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这不是还有樊刺史的吗?樊刺史才是这位的直属司。
方同知家的书房,坐落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落里面,小院子环境很好,姹紫嫣红的各色菊花争相开放,应该不久前才重新购置的。
这个小院子里有一个单独的平台,是专门放花盆的,还围了一个小园子,不过园子里的花儿,梅长青就不知道了。
若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这般雅致的院子,他也想在自家整一个。
“楚大人,这是相中了方家的花园?”樊刺史看了眼身后依旧不动弹的梅长青,冷哼出声。
“楚大人在京城应该听过不少关于梁王殿下的事迹吧?不如楚大人和本官说说?”
樊刺史不是没有去过京城,相反,他每三年都要去一次,包括高中探花郎的那一年,加起来前前后后也有五六次吧,但是没有那一次,他是遇见梁王殿下的。
也是樊刺史不赶巧,每次去,梁王府都要发生点儿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樊刺史不是问心无愧吗?又何惧梁王殿下?”
梅长青面露稀奇,可是让樊刺史很是一口气憋在了心头,不去下不来。
“楚大人这是打定主意要与本官过不去了?”樊刺史攥着拳头,尽管心里面知道,南苑县发生的事情完全是他们本家的错,赖不到梅长青。
但是,他的心底里还是有一部分迁怒与梅长青的!
若不是梅长青突然捡到假的官银,在他知道这事儿竟然有樊无量的参与,他定然会第一时间将事情解决掉。
不说将事情全都捂住,把樊无量给摘出去还是可以的。
“楚大人不愿意说就算了,左右,本官问心无愧。”樊刺史话说的漂亮,但是心里没底。
江南本家的消息自从他寄信回去,就没再收到回信,就是樊无量的死,他都没有说。
“樊大人,梁王殿下是出了名的明察秋毫,若是樊大人真的问心无愧,大可不必担忧梁王殿下的迁怒。”
想到这人也没做什么坏事儿,被连累还蹲了大狱,梅长青有点儿同情了。
这种来自本家的糟心感,他深有体会。“樊刺史,树大分枝,人多分家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楚大人是让本官与大伯一家断了亲缘关系?”
樊刺史心里早就是这么大素颜的,可是当着梅长青的面,他不想把自己表现的太冷血。
自己的秉性,自己知道就好,暴露出去,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大人想多了,下官可没有这么说。哦,老管家将钥匙拿来了。”
梅长青冷着连,瞧见老管家在秋凉的早竟然跑出了馒头大汗,心里很是不太好受。
瞧着方同知竟然如此防备下人,想来伺候方家的下人,日子应该不太好过,若是方同知出事儿了,下人又是受苦受难的哪一个。
将锁着的房门打开,有些暗淡的房间瞬间变得透亮,而书房里面,竟然还隐隐的散发着饭食的味道。
老管家面有些尴尬,“两位大人不要见怪,奴才这就将窗子打开通通风。”
原本这事儿是交给一个不会说话并且不识字的老婆子做的,只是今儿不知怎的,老婆子竟然拉肚子,还没来得及听老爷吩咐。
老爷将书房锁起来的时候,还特地交代了哑婆子给书房通风的。
闻到了羹汤的味道,梅长青忽然想起来自己做下的好事儿,一瞬间表情有些裂了。
“你刚才过去的时候,你家老爷的肚子,可还好?”
“这位大人,您要奴才说实话吗?”老管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梅长青忽然不想知道了,樊刺史觉得两人在打哑谜,直接问出了口,“方同知的肚子怎的了?这个表情?”
他怎么感觉,梅长青和方同知家的下人有不可说的秘密呢?
老管家有些尴尬,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惊诧,“我家大人今日肚子略有不适,有些拉肚子。”
何止是拉肚子啊,方同知分明就是失去了自控的能力,肚子不舒服不说,竟然连去茅厕的时间都来不及。
他过去的时候,邱大人和他的谋士直接跳出了凉亭,听说他去要钥匙,直接将他给赶了过去。
“数十万两银票,还不算这么多房产,樊刺史,你觉得这仅仅是方同知家产富饶吗?”
但凡底蕴充足的,也不愿意将这么银子和地契放在书房吧?而且还是将地契锁在座椅边的小柜子里面。
坐着,倒是能够随时翻看小柜子。
梅长青看着小柜子的锁芯已经被撬开了,脸色一凝,顿时不太想说话。
樊刺史拿着地契数,输完了才啧啧称奇,“楚大人,贵阳府你去转过没有?若是没有,不如今天咱们就陪着邱大人到贵阳府里转转玩玩,怎么样?”
