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昨夜那场不大不小的雨,将这个本来有着些许硝烟气息的镇子,彻底洗刷干净,无论是沾染了露珠的绿茵,还是远处若隐若现的炊烟,都是那么的自然与安宁
清晨的薄雾中,逐渐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随着而来的……是马蹄铁践踏在土地上的声音,原本躺在草垛上哼着歌的马夫,连忙上前捏住缰绳,将两位大人物的马匹牵走
“……”
我对面前这栋不高不矮,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风格的大楼,迅速失去了兴趣,大门还没有打开,两个站岗的士兵斜眼瞧了瞧我们,再次打起了盹,看样子……是我来早了
在大楼的门口,有一处小小的施粥棚,伙夫拿着不知道敲过什么,凹了一块的汤勺,朝我们露出腼腆的笑容,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样子,我扭头看向另一个人,说道
“这就是她们召开会议场所么?那边还有早餐供应,眼镜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饭的吧?……正好走的肚子饿了,走!我陪你再吃一点”
戴着眼镜的女巫小姐,拿着那本从不离手的书籍,安静的跟在我身旁,今天天气不错……早餐的朝阳,就那样照射在她那啤酒瓶底一样厚的镜片上,让人看不清镜片下的眼神
不过……看她的反应,应该对施粥棚里的食物也有着兴趣,我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吞咽声,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一大早就能吃到,下属准备好的专用早餐
“好吧……虽然我确实有些饿,但洛丽塔,你会这样说……该不会只是单纯的自己想吃了吧?我的长官大人~?”
对于她的抱怨,我权当是傲娇心理在作祟了,我知道……对于像眼镜这样的妙龄少女来说,保持身材的要点之一,就是控制摄入的食物,但早餐还是要吃的
苗条修长的身材,无论在那个世界,都是女性所追求的目标啊……还好我从希特拉那里逃了出来,光是那能够勒死女巫的束腰,和让人站不稳的裙撑,就够头痛的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要当个关心战友的好人罢了,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确实也有点饿……壮士两兄弟的东西虽然好吃,但不怎么顶饱啊……”
我摆了摆手,让伙夫盛了两碗过来,里面漂浮着的并不是记忆中的米粒,而是燕麦和黑麦的混合物,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那香味是货真价实的,啊……这粥真稀啊
“我看……只是洛丽塔你吃的时候太迅速,导致消化的不完全,从而饿的速度也变得飞快而已,真是的……别把责任推到人家的头上啊?”
俩人一边吐着槽,一边喝完了自己手中的食物,说实话喝了和没喝一样,肚子里面一点感觉都没有,看伙夫那诚惶诚恐的样子,生怕我们两个会刁难他似的
放心好了,除非你小子贪污了原本用来熬粥的粮食,不然我们是不会怎么样的……会议想得倒挺周到,来的早了还包一顿早餐,在这战乱当中,一口宝贵的热食,是多么的令人惬意啊
不久之后,陆陆续续有几个女巫出现,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马上的颠簸,贪图安逸的她们……乘着征用来的马车,前呼后拥的带了一大帮人,让原本冷清的门口,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后来……我弄明白了一件事,门口的施粥棚,是为了彰显王政军队的仁慈而开设的,施舍对象都是难民和流离失所之人,我和眼镜都为了这件事感到内疚,并且约定把它烂在心底
“最近的会开的还真是频繁,让我看看……女巫的确不少,看军衔也都不低,也不知道~有几个是世界蛇出身的?”
我其实一开始是不想来的,因为这个会议的负责人和召开者,对我怀有莫名其妙的恶意,那个叫做芙萝拉的女巫,还有她背后那个第二家族道格拉斯……都是麻烦的代名词
但之前的会议,就是眼镜代替我去的,老是让人家代替,也不太好意思……毕竟我又不是那种两手一甩,啥都不管的人,现在手下才这么几个,还没有到遥控指挥的时候
感觉好像被眼镜从背后瞪了一眼,啊……是我的错觉吧,眼镜又不是娜塔莎,不是哪个女巫,都有读心术这种bug能力,看她那难过的模样,之前肯定没少被这些人穿小鞋
军团征用了这个城镇原本的市政厅,用来当做军团总部的驻地,女巫们的例会也在这边召开,看了看周围的人们,感觉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奇怪……我那些世界蛇的同僚们呢?
