的,你能不能走出这道门都是一个问题。”
“你要囚禁我?这是犯罪行为。”
“我亲爱的安篇,为了你犯一下罪又如何呢?”
王易信走近我,然后用手背贴了贴我的脸颊,随即握着我的脖子把我推倒在他的床上,我被掐得喘不过气,但我只是在扒他的手,没有实质性的抵抗。
不知是因为憋气还是因为失望,我的眼眶红了起来。
王易信从来就招架不住我的眼泪。
他慢慢恢复理智,松开手:“你怎么不反抗?”
好久,我才说:“我累了,王易信,我真的累了。”
我坐起身脱掉浴袍,只剩下睡裙,扯着他的领带说,“你想上我对吧,那你上吧,如果这样能让你放过我,你就做吧。”
说完我躺下,伸开双臂。
如我所料王易信失去了兴致,站起身整理好他的衣服。
“你先回房间吧。”他说。
我的心底油然升起得意之情,我乖乖起身拿着浴衣回了房。
我知道王易信,他也知道我,因为在高中很长一段日子里我们陪伴对方度过了很美好很单纯的日子。他喜欢我带刺的样子,喜欢我被激怒的样子,既然如此,我就反其道而行之。
从那天起我对待王易信的态度变得“安静”起来,他和我说任何话我都不笑,不怒,任由他,就算他突然离我很近我也不回避。
龚俊杰问我:“你和老板怎么了?还是你们以前像欢喜冤家的相处模式更好。”
“为什么?”我笑着问他。
“不知道,”龚俊杰又思索了一下,说,“因为那让我觉得你们真的活着?”
真的活着……
我早就死了,但我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我不是在一瞬间死的,我是逐渐死亡的,一件件的事情把我推向死亡之谷。
但就算我的精神死了,我的身体还活着,所以我告诉自己我还不能死,无论如何或者,反正不能死。
「我永远都在一个矛盾的状态下。」
梁秋涧在两个月后也去了瑞士养病,他本说让他来硬性处理,我说我总不可能永远被他护着,处理问题还是从根源下手比较好。
王易信没有拦着我和梁秋涧的律师见面,也没拦着我继承梁秋涧的财产。
拖了两个月,王易信终于忍不住了。
一天晚上,我关了灯在酒店套房的客厅里看电影。
王易信走到我身边,也坐在沙发上。
“我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了吗?”
“是的。”我看着电视说。
“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也不喜欢你这样。”
王易信轻轻的笑了两声:“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敢这么说话。”
“你不也仗着我没钱没势才敢这么对我吗?”
王易信好似很疲惫,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来:“这么久以来你对我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有感情,我谢谢你,但除此之外没有了。”
王易信疯疯癫癫的笑了两声,又叹口气:“如果我同意放过你呢?”
“那我谢谢你。”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情绪?”
“这就是我的情绪。”
“你总能把我逼死。”
“这是我的台词。”
“安篇……我真的很爱你。”
“谢谢,但对不起,我不爱你。”
王易信扶着头说:“我累了,就这样吧,你走吧,你去找青石川,让他给你安排职位,他安排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管你的。”
我压抑着心底巨大的喜悦:“你说的?”
“是的,我说的,你今天晚上就把东西清好,明天早上就走,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从沙发上起身,朝王易信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
王易信受不了我,回了他的卧室。
我看着客厅窗外的天空,今晚的夜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