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浅第一次见到赵祁晔时便是她第一次对赵祁晔心动时。
一见倾心,听起来便美好到让人想入非非。
那年,初夏,重华殿。
她见到了他……
赵祁晔不同于其他皇子,常年生长在皇宫里,与容清浅厮混相熟。
从五岁起,赵祁晔便被舒妃娘娘送去民间半山阁学艺,只有每年年节才能回皇宫,而每年年节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容清浅大都待在容国公府,所以未曾见过赵祁晔。
直到那年,她十五岁,入宫玩耍。赵祁晔十九,学成归来。
当时舒妃已逝,皇后容菲若为显宽厚特意在重华宫遍邀显贵,为赵祁晔设宴接风洗尘。
容清浅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那一日,天气正热,宴席便设在湖边,湖风徐徐,吹的人舒爽无比。那一日湖中开满了荷花,白色的,粉色的,一朵一朵,盛开在翠绿的荷叶上,婀娜动人。那一日容清浅穿了一袭天水碧的薄裙,略施粉黛,眉目如画。
荷香四溢的湖上飘荡着两叶小舟,舟上载着抚琴的美貌侍女和吹箫的白衣男子,丝竹之声依附在缕缕荷香与圈圈涟漪传到岸上,动人心魄……
听着琴箫合奏的乐曲,容清浅纤纤玉指轻轻敲打在案上和拍子,时不时捏一块绿豆糕放到嘴里,品尝唇齿间的清香。
侍女为她添了一盏冰镇过的葡萄酒,白玉酒杯外凝结了许多晶莹的水珠。她握起冰凉的酒杯,将的酒倒入喉中,清冽的酒水似乎驱赶了夏日所有的烦躁。
她抬起头,目光迎上从远处走来的赵祁晔。
墨发,玉冠,白衣。
重华宫的风景很美,荷花很香,清风吹过荷叶,簌簌作响,和丝竹管弦,声音很好听……
一切都那么好,正是该少女怀春的时候,赵祁晔出现在她面前,牵动了她的心肠。
然后,便是无尽的思慕与欢喜。
赵祁晔不同与京城里其他的皇子与名门公子。他在半山阁读书,习武,他带着半山独有的冷冽气质,高高在上,遗世独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样的赵祁晔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只有容清浅这样尚未及笄,高傲热烈的女孩才舍得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去攀登,去喜欢……
赵祁晔向皇后施礼,然后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的品酒。
宴会上,名门贵女们纷纷谈论他的风华,一众皇子世子们交相议论他的才学。
雍王二字不停的从众人嘴里传出,可他却依旧是淡淡的,好像众人口中的雍王殿下不是他似的。
容清浅侧着脸看着赵祁晔,痴痴的对身后的露浓说:“这就是雍王殿下吗?”
“是。”
容清浅轻轻点点头:“原来他就是赵祁晔。”
她端着酒杯想去敬酒,还未起身便被露浓摁了下去。
“小姐,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呢,您这是要去哪?”
“你别管了。”
容清浅挣扎的站起来走到赵祁晔身边,自顾自的坐到他的对面。满席的人都诧异的看着她,不过她自小张扬,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我叫容清浅。”
赵祁晔敛袖举杯,一盏清酒一饮而尽。
“知道。”赵祁晔说
赵祁晔知道,赵祁晔知道她是谁,她有些激动的笑着。像是那一瞬间的心动得到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