“洛丽塔长官,世界蛇出身的女巫一般都在后方整训,而我们新编第二十六兵团里面,大部分都是地方抽调的预备役女巫,您是个特殊的个例……”
对于眼镜的回答,我点了点头……能感觉的出来,自己和这里的格格不入,因为之前的昏迷,我错过了于其他女巫建立关系的黄金时段,现在再想融入她们的圈子,已经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她们和自己熟悉的人交谈着,在一双双目光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话题,而我的周围,没有融入圈子的疏离感,在此展露无遗,竟然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片……空白的区域
“我……这还是第一次亲自出席会议,之前都让眼镜你一个人顶着,还真是不好意思,这是之前的常态吗?”
环视了一眼周围,人人都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我没有看到哪怕一双……友善的目光,这些应该都是受那位的影响,对洛丽塔抱有偏见之人,就像世界蛇里的派阀一样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情况,我知道……任何人类组织内部,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军队啊?在外部的威胁之下,你们还能有这种闲情逸致,争来斗去的吗?
如果说……是世界蛇里那帮整日闲的没事做,没法通过正常渠道,挥洒青春的女巫的话,我倒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但这里是战场,你们就不能好好想想,接下去应该怎么打吗?
“抱歉,长官阁下……这是我的职责,至于是不是常态……我没能影响到会议里的形势,芙萝拉议长对我们大队,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面对这种局面,眼镜看起来有些自责,但我知道……这并不是她的错,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只能去面对了,那个阴冷的早晨,我还记得很清楚呐
想要当一个纯粹的军人,还真是不容易,我不知道女巫会议这种制度正确与否,它确实容易造成内部的不和,但这种可控的不和……也许正是上头某些人所需要的呢?
没有人想要再来一次革命了,歌莉娅人为了自由与平等,已经流了太多的鲜血,为了杜绝某个军事强人出现,并且对部队拥有绝对的影响力,所以搞多方制衡吗?啊,我大概了解了……
“既然~我们已经是传说中的少数派了,就拿出少数派的样子来,瞧……门开了,就让我……来当那所谓的第一个吧!”
……
那两个卫兵一改之前的懈怠,将沉重的木质大门缓缓推开,不远处的钟楼也传来悠扬的钟声,提醒着所有人将要发生的事情,而那些带着锅碗瓢盆的人们,也开始出现在这里
在绝大部分人的视线下,我第一个迈开了腿,卫兵们开始叫骂着,驱散围观群众和那些流民,以图给高贵的女巫让出一条道路,不让那些肮脏的家伙们,脏了女巫的双眼
有经验的流民,会飞快的跑到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那个大铁皮桶,眼中充满了渴望,他们就像即将冲刺的运动员一样,保持着可以随时第一个飞奔到施粥棚的姿势
而头一回来的流民,还恋恋不舍的待在施粥棚那边,久久不愿离去,因为那铁桶里面的食物,对他们来说宝贵无比,可以让一家人不至于饿死街头,而等待他们的……是卫兵的鞭子和枪托
大部分女巫,都不会喜欢这些粗鲁的流民,不免会露出鄙夷不屑的态度,她们掩着自己的口鼻,以免和他们呼吸到相同的空气,卫兵在看到女巫的表情后,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迅速了
此时此刻,在这个并不宏伟的市政厅面前,一副生动形象的画面呈现了出来,作为上位者的女巫,身为上位者工具的卫兵,还有为数众多的下位们……也就是那些流民,就像一个缩小的歌莉娅
法律赋予她们比贵族更加高贵的身份,也容易让人迷失了自己的初心,歌莉娅绝大部分的女巫,都出身与和这些流民一样的劳苦大众,但一夜翻身之后,许多人就不再承认自己的出身
女巫权利法案的本质,是为了保护自中世纪以来,一直受到歧视和压迫的弱势者,令女巫免于恐惧和死亡,但到了文明的现在,却成了女巫高人一等的最佳凭证,这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只有少数人……对那些饥肠辘辘的可怜人,抱以同情的心理,那是因为她们不久前也和这些人一样,她们的父母兄弟,也都是这样的人,但这份同情……到底能保持多久呢?
“……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在哪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是王都那次……”
这一切……和当初在王都伊利亚街头看到的景象,似乎可以直接重合起来,坐在马车上,穿戴考究礼服的资本家和贵族,带着自己同样穿着精美的孩子,在执事们的代理下,出入各种高端的寓所
而和资本家同时出现的,是从小到大都在街边煤灰里,没别处可待的贫民孩子,和他们的父母一样,身上裹着破烂的麻布,呼吸着王都满是阴霾的空气,他们可没钱买干净的口罩
贫民窟的孩子们,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可以让他们无忧无虑的去玩耍,而这些衣着华丽的大人,对此却不屑一顾,仿佛那只是几颗不起眼的杂草,他们发善心的方式,就是请孩子们给自己清烟囱
王都的辉煌……可真是肮脏啊……与之相对的,那个便宜父亲……伯爵大人治下的希特拉伯国,就像是个田园牧歌的乌托邦,对于自己的领民,伯爵从未亏待过他们,也吸引着来自全国的人
无论是当初收留国内的流民,还是后来积极参与王政的海外扩张,以及在这场战争之中,保持着可贵宗教和平的地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希特拉成为,一片充满希望的热土
我现在有个猜想,希特拉的那位伯爵大人,为何迟迟不肯让希特拉伯国,进行王都那样的大规模工业化?难道说,拥有庞大产业的希特拉伯爵,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乡流血吗?