二十张房契,看着面写的契约,房子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方同知的房子,是不是真的不好。
饶是梅长青家里底蕴充足,可二十座宅子,还是让他有些惊奇。
“樊大人这个提议好,京城寸金寸土的,下官还从来没见过豪宅,这次可得见识见识。”
就是他们来到南苑县商人,也没有豪气冲天的到这儿就给自己置办房产,没办法,居家过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
白依阑和梅长青两个,都没有想过要买房子,现在见着了,可不就稀奇吗。
“下官可是记着,这位方同知乃是圣从京城任免的官员,老家也是在离京城不远的津南省。”
梅长青想了想,还是将随身携带的调查结果拿了出来。
“方同知乃是明远十七年进士,出仕便任命为六品的知县,因三年述职每次都得了优,被圣青睐,于明远二十三年被任命到贵阳府做同知。”
明远二十三年到今天,已经过了十六个念头,方同知怎么说也有三十五了,可瞧着方同知,倒是完全看不出来是那个年岁的人。
纸张有楚飞详细调查出来的事情。
梅长青晦涩莫名的说道:“方同知家里底蕴不够,算是寒生一门的骄子。”
换句话涞说,方同知凭借每年的俸禄,实在是赚不下这么大的家产,就算老家给力,也不可能。
樊刺史掂量着哑婆子好不容易才收拾起来的断掉的狼嚎,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
“除非方同知老家的有个后劲十足的后生,能够从细微之处力挽狂澜,为方同知打造银钱的底蕴。”
可是,这种情况可能吗?穷困了这么多年,一朝得势,老家就有了积攒财富的办法?
“邱大人应该很喜欢咱们找到的银钱,走吧,书房就继续锁起来好了。”
梅长青看了一眼留恋的哑婆子,将书房给锁了起来,并找了两个武将,将书房给看守起来了。
最近失掉了好多银子的邱大人,猛地看着手一打字的银票,嘴角都险些咧到耳朵根后面了,连刚才被污浊的心,都敞亮了。
“不愧是户部尚书姚大人的女婿,找银子的本事,比姚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邱大人一双只剩下骨头的手拍在梅长青的肩膀,让梅长青险些避开邱大人的亲密举动。
明明银票和地契都是樊刺史找到的,并且是由樊刺史交给邱大人的,好不好,和他远在京城的白父大人有毛关系?
“邱大人,您折煞下官了,银票和地契都是樊刺史找到的,您因该感谢樊刺史才对!”
邱大人乐呵呵的数着银票和帝地契,也不管这个银子是不是会落到自己手里,左右,有银子就对了。
邱大人看着梅长青,心里很是可惜,梅长青脱离了成恩公府,没想到竟然被户部尚书姚继峰给看中,可惜了。
姚抠门就是个糖公鸡,要不来钱不说,还得倒贴出去一点儿,谁愿意和这样的打交道?
“楚大人,这个,你不会也要和姚大人汇报吧?”
原本数银子数的美滋滋的,邱大人想到这种可能,立马问出口了。
梅长青被问的满脸蒙圈,不太明白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大人,若是这笔银子是脏银,您打算怎么办?”
方同知早用了羹汤,还是熬了一个时辰的羹汤,可是说是将水里面的精华都留了下来,喝了一小碗,简直比喝了两大壶茶水的料儿还租。
一直到正午,方同知都没能梳洗出来。
梅长青掐指算了算时辰,很有眼见的跑了,并且还找到了在逛街的小妻子,瞧着小妻子在首饰铺子里,选着晶亮的银饰品。
贵阳府的银饰品打造手艺很是精湛,单单是一片叶子,都比京城的精致。
白依阑将耳垂的白玉坠子去了下来,换成了两片小小的枫叶耳坠,白的发光的颜色,在太阳的照射下,还闪闪发光。
“怎么样?这个好看吧?”
要脱退将耳朵旁的碎头发给撩到了耳朵后面,将树叶耳坠给撸了出来。
将小妻子换下来的白玉耳坠给收了起来,梅长青这才笑着说道,“好看,月儿戴什么都好看。”
即便听着不算是走心的夸赞,依旧没有消减她的好心情,也不把耳坠减下来,反而是将自己的白玉坠子给放进了小盒子里面。
“掌柜的您瞧瞧还有没有其他样式的,若是好看,本夫人就一起买下来。”
南苑县的收拾铺子银子的色彩不太明亮,反而很是暗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里面掺了假的了。
白依阑不爱在南苑县买首饰,总觉得偶读不真,现在到了贵阳府,倒是变得大手大脚了起来。
“这里的银镯子也好看,我准备一块儿卖一些,给我娘送到京城去。”
亚欧若瑞看着柜台一点儿都不输于金镯子的银镯子,心里又满意了几分,桌子的表面,还刻着许多梵文。
南苑县的女人,几乎每个人的手都会戴一两个银镯子,说是银镯子能够吸附体内的湿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偶读不重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归没有浪费就对了。
几乎是白依阑看中一个,梅长青就算一笔价钱,小盒子也变成了大盒子,首饰出了自己带过来的,小妻子已经忘盒子里面装了好几个了。
“月儿,这些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就说他们家不缺钱,但是看见什么就买什么,实在是有些过不去吧?
