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人瞬间给梅长青带起了高帽子,也不管梅长青是不是真的有主意,反正,他没有注意就对了。
满屋子的人,都盯着他一个人看,梅长青看了看邱大人和方同知,再看看旁边的樊刺史和樊德源,扯着嘴角。
“下官哪里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不过是觉得偌大的一个贵阳府,方同知也守了这么多年了,若是连这点儿小事儿都解决不掉,恐怕咱们整个贵阳府都要乱了。”
贵阳府乱了,想要出去,难上加难,邱大人这不是还等着赶紧回京城去呢吗?那就想办法啊。
“下官没注意,方大人不要见怪,邱大人可是圣上钦封的钦差大人,或许有主意也说不定呢?”
这次,就连梅长青都眼巴巴的瞧着邱大人,一群人满是好奇的眼睛,邱大人被盯得浑身的肥肉都有些颤抖。
“本官只是奉命侦查官银造假案子,与民众暴动的事情没有半分干系,此事,还是有劳方同知亲自办理。”
像是甩掉一个难缠的包袱,邱大人现在恨不得将方同知给丢出去南苑县,让他将贵阳府的事情解决好了再出现。
方通知一颗心坠落到了谷底,纵使他将贵阳府的形势给夸大了不少,但邱大人的态度,还是令人齿寒。
至于这位新科状元?方同知瞥了一眼,眼底环绕着凝聚不散的狠辣。
圣上已经不信任他了,与其让功劳全被梅长青侵吞,倒不如直接一不做二不休!
方同知心里怨念,却也不敢真的将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毕竟,有些事情,大家心知杜明,若是追究起来,谁都讨不到半分好处。
早知道,就不让他那个蠢笨如猪的侄儿,弄死了前任的南苑县县丞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方同知瞥了一眼梅长青,这才对邱大人建议道:“大人,贵阳府暴动也是因为假银子的事情,您若是不管?”
梅长青将热包子递给了小妻子,对白依阑说道:“月儿,包子你先拿着去里间吃去,免得倒胃口。”
猛地被塞了两个肉包子,白依阑一点儿都不觉得饿,她还想瞧瞧梅长青是怎么给这位亲弟弟定罪呢。
奈何,梅长青的目光太过委屈,让白依阑不得不妥协。
“好吧,那我去里间等你,你记着一会儿将人给弄出去,太影响咱们楚家的和谐氛围了。”
白依阑对楚君言没有半分好感,当初若不是楚君言,他们又怎么会被迫寄宿在梁家?虽然呆在梁家,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背信弃义的人,不值得原谅。
梅长青黑沉着一张脸,一脚踹在楚君言稳坐着的身子上,冷冷的看着这位“亲弟弟”。
楚君言躲闪不及,被梅长青踹在了腿窝上,痛的他恨不得抱着大腿跳脚,嗷嗷的叫着疼痛。
“梅长青!你怎么敢踹我!”
楚君言的声音不是很大,疼痛战胜了他的隐忍,压抑的怒斥着梅长青的行为。
梅长青可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半分不对,他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的,若不是楚君言被压在了大牢里面,近些日子才被放出来,他早就上门打人去了。
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觉得腿不是那么扔了,楚君言猩红了眼睛,手上就紧紧的攥着茶壶。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看破了楚君言的意图,梅长青只觉得更加不屑,“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了活命,连良心都不要了?”
成恩公府的家教,大约也就这样了。
瞧着楚君言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嗤笑出声,“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知法犯法这种事情,本官可不会做。”
他可是走的清官的路线,怎么能让这种人脏了他的手呢?
“不过,继续放任你下去,对本官来说,也很是困扰,不如这样,你既然是因为本官来到南苑县的,不如,就由本官把你送出去好了。”
梅长青想了想,不管楚君言有没有邱大人做后盾,这种人,还是及早的送出去比较好。
楚君言还想要凭借这次的事情,能够踏上官途呢,怎么能甘心被送出去?更何况,外面如此的暴动。
几乎是一瞬间的想法,楚君言就觉得自己真相了。
“梅长青,你竟然阴毒到如此境地!是,你是不想亲自杀了我,但是,你竟然想要借着外面无辜百姓的手,杀掉我,好狠毒的心思!”
