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微微出现表情波动,身旁的几人立刻高度戒备起来。
好在孟柏并没有其他出格举动十几个小时以后,飞机在兴城首都慢慢降落。
立刻有两人将孟白一左一右架起,从一旁的私人通道快速离开了机场。
很快,他被塞到一辆黑色轿车里,那四个负责监视他的委员军并没有同乘,取而代之的是秦甫流。
“秦将官,到底是谁想要见我?”孟白终于没有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秦甫流。
“忘了跟你说了,滕昌滕副使要亲自提审你。”
“没有严重到提审的地步吧。”
孟白有些讪讪的。
秦甫流则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说呢?”。
不妙啊!真的不妙啊!
孟白在心中抓狂,那个滕昌她六年前也见过,对方似乎练得是十分适合拷问的心理功夫。
心理有鬼的孟柏压根就禁不住这样的审问吧。
等等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孟白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而此刻的滕家大院,一个穿着粉色袄子的小姑娘如同一直快乐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跑进了滕昌的屋子。
她大约有四岁,一头及肩黑发用毛绒绒的头绳扎成了两股马尾。
这小姑娘正是滕昌的女儿滕薇,她一边推开房门,一边清脆的叫道:“爸爸。”
“薇薇?”
见到女儿进来,滕昌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快到爸爸这里来。”
滕薇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两三下便爬到了滕昌的腿上坐着。
刚坐定,她便伸着肉嘟嘟的食指指着滕昌桌面上的相框。
奶声奶气的说道:“表姑姑。”
滕昌慈爱的摸了摸滕薇的头:“薇薇,以后可不能在外面这样叫。”
“薇薇知道。”滕薇有些人小鬼大的点了点头,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爷爷不喜欢。”
滕昌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也不能说。”
就在父女俩其乐融融之时,外头一个短发女人气呼呼的跑了进来。
“薇薇!不是让你不要打扰爸爸工作吗?”
“可是薇薇想爸爸啦。”滕薇试图撒娇,可是短发女人显然早已熟知女儿的套路。
“那也不行。”
她说着,便上来拉滕薇,但滕薇却死死拽住滕昌的手不放。
“不要,薇薇要跟爸爸在一起。”
滕昌有些无奈的对妻子说道:“就让她呆一会吧。”
短发女人瘪了瘪嘴:“你就惯着她吧。”
“你看,你妈妈还生气啦。”滕昌对着女儿笑道。
滕薇同样笑的一脸天真。
“大爷,孟柏已经带过来了。”
罗文彬突然推门而入,他说完才发现除了滕昌外,还有其他的人在。
他一愣,随后快速反应过来。
“夫人和小姐也在。”
“薇薇,看样子爸爸不能陪你了,快去妈妈那里吧,等我忙完了再陪你。”他说着,将滕薇抱了起来,递给短发女人。狗狗guguxs
而滕薇则失望的撅起了小嘴,扑进了妈妈的迎来的怀里:“好吧。”
母女俩走后,滕昌这才问罗文彬:“人在哪里?”
罗文彬快速答道:“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滕昌微微颔首:“等他到了,先好好安置他吧。”
这是孟白第一回到兴城来,这里的建筑跟海城亦或是乐城的风格都完全不一样。
由于兴城的地形崎岖,又多山少平原,地窄人多,所以每栋楼的高度都很高,最低的也有十五层。
而交通的格局也非常的奇特,有好多次孟白都发现自己从半空中路过,还穿过了楼中之路,对方在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都差点被车辆行驶带起的风给带走。
某种程度上,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新异程度不亚于瑞金巷。
真是一个魔幻的城市。
孟白心想。
而没过多久,面前的视野逐渐开阔,附近的建筑却没多大变化。最后车辆进入了一个种着巨大的香樟树的院子。
院子门口立着两个如同松柏一样笔挺的委员军。
车子在进院后还行驶了几分钟,这才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走吧。”
罗文彬早已等候在此处,见到秦甫流下来,连忙快步走了过去:“秦将官。”
秦甫流弹了弹衣角的灰:“人我已经带来了。”
“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秦将官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秦甫流微微点头,也不看一眼孟柏,转身就走。
罗文彬看了一眼孟柏:“孟先生跟我来。”
对方的态度温和得令孟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原本以为一入了兴城,不说五花大绑,之前也得有人三步一看守寸步不离的守着孟柏,然后直接关进小黑屋里大刑伺候。
就在她思索之时,罗文彬已经带着她上了楼。
罗文彬推开大门,说道:
“孟先生,请进。”
随后他对着屋内说道:“大爷,孟柏先生到了。”
“嗯。”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孟白有些紧张的迈了进入。
罗文彬随后便将门关上了,屋内顿时只剩下孟白和滕昌两人。
她抬眼望去,正好望见办公桌前,一个年轻男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对方的模样跟六年前孟白见到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气质比以前更加成熟稳重。
他脸上挂着的那个笑容,孟白再也熟悉不过。
“孟柏是吗?”滕昌忽然开口了。
“冒昧请你前来,是有些事想要请教。”
孟白往前走了一步:“如果是为了询问我父亲和fp的事,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滕昌笑了笑:“不用着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真假我自会判断。”
他说着,又打开了面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蓝色的试剂。
滕昌走上前去,将手中的试剂递给了孟柏:“喝下去。”
那瓶子是十分光滑的玻璃制成,上头还有红色的橡皮塞,里面的液体正不停的冒着气泡,看起来就十分可疑。
孟柏直接接过试剂,揭开盖子,没有丝毫迟疑的一饮而尽。
味道并不难喝,甚至还有一点点甜味。
对方这豪爽的动作倒令滕昌有些意外:
“你都不问问那是什么就喝了,就不怕是毒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