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八章 如此亲密(1 / 1)唯六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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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内,微雨阁的银杏树下,安瑾裕刨开了土层,最终找到了一个陶瓷坛子,坛子上面的盖塞子被裹了好几道麻绳。

安瑾裕看着那麻绳打的结,不觉一笑,那是死结,常人一般很难打开,可安瑾裕的眼睛却有些酸楚。

安瑾裕一道一道解开,仿佛每解开一个便能想象出许烟雨打结时的样子,她是不是想着要将这笔钱如何规划呢?

打开之后,里面正如许烟雨所说,共有三百两,还有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隐约香气。

是一个香囊,青灰色的布料,上面绣的是青竹,和安瑾裕腰间带的那一个用的是一样的布料。

但坛中的香囊上所绣的青竹,模样很整齐,竹叶也很得体……

许烟雨的绣工是极为蹩脚的,这一点看着安瑾裕腰间的香囊便知道。

也不知道为了缝好这个香囊,许烟雨费了多少心血,用了多长时间。

原来,这便是想念一个人,可以坐在银杏树下一整天,可以只看着天边的景色,然后再想起很多事情,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一个人。

默默流下眼泪,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会留下了。

明明,明明安瑾裕已经知道了不可能再见到她,

明明,明明安瑾裕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明明,明明安瑾裕已经放弃了对骨灰的争夺,

可,为什么还会那么想她?

甚至想要不惜一切代价见到她。

真的很想很想,如同遁入星河,纵观万般闪烁,却只心念一人,愿为之共享。

三日后,许灿一行人便离开了,千容斋只留下了权叔打理一切事物,等到开春,千容斋依旧会是一个学堂,不过是少了一个琴师罢了。

“阿哥,我们什么时候才回来?”说话的人正是许烟雨,身体也好了大半,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催眠之术已经让许烟雨忘了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也受伤了,休息了很长时间。

“等阿爹游历回来,我们再回来。”许灿目不暇接,一边要照看许烟雨,一遍还要看管着一个孩子。

“哦。”许烟雨微微颔首,又重新玩起了自己腰间的玉佩。

据许灿所言这玉佩是他人赠送的,两块玉佩一模一样,便给了许烟雨和千顷各一块,只是许烟雨的玉佩是蓝色玉穗,而千顷的玉佩是白色玉穗。

许灿原本打算重新为这个孩子起个名字,但许灿起的名字也着实不敢恭维,甚至是看一个物件想起一个名字,生怕这孩子以后会少了绰号。

任尔东便将“安千顷”的姓氏划去,便只留下了“千顷”二字,正好也应和千容斋的姓氏,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便为“千顷”。

千顷还算是乖巧,并不哭闹,但是抱孩子也是一个累人的活。

许烟雨大病初愈,朝阳又在驾车,全程便由许灿一人抱着这个孩子,许灿真狠自己为什么要抚养着这个孩子,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带个奶娘一起上马车。

许灿干脆直接把那孩子交付给了任尔东,“你抱着一会儿。”

如此,许灿手臂才算是伸展了些,扭动了几下僵硬的脖子。

任尔东倒也听从,如今自己今后可还要仰仗自己身边这位千斋主呢?如何不听从?

许烟雨继续摆弄着玉穗,又问道:“那阿爹什么时候回来?”

“他肯定会写信的。”许灿语重心长至此,又伸了一个懒腰。

“那阿哥,你们知道殿下是什么?我发现好像叫这个东西很是顺口?”

许灿瞬间反应过来,摆正好姿态,支吾道:“殿下?什么殿下?”又暗暗地戳了一下正在怀抱婴儿的任尔东。

任尔东也及时回应,“兴许、兴许是垫下肚子。”

“对对对,”许灿颇为肯定,看来带着任尔东还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你大病初愈,一定是饿了,来来来,吃点蜜饯,垫下肚子。”

说着,许灿便将一个纸袋交付大了许烟雨的手中,“等到了驿站,再吃饭。”

许烟雨默默接过纸袋,往嘴里塞了一个,嘟囔道:“可我总感觉好像是个人……”

“什么人不人的?”许灿也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塞进自己的嘴里,酸甜可口,“想多了想多了。”

随之,许灿又从纸袋中拿了一个话梅,递到了任尔东眼前,“吃吗?”

任尔东明显有些愣住,眼神从话梅上又看向了许灿,“给我?”

“嗯,吃吗?”许灿的丝毫没有注意到任尔东的诧异。

任尔东又似乎明白了什么,颠了颠自己怀中抱着的婴儿,示意自己根本没有手接下那个话梅。

许灿也没什么好介怀的,直接送进了任尔东的嘴里,一气呵成,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许烟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问的是什么。虽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她还记得,尔东师兄不喜欢吃酸的。

许烟雨突然之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目光重新注意到了千顷身上,脸上微微带有一些诧异,“你们两人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亲密?”

“有吗?”许灿并不自知,转而看向了许烟雨,颇有些玩笑意味问道:“许烟雨,你莫不是吃醋了?你吃你阿哥的醋,还是你——尔东师兄的醋?”

许烟雨和任尔东两人的眼神同时看向了许灿,面容严肃,对许灿的那个玩笑都颇为抵触,明显不和许灿在同一个状态下。

两人若是有什么事,还用得着许灿说吗?再言,任尔东一直将许烟雨看作妹妹,而许烟雨也将任尔东看作哥哥一般,这一点连许北岩都知道,许灿难道不知道吗?

许灿反观两人的注视,反而笑得更乐了,“开玩笑,开玩笑而已。”

许烟雨并不着急反驳什么,反而转向了任尔东,“尔东师兄,这个孩子,是谁的?”

任尔东有些迟疑,虽然已经告诉了许烟雨这孩子是捡来的,但是总感觉许烟雨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更想要知道这孩子背后的故事。

任尔东的沉默不言倒让许灿先开口了,生怕许烟雨想起什么来,“不是说了吗?这孩子是捡来的,以后还能和你做个伴。”

听此,许烟雨才缓缓开口道:“不是你们俩的?”

“许——烟——雨!”许灿一声,连驾车的朝阳都能听得见,直接敲过许烟雨的额头,“你想什么呢?有男人生孩子的吗?”

“任尔东,你还笑!”

“许烟雨,你也笑?有什么好笑的?”

……

马车渐行渐远,也只留下了的车辙碾压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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