“太多了?”白依阑将盒子抱在了柜台,看着大盒子里满是银光,沉默的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哪够啊?我娘从来不喜欢一件东西穿戴两次,就会换新的,这些还不够。”亚欧若瑞想起母亲的妆奁匣子都快成大箱子了,他们手的这些,哪够?
再者说了,这些都是银首饰,不值钱,买多了也不心疼。
梅长青默默的将到嘴的话给憋了回去,孝敬白母大人的东西,他能开口拒绝,必须不能啊!
梅长青很是明智的闭了嘴巴,甚至还看了一眼一旁的乌木镯子,一并放进了妆奁里面。
“月儿,白母喜欢什么,咱们就都买一些回去,京城东西多,白母大人可能不稀罕,但是贵阳府的小玩意儿,送出去,也算是咱们夫妻的一点儿心意,是不是?”
梅长青每每想到白母大人的霸气,心里都惴惴不安。
小妻子应该不会长成和白母那人那般吧?
梅长青有些怀疑,毕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白母大人那么喜欢首饰,小妻子也惶不多让啊!
果然他现在还是太穷了,底蕴不够!
想到从方同知厨房翻出来的银票和地契,连个渣渣都没自己的份儿,也就更怨念了。
雁过拔毛,他也很想成为白父大人,怎么办?“月儿,你说为夫若是做一个不太正直的贪污,你怎么想?”
梅长青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让人听不到。
但是梅长青偏又离白依阑很近,白依阑还都听见了,只听柜台发出啪的一声响,梅长青心里有些发抖,颤巍巍的扭过头去看。
白依阑原本相中了一枝凤翅玉簪子,准备买下来回去戴的,可是现在,这个展翅的银簪子,现在已经被拍瘪了。
赤裸裸的威胁!梅长青内心里使劲儿的叫嚣反驳,奈何,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姚家的优良传统,楚夫人的人生哲理名言,“男人嘛,在外要给足了面子,就算是有什么恼火的事情,那也是关起门来两个人的事情,在外面,可不能坠了男人的面子。”
梅长青在贵阳府好歹也是青天大老爷,面子,她给!
从首饰铺子里走出去,明明外面的眼光很是强盛,可不知为何,梅长青总觉得有些冷,很是不太适应这个多变的天气。
原本在店铺里招待客人的小二,见店里最大的主顾走了,这才趴到了柜台,想要瞻仰瞻仰银票。
“掌柜的,您不是说咱们不收银票吗?您手里的是真的?”
小二说话有些不正经,老掌柜拿起了算牌,磕在了小二哥儿的脑袋。
“胡说什么!银票当然是真的了!”郎才女貌,瞅着面相,根本就不知道贵阳府周边的本地人。
他这个店铺里的银首饰虽然稀奇,但是和贵阳府其他铺子的东西相比,也远远比不,不过是凭着银首饰样式好,才占一席之地。
这两位,既然能够看中他店里的银首饰,还能购买如此之多,瞧也知道是个不能惹得。
一大人物要的就是面子,能给他们假银票、假银子?怎么可能!
小二哥儿被敲到了脑袋,也不见小二哥生气,只呵呵的傻笑着。
“爷爷,这可不能怪我,我又没有您那个眼力见,能知道是冤大头,已经很不错了。”
一听这话,老掌柜心道这还好?手边拿起算盘就要揍亲孙子,“乱说,贵人的事情,是你能随便编排的?”
尽管老掌柜心里也是这般想的,但是他是不会将这话说出口的,毕竟,这位元大口可是给了他十八两银子呢!
冤大头已经将盒子全推给梅长青了,步子迈的很大,好在客栈离首饰铺子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梅长青捧着大盒子,笑么呵呵的瞧着小妻子,飞快的将房门给关了。
“月儿,为夫错了,为夫不应该有这个念头,为夫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梅长青将首饰盒子往桌子一放,赶忙拉起白依阑柔弱无骨的小手,企图用真心换回原谅。
只可惜,这个套路梅长青用的多了,白依阑已经知晓了,甚至还轻松的躲开了梅长青的狼爪子。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高傲的小眼神,让梅长青心里一惊,很是明白了这次是弄了个大篓子。
这件事情,白依阑自觉已经和梅长青强调过好几次了,次次这人都答应的好好的,现在竟然想要反悔?
白依阑就不干了,他们家缺钱吗?不缺,甚至还很是富有!
贪官污吏的下场,不用她细说,就是在菜市口,都张贴告示,杀了多少的了?都说菜市场的土都是黑红色的,还不是因为人杀的多了?
