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弄晕了。她马上想到,自己又被设计了。
上一次,皇后和贵妃设计她推了杨宜馨,于是杨宜馨的孩子没了,这一次,又是谁设计让自己毒害梁嫔母子?
是梁嫔?但若是她,怎会让自己的孩子也受到危害?
是贵妃?何贵人是在贵妃宫里住着,可她自己也中毒倒地。
是皇后?可皇后如何透过这一群与她无关的人来谋害自己?
她第一次感觉到彷徨失措。
一群太监上来,把她拖去一间空屋关了起来,门立刻上了锁,还有人在门口守着防止她逃跑。
时不时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人来人往的声音。
慢慢地,她冷静了下来。
回想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觉得就是何贵人搞的鬼,只要和她对质,就能把事情搞清楚。
不管她是贵妃的人还是皇后的人,在那间屋里经手那碗梨汁的只有她们两个,如果不是端来梨汁的宫女的问题,那一定是何贵人下的毒。
夕阳西斜时,房门的锁终于被打开了。
首先进来的,是一脸冷峻的司马彦,皇后,贵妃,和梁嫔都跟在他身后一块进来了。
“柳美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贵妃尖声问道。
“我没有谋害过小皇子或是其他任何人,可与何贵人对质。”她冷静地回答。
“本宫还想来问你,何贵人是本宫宫里的人,太医说,她的神志已经被那药弄坏了,如今话不成话,和个三岁小孩差不多。你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东西?”
梁嫔冲上前来,“啪啪”两声就给了寒雪两个耳光。
“若是彻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拼了!”
寒雪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一丝微咸,想是流血了。
她冷笑了笑,不再说话。
如果何贵人没有事,也许这件事还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但是何贵人如今说不成话了,那就意味着,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也不可能还她清白了。
“妹妹,小心手疼。”贵妃上前扶起梁嫔,梁嫔倒在她怀中痛哭失声。
“那日,柳美人就弄得杨美人小产,妹妹你还替她说话,如今你也看到了,你枉做了东郭先生。唉!彻儿还那么小,希望他没事才好。”贵妃拍着梁嫔的背,安慰道。
梁嫔听罢,眼都红了,她望向司马彦:“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司马彦走到跪着的寒雪面前,望着她一如平日一般黑珍珠似的眸子,沉声道:“柳美人,何贵人没有死,太医说彻儿没喝进几滴毒药,也无大碍,你若现在懂得忏悔自己的过错,朕可以从宽发落。”
“皇上!”贵妃与梁嫔异口同声地高声叫道。
司马彦却恍若未闻似的,只等着寒雪的答案。
寒雪望着他的脸,这一个曾经怜她宠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如今的脸上并无半分怜惜与信任。
她知道,他不信自己。
即使信自己,屋里的其他三个女人,他的小儿子,他的一个失宠的妃嫔,这几个人的份量加起来,也超过了自己。
她沉静地告诉他:“臣妾没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