伯爵大人的真实想法,洛丽塔本人都不一定清楚,而我这个穿越过来的异乡人,就更加没法知道了,他真的对他所统治的人们……心怀善意吗?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伯爵大人自己,才能知晓了……
“……是洛丽塔吗……?你是……有什么话想说?想说就说吧,我会充当你忠实的听众的”
正当我庆幸自己,没有穿越到那些可怜孩子身上之时,已经挺长时没有动静的识海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声音,在风平浪静的识海中,掀起一股诡秘莫测的风暴
那是属于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讯息,是洛丽塔·伍尔斯特的意志,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往日那么精神,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已经昏迷过一次的我,这回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嗯,是我……端冉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就在刚刚,我在你的记忆当中,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洛丽塔用颇具玩味的语气,说着让我心惊胆战的话,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令人知道的事情,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自然也不能例外,她……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我现在可没办法让你社会性死亡,倒不如说,你要是顶着我的脸让人知道你的那些破事,我会第一个和你拼命?”
在心中的那片黑暗中,洛丽塔的身躯逐渐浮现出来,她带着略显倦怠的神情,身上穿着简单的睡衣,似乎能直接看到我……手中有一本打开了的书籍,那应该象征着记忆的痕迹
在一开始的时候,那件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现代化睡衣,吸引了我绝大部分注意力,这一定又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产物,好吧……这是她的自由,我成功归化了一名异世界贵族?
“本来人家睡得好好的,结果让一个整天多愁善感的家伙,给直接烦醒了,你要知道……你的情绪也能直接影响到,在你灵魂中寄宿的我们?”
原来的我的错吗?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真是令人头大,这是人类很难涉足的未知领域,她们作为寄宿其中的房客,还真需要适应,和房东同居一室的生活
“罢了~我也不是嗜睡之人,这点小事就让它过去,你曾经拥有过一个身份,并且为止投入了热情和时间,但这个身份……令你饱尝孤独的滋味,没有人能和你一起前行”
黑暗当中的洛丽塔,仿佛讲故事一般,开始缓慢的泛起手中那本书籍,指尖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字符,那其中蕴含着的记忆与情感,逐渐被她从某人记忆深处里,缓慢发掘出来
“你曾无数次的在网络上找寻,最后却一无所获,另一个半球的半岛国家,在他们首都传来的每一个消息,曾经令你魂牵梦绕,你为之喜悦,为止着迷,为止赞叹!”
随着她的话语,那一桩桩一幕幕的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回放在我面前,那是第一次接触的自己,带着少年的稚嫩待在电脑面前,享受着每一次操作带来的快乐,那是?
“直到后来,因为学习……或是因为别的什么,你觉得你自己成长了,不再需要那些来陪你了,你甚至觉得它令你失去群体的青睐,变成一个只能独自享受孤独的路人?”
那本书快要翻完了……我也意识到洛丽塔说的,究竟是些什么了,那是个不怎么美好的年纪,在那段时光当中,我为数不多的快乐,可能……就来源与那个事物,那……
“没错,回想起来吧?你难道真的忘记了?还是你压根就不想承认那段过去?很好……你想着逃避,并且这样做了,这也没办法,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但是……”
她……带着审判一般的语气,向我逼压而来,我觉得我似乎喘不上气了,空洞的眼眸中,只能看到洛丽塔那能洞察一切的双眼,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朱唇轻启
“不要啊!不要再让我回想起那段疯狂的日子了!不要说了……我不愿意承认那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会那么的……那么的……那个时候的我,简直是……”
原本一直没法开口的我,突然获得了发言的能力,但我苍白无力的话语,并不能让洛丽塔改变即将到来的发言,她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就像一个真正的胜利者
“我会让你回想起来的,你这个彻底的……疯狂的……毫无底线的……令人发指的,浑身充满了罪恶,手里满是血腥的P社玩家!”
“我错了!我不应该在黑网吧里,和小学生抢机子上网,还顺了哥们一包辣条……我有罪,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爸妈,对不起组织多年的栽培……我……嗯?”
