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寒雪迟疑地不敢确认。
“是的。”素蘅点头道:“杨美人应该早就已经小产了。”
寒雪回忆起当日的点点滴滴,似乎找不出任何破绽,如果不是素蘅跑来告诉自己,她根本不会想到,整件事还有这样一个前因。
“娘娘,奴婢要回太医院了,您保重身体。”
“素蘅,你为什么会想到过来说这件事呢?”
素蘅微笑了笑:“并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素蘅生来看不得这些事,希望娘娘今后保重自己。”
送走了素蘅,寒雪支着胳膊,对着窗外想了半天。
杨宜馨,陈太医,皇后,她们三个必然是知情人,合起来诓自己呢,那么剩下的贵妃和梁婕妤呢?
梁婕妤对皇上说,是自己一时疏忽误伤了杨宜馨,看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说话,可也坐实了自己动手的事实。
但如果她不出来说话,却也没有一个证人会替自己辩白。
至于贵妃,看她那眼神,可能恨不得当场把自己杖毙。
她觉得,自己应该走出这听雪阁看看了。
自从搬了进来,她竟然还没踏出过听雪阁一步,最远也不过在花园中散步。
该去拜访一下为自己“仗义执言”的梁婕妤了。
次日,她挑了一枝精致的玉钗当做礼物,又为梁婕妤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了一枚小小的银锁。让双木和春晓跟着自己,朝梁婕妤的宫里而去。
梁婕妤住在储秀宫的偏殿里,储秀宫的主殿住着常年吃斋念佛的贤妃张氏。张氏比皇后只小了两岁,宫里似乎谁也不知道她真名。她不施脂粉,不着浓妆艳服,殿里供着一座白玉观音像,每日不是抄经,就是念佛。
寒雪到的时候,梁婕妤正挺着个大肚子,在吃盐渍梅子。
即使身怀六甲,梁婕妤的仪容依然清爽,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衣裳虽宽大,却也合体,拿着小签子,叉住梅子往嘴里送。
见到寒雪来了,她放下签子,勉强站起身招呼她,寒雪赶紧上前扶住她:“梁姐姐快坐下。”
梁婕妤对着她笑道:“妹妹快坐,早就想亲近妹妹,怎料我身子重,皇上不让我出远门。”
说着,她娇羞一笑,将盘子推到寒雪面前:“这梅子滋味不错,妹妹尝尝。”
到底还是少女心性,寒雪有些馋梅子,便拿过另一支签子,递了一枚梅子到嘴里。
“啊,酸!”她皱起了眉,这梅子真不是一般的酸。
梁婕妤捂嘴笑道:“我却吃着正好,以后等妹妹有了孩子,也不会觉得酸了。”她托腮看着寒雪应付梅子,看了一会,又道:“以前没有细看过妹妹,今日一见,妹妹果然如传言一样,是一位绝代佳人。”
“姐姐说笑了,我觉得姐姐才美呢。”寒雪天真地笑道。
“也难怪皇上宠妹妹,前些时候,就算在我这里,皇上也时常念叨,这个菜寒雪爱吃,那件玩物在寒雪那也有一个。若我是男子,也一定会拜倒在妹妹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