虽然发生暴动的百姓,在楚君言眼里,都是该死的,但是,那些人相对于梅长青这个恶魔来说,还是美好的。
不知不觉,楚君言竟然觉得梅长青面目可憎的厉害。
在这种事情上,梅长青还是比较谨小慎微的,白依阑瞧着梅长青终于开窍了,这才别扭的准备原谅他。
“好了,你赶紧吃吧,一会儿还有一大堆儿事儿等着你解决呢。”
一想到南苑县短暂得票净经营又要一去不复返,白依阑的心思也不太好受,互市虽然开启的时间长,若是往年,互市的时间还能持续好一阵子。
但是闹出了假银子的事情,商户这时候没有破门闯出去,已经算是不错了,这还是看在外面全否乱套了的份上。
商人银子多,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时候穷苦百姓所有的积蓄化为泡影,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商户正是因为看透这一点,才会选择留在南苑县里面。
待贵阳府的风声好一些之后,大约这些商户迫不及待的都会跑路。
梅长青吃完饭也是一刻钟都没闲着,樊德源带着樊夫人和三个孩子,上门拜访之后,用家属换走了梅长青。
这番急匆匆的模样,樊县丞连句囫囵话都没说完,拉着梅长青就往外面跑。
白依阑有些好奇,拉着樊家的小儿子,将小家伙惊恐的面容给安抚住了,让秋水将三个小的给带下去了。
“樊姐姐,樊大人这是怎么?着急嘛慌的这是要去做什么?”
世道混乱,樊夫人压下心中的惊疑,吃了口热茶,这才慢慢的说道:“牢房里面出事了,樊德源死了,白如玉跑了。”
他们家也是才收到消息,几乎是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跑到允判府来了。
“听说看守牢房的两位小将,一个死,一个重伤,两人的情况很是不好。”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有些惊慌。
樊夫人看着樊大人几乎想都没想就往往外面冲,她心里害怕,唯恐自家夫君手无缚鸡之力,也会遭到独守。
“一击毙命,倒也让这些人死的安详。”没有受折磨而死,对死人来说,也是一种幸事。
邱大人看着樊刺史竟然亲自去翻看尸体,整个人偶读不好了,连看死人脸都不敢,只樊刺史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既然这些人都死了,也没必要将这些人的尸首往京城押送了,直接让人拿草席子丢到乱葬岗里面去得了。”
就算是天气凉快了,但是带着死人回京城,邱大人还是抗拒的。
樊刺史显然没料到邱大人竟然这么说,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面,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这些人偶读死了,也案子却还没有结,这些死人,也应该是停放在义庄才是,卷个婆媳自丢到乱葬岗?
邱大人这是在开玩笑呢吗?
樊刺史让人将死掉的三人并排放在了一起,樊无量被戳穿了胸口,许知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抗拒,双手上有两道深深的伤口,而他的脖子更是被削断了一边。
至于许知县的女儿,许大小姐,运气倒是比许知县好上许多,虽然被抹了脖子,但至少别的伤没有。
这位许大小姐,大约是亲眼见到了亲爹的死状,不然何至于瞪直了一双大眼睛,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还是说,许家大小姐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人,才会如此?
樊刺史皱着眉头,想起来近些日子打听来的消息,看着梅长青。
“楚大人,听说您与许家大小姐有过几分交情,不知,对于徐大小姐的死,您有什么看法?”
樊刺史话一说出口,顿时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梅长青,传说,许家大小姐对楚大人,可是起了屈就的心思。
梅长青似笑非笑的看着樊刺史,哪里不知道这位恢复了自由身之后,竟然起了打压他的心思?
他有些想不明白樊刺史的脑子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似乎和这位没有怨恨吧?
“樊刺史说笑了,下官和许家没什么交情,不过下官却知道,这位许家大小姐身家公付倒是不错,求生的本能也高。”
一个想着时时刻刻飞上枝头做人上人的小姐,求生的欲望还是很强烈的,甘愿赴死而不寻求一线生机,怎么可能?
就是前几天月儿来牢房看这位的时候,这位还将坚持自己能够活着出去呢。
樊刺史被梅长青毫不掩饰的讥讽的笑声刺的浮躁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他见到了樊无量死了,竟然失去了平常心?
怎么可能?他不是巴不得樊无量早死吗?只要樊无量死了,他们樊家,才能寻求一线生机。
只是,樊无量还活着,他们樊家的生机已经没了,现在樊无量死的不是时候,他们樊家,罪名就又多了。
洗不清的嫌疑,就算是他,也应该避嫌的。
“是本官问的多了,本官忘记了,许家还是楚大人将人抓进来的,若不是楚大人明察秋毫,想来咱们南苑县还被蒙在鼓里。”
不痛不痒的夸赞,梅长青根本不放在心上。
“既然樊刺史对追查命案很在行,下官怎敢怪罪樊大人的怀疑,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樊刺史来办理,邱大人,你觉得如何?”
恨不得脚下生风,赶紧离开的邱大人,瞥了一眼樊刺史,麻溜的说道:“楚大人说的对,樊刺史身为中州刺史,调查命案的事情,就交给樊大人好了。”
反正,樊家盘桓的势利还在,杀人灭口的,连梁王殿下的小将都给杀了,恐怕,贼人的本事,还要更胜一筹。
他只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若是让这些人去调查案件,保不准会把人折损在南苑县。
若是这些人偶读死了,他的小命儿谁来保护?还有,这些人都死了,他回去怎么和梁王交代?
