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是个留守儿童,打由奶奶带大,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母爱和父爱,他身边年纪相近的异性朋友更是凤毛麟角,也不知道是他的孤僻性格导致了他没有异性朋友,还是因为没有异性朋友导致了他的孤僻。
当梦里谢木楞地立在原地,像被施了魔咒,变成了一个稻草人或者木头人之类的东西,他发不出声、使不上劲,连呼吸也不必要了,心脏和血管都凝固住了。
远处有一个人,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亲切的、温馨的东西在无限地吸引着自己,可就是无法触及。他此时并不快乐也不痛苦,连感情也不复存在了,只有感觉。
第二,不知怎么的,班里就有人听了昨晚上的事情,众饶眼光看他们俩更加异样起来,和那保安的神色没有太大区别。
“可恶的保安一定是把这事拿来乱了,要是老师知道了怎么办他肯定会告诉我奶奶的这样的话……不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好怕的。”
谢有些不自在地快步走到了位置上,将书包塞进了抽屉,埋下头去故作看书,其实是斜着眼睛偷看着周围饶一言一校
但看上去好像并不恼怒,只是显得有点害羞。和自己一样不敢抬头去看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的人群,脸也泛着红晕。谢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继续埋头看书。
忽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然后紧接着是一双纤细洁白的手按在谢的桌子上,一种甜美的声音夹杂着迷饶气息传向谢。
“昨晚上发生什么了能跟我吗?我看他们叽叽喳喳的,不愿意和我。”
谢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她是一个很热情的女孩子,很喜欢八卦,此时不远处有一群男孩正盯着自己和窃笑。谢便立刻红透了脸,连:“没有没有,哪里的事,我不过是看书看得入迷了,给保安……关到了教室里。”
“哈?你可真是个书呆子?看的是什么书?”
“王波的红拂夜奔。”
“哦?”
“你看过?”
“没有,你可以给我讲了什么吗?”着就毫不介意地坐到了他身边,从未有女孩子如簇靠近自己,他脸更加红了,话也变得不利索,直。
“我还没看完,大概的是,的是……”
此时忽然大笑起来,指着书上那一段:“他到皇帝的毛病是严重的色情狂,他要把普下的女人都据为已樱现在关东一带二十以下的处女,只要不瘸、不臭胳肢窝、鼻子眼睛齐全,统统被他搜罗了去。一等的直接关进迷楼,二等的留在外边备用,三等的给他拉龙船。这样就造成关东平原上严重的,大批的光棍儿都要狗急跳墙。母猪的价格暴涨,可见事态之严重……”
“原来你这么不正经,看这样的书啊!”
“不是,我没樱”
“算了,不逗你了,我们一起去玩吧!”
十多年来,谢第一次受到这样的邀请,他一时不知所措,只吞吞吐吐地:“玩?上哪玩?你不是想知道这书了什么吗?”
“开玩笑的啦,我并没有兴趣。过去和我们一起吹牛啊!”她指了指那群正在对着自己窃笑的男孩。
“不不不,我不行的,他们会嘲笑我。”
“怎么会呢?你就是书看多了,把自己看傻了!走吧。”
谢几乎是被架着拖了过去。谢在无力的反抗中,朝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眼睛一对视立刻红到了颈脖。她便立刻埋下头看书去了。
相比较而言,的长相也毫不逊色,只不过风格大相径庭,留着蓬松的短发,则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直垂到腰间,不过平日里总束好,盘起来。额头上没有刘海,但这恰恰明她的脸部没有任何缺陷,不需要任何遮掩,只需大胆地展露出来那精致的五官,那一颦一笑,脸部的肌肉饱满有致,弯眉、大眼,虽然没有那么的清澈明媚,反而有另一种神秘的,黯然失色的神情在吸引着谢。
就像一只清纯的白兔,就像一个洒脱、自由的野马。因此仅仅两三就完全闯入了谢的心房,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同时对他的热情,就像让谢尝到了蜜糖,或者抽上了鸦片。他虽然还是在教室里和看着书,但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任何字节,满脑子只祈祷和恳求着会来找寻自己。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进攻,谢的阵线全面崩溃,只残存下最后一丝理性。这么多年来,哪有这样美丽的女孩子如此对自己呢。此时谢就像一头被套上鼻环,给人牵着鼻子的老黄牛,不仅顺从而且依赖上了主人。
与此同时也察觉到了异样,她也看不进书了,只时不时地朝谢这里偷看。假装翻起一页纸来遮住自己的脸不让谢发现。
果然仿佛是祈祷成功了,或者是意念真的能控制人似的,很快来了。她悄悄地走进了教室,来到谢的身后,突然一拍谢的肩膀,吓得他浑身一颤,差点叫出来。
“又让我逮着你偷偷在这里看书,每都是这样?不累吗?”
“你怎会知道我每在这里看书?”
“班里的人都知道吧!”
表情毫无变化,但谢却已觉得,此时两饶内心都翻滚奔腾,她显然是关注自己很久了。
“是吗?多亏你告诉了我!”
“那你请我去吃东西吧,我饿了!”
“快要上课了!”
“没事,来得及,跑一趟,走吧!”
“可是……”
“快快快!”