……
怎么说呢?当时双方大概都挺惊讶的,惊讶完之后就是各种尴尬了,当然……尴尬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谁让我的记忆都快变成她们俩的课外读物了,没法反抗呢
“你……居然还做过这种事……啊~我看错你了,端冉先生,没想到您还是这样的人呢”
从洛丽塔面无表情的样子中,我无法看出她现在想的是什么,不过她所说的P社游戏……没错,我承认我玩过,在游戏当中,我做过很多在现实里不可能办到的事情……那真是没法说出口啊
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依然是个五讲四美又红又专,为祖国编程事业添砖加瓦的好少年!拥有先进思想和坚定信念的我,又岂会被区区游戏所影响?
“咳咳……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过去了的就让他过去吧,洛丽塔小姐,既然您发现了我P社玩家这个身份,那么……有何赐教吗?”
既然只是这件事的话,那我倒是有恃无恐起来,游戏里犯的恶,又不能当真的,哪个P社玩家还没有被枪毙过几次呢?看着面前漂亮的异界少女,我不争气的笑了起来
“赐教到说不上,只是我也有些想法,需要一吐为快,在这方面上,我们俩到真挺像的,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瞎想来着……”
看着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洛丽塔,说仿佛青春已然逝去的话,我莫名有些感触……生在贵族家中,她何时胆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身不由己的人,又怎么会快乐的起来呢?
“你在光明的中世纪中,完美贯彻了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我女儿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这种做法,并且导致自己的恶名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到科技落后的文艺复兴时代,你热衷于收狗,吊死威尼斯总督,烧地……开各种倒车,放着好好的欧洲人不当,整天想着当酋长……”
“到后来,维多利亚时期,你秉持着帝国主义精神,四处扩张殖民地,开口就是割曹州,开毒气镇压反抗你的人,四处搅动风云,只因为你是英国或者美国……”
“而最后,你为了获得最终的胜利,不惜榨干自己国内所有的人力,走第三条道路,将世界碾碎在你的战车之下,运气不好的话……sol3就会变成死寂星球,我说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对于她的提问,我回答的很干脆,因为这是P社玩家的正常操作,我相信对这些游戏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可她接下来的话,就令人没法再笑得出来了
“好,你承认了这些……那么,我换一种说法,看看你还能不能接受?”
她似乎清了清嗓子,但我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接下来的话语,牵动了我口中最细微的心弦,那也许也是我一直以来不愿意去回想的,隐藏在心底里的罪恶吧
“在中世纪,为了家族的延续和领地的扩张,你可以毫不犹豫的暗杀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和你多年来相濡以沫的妻子,亦或是你的兄弟姐妹……”
“为了版图的美观,或者是闲着也是闲着,以及人力池满了不得不打这种理由,你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开启战端,占领……掠夺……死亡,把年轻人送往战场,制造仇恨和哀伤”
“三十年战争中,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以及安抚愚昧无知的群众,你选择了狩猎女巫的选项,看着那绿色的减叛乱,你很高兴……可在那背后,多少无辜的女巫死于迫害和仇杀?”
“民族主义兴起的时代,你为了满足国内人民的需求,将苦难带给了国外的人们,机枪……毒气,一片又一片的躯壳,倒在你的枪口前,直到最后,每个国家和民族,都陷入疯狂……”
“至于那场最后的战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一场纯粹的战争而已,人性的光辉被彻底遮掩起来,世界是你的舞台,人力只是数字,无论你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过获得那胜利……
“战争之后,无论是敌国还是本土,都不免一片哀嚎,至于更久之后的星际时代,那就不是我能想象的出来的了,但弑杀蜂群和铁心灭绝者的存在,不正说明了悲剧仍在上演么?”
说了这么多,我已经明白,洛丽塔说这些话的目的,她将那些真实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从游戏当中剥离出来,毫无美化和粉饰,就像战争的本质一样,冰冷而又残酷
我对此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恶不赦用来形容我,的确算是轻了,但那是游戏啊?游戏不就是用来,在虚拟当中寻找真实感的东西吗?
“我问你,你承认吗?你这满脑子想着填色的P社玩家?在游戏当中,你可以做到这些……可为什么到现实当中,你就变得畏手畏脚起来了?”
“你究竟在乎着什么?害怕着什么?我们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不过也只是一场梦,或者是另一个游戏,而我们这些人,也只是你眼中的NPC而已,不是么?”
“在最开始你毫无力量的时候,是什么驱动你探索法学?并且研发出魔导步枪的?金钱……?利益……?权利……?回答我……卑鄙的异乡人?”
……
这还用说,那是因为,无论是洛丽塔你,还是我面前的这些,以及生活在这世界上的千千万万个……那可不是程序生成的数据,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明白了,我从一开始,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