浓郁的血腥味,伴着牢房特有的馊臭味儿,邱大人捂着口鼻,踢了踢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尸体,把甘树培给留了下来。
事情虽然交给了樊刺史,但是他身为圣上亲命的钦差大臣,若是什么事情都没做,可不太好。
而从曹曦的死相上看,这位生前显然是见到了什么人,才会没有防备被人一击毙命。
曹曦,生前到底见到了谁?在南苑县,这位大姑娘,似乎只对梅长青有别样的心思。他听说,楚夫人特别喜欢银子。
梅长青将樊刺史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啧啧称奇,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脑子长得竟然如此的惊奇?
他的确是忘形了。
樊刺史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樊家这一次已经毁了,他身后的底蕴正在土崩瓦解,若是此时,他得罪了梅长青,恐怕以后连门路都没了。
俗话说的号,莫欺少年穷,更何况,梅长青还不是穷人,
将三具尸体送到义庄,樊刺史直接请缨去追查刺客去了,甚至,还在邱大人面前打了包票。
樊德源也想跟着这位堂兄出去寻找此刻,为家人谋的生路,却被梅长青给拽住了,“樊县丞就不必去了,南苑县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
虽然前几天他们已经让人将许家密道里面的路径给摸透了,甚至还讲了里面的银子给搜刮一空,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本官发现了另外一处官银冶炼窑洞,比上一个发现的规模还要广阔,正好,咱们一起,带着邱大人去找官银。”
根据前几天踩点儿,梅长青没敢从密道将两人带出去,实在是,他害怕万一刺客也知道这个密道,他们就成了瓮中捉鳖,死了都没人知道,那就不好了。
樊德源听梅长青这么一说,整个人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楚大人,您说的不是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何至于等到现在才说?
身为一个小县丞,他在这个位子上呆了十几年都没舍得挪窝,虽然是少年英才,也做到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状态。
现在猛地被梅长青这么重要的消息给砸了一下,险些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还会有冶炼银子的窑洞?有一就有二,难不成他们南苑县真的是一个大型造假的地界?
尽管,他并不是南苑县的县丞,可看着跟在身后唯唯诺诺,不敢说半句话的南苑县县丞,樊德源都止不住的叹气。
都是同一年出来的举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还是说,新科状元,与细枝末节的进士,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樊德源整了整衣衫,顺便还搀扶了一般在上坡路险些滑下去的邱大人,“大人,您注意点儿脚下,山路难走,您坚持坚持。”
进山这条路,并不是南苑县百姓惯常走的,反而像是一个还从未开发出来的山头。
梅长青准备的口粮比较多,走了大半天,吃掉了一个肉饼,灌下了小半壶热水,这才觉得真个人偶读活过来了。
邱大人和樊德源眼巴巴的看着梅长青只顾得上自己吃喝,饿得头昏眼花的。
邱大人手里拿着一个破木棍,艰难的支撑着身子,“楚大人,你能不能将吃食分给本大人一些?”
闻着肉饼的香味,邱大人只觉得肚子叫唤的更加厉害了。
梅长青却不管,瞧着邱大人身后的几个,冷冷的拒绝了邱大人这个对他很是不友好的建议。
“饭食乃是我家娘子亲手为下官做的,我家娘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做出来的吃食也不怎么可口,就不为难邱大人了。”
“不为难不为难。”邱大人哪里听不出来梅长青的拒绝之意?但是他不在乎,现在能有口吃的,就再好不过了。
只可惜,梅长青似乎学会了白家的没脸没皮,将包裹往身上一系,脚下不停,直接整装出发了。
“邱大人还是赶紧的吧,过了这个山头,就有卖吃的了,到时候邱大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其实,这里面的烟火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处理,单单看岩动了里面伸出去的烟囱,就知道了。
这个烟囱,并不是直直的向上,而是平缓的沿着地面往外延伸的,这么精巧的构思,非一般人想不出来。
据他所知,这处窑洞,大约就是曹曦手上掌控的,不然她也不会被灭口。
这里,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变得凌乱不堪,那些铸造银子的工匠,虽然被他们给带走了,但是,他们却没有破坏这里的一丝一毫。
现在窑洞已经被破坏的面目全非,想也知道是谁动手的。
“邱大人,这时候可不是追究下官是如何发现这里的,现在咱们紧要的,是要抓到那个胆大包天的罪犯!”
目光所及之处,不是漫山遍野的山林,就是脚下四处伸展的藤蔓与荆棘,想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邱大人气虽然气,但是面对现实的时候,还是很心虚的。
“楚大人,您有什么办法?贵阳府也就这么大,有才能的人,只剩下你一个,您给本官说说,本官要如何做?”