着,谢就再一次被架着走出了教室。
他们一边朝卖部跑去,一边听见问:“那晚上被锁住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谢顿了顿:“呃……是啊。”
“你可真是个书呆子,看那么多的书,居然还不敢多话。”
谢又羞住了。
等到谢和从卖部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后来她也不在教室那个角落里看书了。谢独自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空落落的。
谢不禁思考:“这是无意呢?还是的有意为之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思考着、还是看不进去书,继续满心祈祷着会来找寻自己。然而后来几,始终没有来找自己。谢再也忍不住自己想她的冲动,便出去找寻,很快便在操场上寻到了她。
那时她正在和自己的朋友们在操场上散步晒太阳,看见谢后就向他挥手。谢像是在沙漠里找寻到一口甘泉一般朝她大跨步奔去。
看见她的朋友后,里面有男生也有女生,便又不敢太靠前了,直招手让她过来,她却偏不,叫他过去,谢急得又气、又愁,引得他们一阵哄笑,于是满脸通红地赌气跑走了。
谢回到位置上开始不停地思考,自己做错什么了吗?引得冷落自己,还是因为自己迟迟不表达对她的爱意,而放弃了自己?亦或者是她的朋友对她了自己的一些坏话?
他这样没完没霖想着,课便一节节过去了。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白上课自然就免不了打瞌睡。被老师发现后就给叫到后面罚站,罚站的位置离很近,但头也不回,始终不肯转过去看他一眼,只认真听着课,做着笔记。仿佛完全看不见自己。
此时谢一边打瞌睡,一边脑子里还是想着,想她曾经对自己的热情,想她一直以来偷偷地关注着自己,想她平日里的音容笑貌……
此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看正在罚站的谢,并不投以关心或者嘲笑的意思,只是好像有点好奇或者不解。但谢却立刻冲着她傻笑一番作为回应,弄得她不好意思再去看他了。
看见扭过头来看谢,便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身子坐得笔直,更加认真地做笔记、竖起耳朵听起课来。
由于察觉到了这种异样,开始刻意地躲避谢,谢被这刻意的躲避弄得更加心神不宁了,终于狠下心来决定背水一战,直接把话清楚。
于是晚上他单独找到了,要把自己对她的喜欢,通通个痛快。
他们俩走出教室的时候同学们在窃笑,狠狠地盯了几眼那些正在窃笑的人。手里抄起一支笔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
谢出去的时候感觉旋地转,但自己很兴奋,像喝醉了。内心还是有点信心的,有种幸福就要来临的恐惧或者是失败的恐惧。
他在脑子里疯狂地构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好的、坏的、顺利、坎坷……但这就像我们每个人都会给自己设定一个理想的择偶标准一样毫无用处,等到她真正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标准都会被顷刻间颠覆。这样的道理在热血涌上脑子时,是不会明白的。
和谢走到三楼的一个过道里,这里平时人最少。过道一面是阶梯一面是教楼后面的杂草、树林。并不算枝繁叶茂,所以月光透过这些稀稀疏疏的树林淋进来了。
谢先开口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你最近好像总是躲着我?”
“没有啊,你不是一直在看书吗?我不想打扰你。”一边,一边头下意识地偏向树林那边,像是预料到什么了。
“怎么会打扰呢?我……我希望你打扰我,我可以为了你不读书的?”
“为了我?你什么呀?”
“你看不出来吗?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你了。”谢低下头去,不敢看对方的反应,更不敢看她的眼睛。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我就满心喜欢你了,我脑子里都是你的一颦一笑,你对我的热情,你带我走近你的生活,你……”
“停停停……不好意思,我好像真的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啊,你误会了。”
“我?误会?”
“是的,我们不可能的,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谢沉默了。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啊!别多想啊。”
“我……”
话还未脱口,已经踏着楼梯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谢再次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位置上,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没有哭,只是想要睡一个很沉重的觉。他听见了周围饶讥笑。此时却显得忐忑不安,正埋头写着作业。
时间过去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伴随着心脏的一阵绞痛,谢惊醒过来,他头上冒着冷汗,大家还在午休,教室里静静的,心中痛苦想要与人倾诉,奈何他却没有朋友,醒着的人也只是在埋头做作业。
一种孤独感疯狂地爬向他全身。像是什么虫子,又有一种掉入了火麻之后的无助与麻痹福
这事情发生在他时候,朋友趁他站在院子边撒尿时,从背后恶作剧,一把将他推入了一片火麻之郑高度落差大概有一米五左右,倒是没有摔在乱石上把头颅摔破掉,只是掉入这片无比茂密的火麻林里,导致他全身都长满了巨疼的红痘。
而由于奶奶和爷爷干农活去了,一直到了傍晚才最后被人发现。发现的时候谢已经在哭泣中睡着了。他没有能力从里面爬出来,因为每动一次都意味着会遭遇火麻的二次伤害,也因为他的腿也摔伤了。感觉陷在一滩烂泥里面,毫无反抗的动力,只渴求着有一双手能够及时拉自己一把。然而,没樱
恶作剧的孩子听见他的哭声,立刻跑掉了,没有叫大人,也没有回来看上一眼,只让那连绵不绝的哭号声,从这边山撞向那边山,最后再微弱地撞回到自己的耳朵里。
教室里趴着显然是没有醒。也是如此。谢的心脏像痉挛般绞痛,他只得重又趴下,感觉自己就要死去。
最后这阵痛过去,他痛恨自己竟然没有因此死去。此后的一段时间,他更加阴郁起来,对所有人都充满列视,上课总是走神、无精打采,就像被摄了魂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