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人来约寒雪的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午后的天空碧空如洗,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是个出门散心赏景的好天气。
寒雪还特地准备了几件小玩器,让双木拿着,随自己一道去梁嫔处。
她有些奇怪的是,何贵人似乎有些异样,与她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妹妹,咱们可以走了吗?”何贵人催得倒是急。
“就好了。怎么一会姐姐还有事?”寒雪有些诧异。
“没事,妹妹慢慢来。”何贵人这么说着,眼神却总是望着外面的天光。
寒雪心道,可能她真的有事却不便告诉自己,就吩咐双木用个漆盒装好玩器,赶紧就走吧。
春露一边装盒,一边还向双木抱怨:“这哪里来的何贵人,每次来都生出许多事。以后她少来才好,最好永远不要再来。”
这不过是玩笑抱怨之语,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句话却是一语成谶。
她们一行到了梁嫔处时,恰好小皇子午睡刚醒,刚被奶母抱出来。
皇上怜惜梁嫔,特准等小皇子满两岁以后,再搬出去住,所以梁嫔母子依然都住在储秀宫的偏殿中。
梁嫔见她们是来看孩子的,倒也客气,说孩子在里间,正要带她们进去看时,一个老嬷嬷端着一碗药进来,对梁嫔道:“娘娘,您该吃药了。”
梁嫔便让她们先进去,自己喝了药就来。
寒雪与何贵人进到里屋,奶母正抱着小皇子在逗他玩,寒雪在带来的小玩意中拿出一个木做的小球来,逗孩子笑。
一个宫女端着一只白瓷碗进来,对奶母道:“李嬷嬷,这是刚热好的梨汁,您仔细烫。”
何贵人待宫女出去,便端起碗,跃跃欲试道:“让我来喂喂看彻儿吧?”
“贵人小心烫,等温了再喂小皇子。”奶母道。
听了这话,何贵人便将玉勺凑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笑道:“温着呢,并不烫嘴。”
她刚要将勺子递到奶母怀抱的小皇子的嘴边,突然转头对寒雪笑道:“妹妹要不要来试试?”
寒雪也觉得有趣,就接过她手里的小碗和玉勺,将梨汁喂到小皇子嘴里,谁知道小皇子突然一咳嗽,却把梨汁咳出来大半,奶母赶紧用手帕手忙脚乱地擦,寒雪也放下了碗勺,帮忙收拾。
她们正在忙着,突然听到一旁重重的一声,像是人倒地的声音。
寒雪惊讶地循声一看,竟然是与她同来的何贵人,正痛苦地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
“姐姐,你怎么了?”寒雪刚要去扶何贵人,突然又听到奶母抱着的小皇子惊天动地地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外面的梁嫔听到了动静,皱着眉头进来,见到哇哇大哭的小皇子,惊叫一声,跑了过去,从奶母手里抢过孩子。
又看到在地下的何贵人,她凌厉地问奶母:“李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皇子喝了柳娘娘喂的梨汁,就大哭起来。”
“那何贵人呢?”
“何贵人……她,她刚才也喝了一口梨汁……”
梁嫔立刻喊人进来:“来人,看住柳美人!再有,赶紧去太医院,把当值的所有太医都叫来!”
她狠狠地盯着寒雪:“柳美人,没想到你竟如此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