几乎是从小到大的警示,梅长青竟然还想着越雷池?看来她还是对梅长青太温柔了,她应该改变一下策略才对!
她就这么笑着,甚至还预想到了梅长青以后的下场,“对了,你以后若是被拖到菜市口杀头,看在咱们现在夫妻一场的份,本夫人也会为你收尸,不至于让你沦落到被丢到乱葬岗被狗啃的地步。”
想到梅长青未来凄惨的下场,她就红了一双眼眶。
“你不用感激我,毕竟,本夫人也是个良善之人,对不对?”
对个屁!梅长青想要扔掉桌子的首饰盒子,和眼前眼眶红彤彤的,因为他凄惨死去而红了眼眶的妻子打一架!
“月儿,你这是在诅咒为夫?”
眼角忍不住的抽搐,脑仁更是嘭嘭嘭的跳个不停,让梅长青这个人都要炸了。
白依阑抹了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瞪着乌溜溜,满是控诉的大眼睛,很是委屈,“我怎么会诅咒夫君呢?毕竟为妻说的这都是事实。”
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的将手戳在了小丫头光滑柔嫩的脑门!
“哼,别以为为夫不知道,你心里早就乐开花了。”明明是幸灾乐祸,偏偏要装出一副很是担心的样子。
他只知道自己被京城的人夸赞为“少年英才”,名声在京城里更是屈指可数。可若说名留青史,离他还是太远了。
“说实话,月儿,为夫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皱着好看的眉头,梅长青想了想现在名留青史的有几个。
好吧,除外书法大家,以及常胜将军什么的,似乎真没听说过其他人。这个目标,太遥远了。
单单是看梅长青的表情,白依阑就知道这厮在想什么,险些被梅长青给气了个好歹,这个不知进取的小子!
“名留青史没想过,难不成你还想YI臭万年?”
就算是梅长青这厮奔着YI臭万年的目标去的,她白依阑也绝对不同意,她丢不起这个人。
一想到死后还要被世人唾骂,白依阑就承受不住,手痒痒的揪起了梅长青的耳朵,还用了不少得了起。
“遗臭万年?你想都不要想,我们姚家,可没有半点儿污点!本小姐才不想让姚家的列祖列宗唾骂我这个不肖子孙!”
被揪痛了耳朵,梅长青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妻子竟然想到了这么远的事情。
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无恶不赦的事情吧?
“疼疼疼,月儿轻点儿,为夫错了,为夫不该有那样的想法,为夫错了。”
甭管月儿想的多不多,还是先保住了耳朵才是,听说耳朵被揪的多了,就会成为顺风耳,他可不想。
白依阑还等着梅长青认错呢,可仔细一瞧,这厮竟然北京揪着耳朵偶读能够走神,顿时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揪耳朵已经不能让她发泄心中的怒火了,松开梅长青的耳朵,白依阑直接抄起了墙角瓷瓶子里的鸡毛掸子!
“你说,你是不是琢磨着怎么蒙骗我?想要和邱老头儿同流合污?是不是,是不是?”
鸡毛掸子不够大,只能让她追着梅长青打。绕着桌子转圈,实在是有些累人。
以往,白依阑还是尊称一句“邱大人”,现在已经变成邱老头儿了。
戳着梅长青的侧脸,白依阑又深深的开始嫉妒了。
按理说,梅长青的一举一动都在她掌控之内,为毛这人在山旮旯里面躲了这么多天,皮肤还是那么那么的好?
滑嫩嫩的,都没有晒黑,更别说别的沧桑了。
可怜她一点儿都不太适应贵阳府的天气,夏天惹得要死,阳光更是毒辣的厉害,尽管她已经将自己护的很好了,还是被晒黑了。
明明是在谈论正事,一转眼小妻子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了,梅长青觉得,他可以溜了。
只是,他溜得不是时候,才刚把房门开开,门外就来了不速之客,甘树培正拽着不情不愿的邱大人拜访来了。
梅长青眼疾手快的想要将房门关,当做没见到这两人。
甘树培这个做谋士的,并不仅仅只是动脑子,恰恰相反,跟在邱大人身边,更多的还是用武力。
是以,甘树培直接用脚卡在了门缝处,即便脚丫子被卡的疼的要命,也不敢把拉着邱大人的手给撒掉。
当然,更没有将脚丫子给收回来。
俗话说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甘树培笑么呵呵的说道:“楚大人,别来无恙啊,我们大人找您说点儿事儿,您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甘树培还是很有教养的,没敢将眼睛在楚大人的房间里四处乱看。
梅长青抽搐着眼角,将甘树培的脚丫子给踹了出去,“有事儿出去说,别污了本夫人的耳朵。”
将门给关,几人直接去了邱大人的房间,梅长青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
刚才他都没敢当着小妻子的面儿喝水,也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