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次用这个标题是因为卡点更新,忘记改标题了,这次是真的剧变了……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张鹤龄终于等到自己的死期,没有恐惧,没有期待,有的只是对这个操蛋的世界很无奈。
如果给自己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一定要狠狠地将这个大明朝搅和一番。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曾经有机会改变世界,却被自己放弃了。
事实证明,当你身在其中的时候,躲是躲不掉的,要么踩在别人头上,要么被别人踩死。
想要置身事外,呵呵,不可能的。
王老六再一次提着烧鸡过来,张鹤龄现在一闻到烧鸡味都快吐了。
“我说,老六啊……”
王老六赶忙上前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烧鸡虽然好吃,但也不能天天吃啊,今天都断头饭了,就不能换点花样吗?”
“断头饭今天怕是吃不到了。”
张鹤龄纳闷地问道:“什么意思,连断头饭都不给吃了吗?”
虽然知道弘治皇帝生性节俭,但是,断头饭都给省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在这个鬼地方,每天除了你,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我能知道什么?”
王老六赔笑道:“小的嘴笨,不会说话,让大人见笑了。”
“别废话了,赶紧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人犯的事那可是滔天大罪,需要皇帝陛下亲自签署判决书,方可执行。”
“是啊,怎么了?”
王老六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皇帝陛下病了。”
“病了?”张鹤龄满脸疑问,“什么病啊,都提不起来了?”
按照自己的记忆,弘治皇帝确实是病逝的,但那是弘治十八年的事,现在才弘治八年,还早着呢!
“昏迷不醒。”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日。”
张鹤龄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
王老六将酒菜摆放好,嘴里说道:“小的也是听闻,今日早朝,皇帝陛下突然晕倒,然后就卧床不起,太医院都急疯了,却找不到病因。”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晕倒?”
“这个就不知道了,有人说是劳累过度,有人说是中毒,反正众说纷纭,到现在也没个准话。”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鹤龄心生疑云,不会这么巧吧,就在自己即将被砍头的日子,弘治皇帝病倒了。
还是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怪病,难不成,老天爷打算让自己多活几天?
可是,多活几天也没什么卵用啊!
除了多造几只烧鸡……
一晃又是三天,张鹤龄每日都要跟王老六打听弘治皇帝的病情,根据王老六的来的消息,弘治皇帝仍然昏迷不醒。
“太医院还没有诊断出病因吗?”
“还没有,”王老六说道,“我一个同乡的表弟在宫里当值,据说短短三日,太医院的院首都换了三个,给皇帝陛下看病的太医都被关进刑部大牢了,现在太医院是人心惶惶,有些人都开始跑路了。”
“那现在朝廷是谁在主持大局?”
“如果是紧要的事,由内三位大学士酌情处理,那些不是很重要的,都搁置了。”
张鹤龄问道:“那我怎么办,没人管吗?”
“哎呦,大人啊,”王老六说道,“您这颗脑袋先存着吧,人家暂时顾不上。”
弘治皇帝一日不醒,自己这个头还就砍不掉了。
那就等着吧,反正自己在昭狱又跑不掉。
接下来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然后等着哪天弘治皇帝醒过来,再砍自己的头。
有句名言不是说吗,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遇到这种情况,张鹤龄也很无奈。
继续等,又过了几天,王老六带来一个新的消息。
“出大事了,朝中有人提议,要求兴王摄政。”
兴王朱佑杬,明宪宗朱见深第四子,弘治皇帝唯一的亲兄弟,也就是后来嘉靖皇帝的亲爹,追封兴献帝。
就是一天皇帝没当,却挂了个皇帝名号的那位。
弘治七年九月,兴王前往自己的封地湖广安陆州就藩,这才走了半年,就出了这档子事。
“内三位大学士主张太子监国,但是太子年幼,怕是难堪重任,所以,有人提议兴王摄政,现在两派都快打起来了。”
朱厚照毕竟只有五岁,就算挂着监国的名义,实际掌权者也会另有其人。
这些人当然就是以内大学士为首的弘治朝重臣。
张鹤龄问道:“拥护兴王的是哪些人?”
王老六想了想,说道:“听说有礼部右侍郎焦芳,吏部主事张彩等,再多就不知道了。”
听起来都是一些二流角色,也难怪,这些人想要往上爬,就要翻过头顶上那些人,要么熬到人家退休,要么盼着人家出点啥事,能否升迁的主动权完全不在自己手里。
但是,现在弘治皇帝病重,对于他们来说,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拥护兴王,万一弘治皇帝一病不起,太子年幼,大权势必落入兴王手中,这些人马上就会飞黄腾达。
同样的道理,内大学士刘健等人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必须拥立太子。
无论是主张太子监国,还是提议兴王摄政,无非都是权力的游戏。
只是,张鹤龄现如今身在牢狱,无暇过问,谁输谁赢跟自己关系不大。
但是,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弘治皇帝为何突然得了怪病?
此事甚为蹊跷,莫非,有人在背后使坏?
如果真的是阴谋,兴王将是最大的受益者,嫌疑也是最大。
但是,历史上兴王安分守己,一辈子都守着安陆这一亩三分地老老实实过日子,也没听说有造反的迹象啊?
莫非是历史发生改变,人也变了?
自己这一番折腾,还整出蝴蝶效应来了!
“朝堂上还有别的声音吗?”
“倒是也有人提议宁王摄政,但是拥护宁王的人不多,说话也没什么力度。”
闻听此言,张鹤龄心中涌现出一个不详的念头,对啊,怎么把宁王父子给忘了?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兴王现在千里之外的湖广安陆,宁王可就在京师,如果此时趁机作乱,京师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