邱大人不想争功了,也不想在梅长青面前拿架子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将事情解决掉,赶紧离开这个倒霉地儿。
虽然知道这位是个没才能的,但是没才能到这个份上,梅长青就不太乐意了,绷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
樊刺史已经去捉人了,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知道,樊刺史是不可能成功的。
而远在贵阳府的方同知,好不容易才回到贵阳府,只觉得小命儿都要没了,能够全须全尾的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同知府邸,已经被聚集而来的商户给堵上了,方家的仆人,愣是没敢在方同知外出这几天出去买菜。
方夫人在家里面急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才见着从后门溜回来的方同知,直接崩溃了。
“老爷,老爷,您说怎么办啊?咱们家都被人给堵上了!”
方夫人拿着一方小帕子不断的抹眼泪,因为担惊受怕而有些憔悴的面庞,只将方同知哭的心里烦躁。
只方同知对方夫人也不是那么冷血的,好生安抚了一番方夫人,采取开门迎客。
只要他还是贵阳府的同知一天,这些商户,就不敢拿他怎么样,谁让他们贵阳府被把持的严呢?若说是银子有假,也不落是零零落落的一丢丢罢了。
商户们要的是一个态度!
方同知好生将围堵在家门口的商人给请进了通支付,没人给上了一杯好茶,这才缓缓的将话说了出来。
“这位不用担心,钦差大臣邱大人不想插手咱们贵阳府的事情,大家这些日子,尽管扫尾,免得耽搁了时间。”
“方大人,您这个消息可还可靠?”说话的乃是做珠宝首饰的白胡子老头,本家姓燕。
被一个老头儿怀疑,方同知连脸色都没有变过,点了点头,“本官从南苑县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南苑县大牢里死了不少人。”
暴乱和命案,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要了当官的命。而且死的,还是要押送到京城的重要罪犯。
涉及到官银造假,这些人,就算是死了,也得留一口气让皇上去做决断审理,可偏偏,重要的孜死了,死的还很是干脆。
若是官银造假的主谋找到了,这些死了就死了,只可惜,邱大人似乎还没有那个本事。
本来就自顾不暇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将目光转向他们贵阳府?好歹这里只有民生暴动,不是还没乱起来呢吗?
“大家算计了这么多年,也从杨知府手上捞到了不少的好处,这阵子,大家老老实实的,只要等着钦差大人走了,贵阳府,还是咱们的天下!”
这话虽然说得狂妄,却是改变事实,贵阳府,都是蛮夷刁民,穷苦之地,大约圣上还想不起来他们这个穷乡僻壤。
商户们达成了共识,这也能给个贵阳府也就稳住了,至于南苑县,谁去管?
为此,邱大人几乎是将头发都给愁白了,义庄的尸体,赤裸裸的嘲讽他的无能。
深思熟虑之下,邱大人在谋臣甘树培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向京城写了一封求助信,不仅仅给圣上写了一封,还非常郑重的推举了梁王殿下。
邱大人险些被梅长青的话给噎死,脸就跟便秘了一样,他怎么就忘记了这茬了呢,梁王派兵到跟着他到南苑县,说什么保护他,根本就是为了保护梅长青的!
想通这一点,邱大人很是不忿,但是他不敢发作。
如今南苑县的贼人,已经不是他这个钦差大人能够控制的了。
“既然楚大人问心无愧,南苑县的事儿,还请楚大人多多费心,本官老胳膊老腿儿,实在是受不住。”
说着,邱大人还敲了敲自己的腿,直接让甘树培扶着去了哈欧元。
赵小将军看了一眼梅长青,也跟着走了,只剩下梅长青一个人,看着手上大有来头的小纸条。
传说,中州都督曹大人也是一位能人志士,从踏进官场生涯的时候,就开始为民谋福祉,从做过鱼肉百姓的事情。
而曹大人的为人也很是俭朴,曹大人,不仅仅是自己活得俭朴,就是家人,也是朴素的厉害。
这位得民心的好官,稳住中州的形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可,曹大人若是这般的廉洁,那牢房里的杀手又是谁的人?
这个问题有些烧脑,就算梅长青把牢房里的细枝末节说给白依阑听,白依阑也想不出来。
她唯一能够想的,大约就是牢房里面的惨状了。
“你继续猜,没准你多说几个人就猜准了呢。”
本来在餐桌上说一些公事也算是无关大雅的事情,大家都可以听听参与一下意见,但是说这么血腥的事儿就太倒胃口了。
已经到了秋天,晚上还是很凉爽的,白依阑披了意见薄衫,瞅着梅长青吃饭。
“我询问曹曦的时候,她一句实话都没说,嘴像是蚌壳一样,还坚信上面的大人能够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